容昔的眼神冷的嚇人,這次她是真的起了殺心。


    “皇後,你的命是我救的,我可以救自然也可以親手毀了。”


    皇後本意不是這個意思,但說出的話確實帶著些威脅的意味,她趕緊改口。


    “九妹妹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確實帶著私心,但這事對你和督公來說都是好事,督公仇家遍地,即便你們成功離開這裏你們又能去哪。”


    皇後站起了身,走到容昔麵前。


    “很多人都在盯著西廠的權勢,錦衣衛和皇帝手中的權利都不是擺設,若是讓皇帝知道你們沒出事,以皇帝的心思你覺得你們能躲到哪裏去。”


    皇後這話確實把容昔說動了,但讓自己的孩子管別人叫娘,她做不出來。


    皇後看容昔臉色已經有所鬆動再次勸道。


    “我知道你們自己的打算,但你們可有想過未來孩子會如何,他無法考取功名,更無法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隻能一生碌碌無為,九妹妹,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容昔倒是沒想到那麽長遠的事,因為這些事一直都是沈澤安在張羅。


    “那你呢,你抱著如此心思又是什麽目的?”


    皇後眼中一閃而過的瘋狂被容昔看到,她也不打算偽裝,告訴了容昔她真實的想法。


    “我想做什麽?哈哈哈哈!”她發出一陣癲狂地大笑聲,笑到眼淚從眼眶裏滾落下來。


    她聲音顫抖著說道:“我要毀了這一切!我要讓皇帝知道,他苦心經營多年得來的皇位,也會被我親手毀掉送給他人。我要讓那個賤人親眼看著她的計劃一步步落空,讓她嚐嚐失去一切的痛苦滋味。還有那些可惡的皇室成員們,他們統統都該死!一個都別想活!”


    說完這些話後,她又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迴蕩在空氣中,充滿了無盡的怨恨和不甘。


    似想到了什麽,皇後的眼淚再次從眼角落下。


    “九妹妹,我保證我一定會讓這個孩子坐上皇位,我一定會保護好他,不會像我孩子那般受奸人所害。”


    皇宮裏的所有人心思都不如表麵看起來單純,容昔不敢拿孩子的命去賭,她也賭不起。


    還想說點什麽拒絕,就看到沈澤安從後麵出來。


    兩人都齊齊把目光看向了沈澤安,期待他會說什麽。


    也正如皇後所想,沈澤安身體很好, 並沒有中毒而病入膏肓的症狀。


    沈澤安從皇後一來就跟著容昔來了這裏,他原本是不放心容昔一個人在這,皇後剛剛失去孩子,他怕皇後應激會傷害容昔。


    卻沒想,聽到了皇後說的這些。


    時間緊迫,他沒有太多時間去想未來的細節,隻知道帶著容昔離開京城隱姓埋名,做一對平凡夫妻。


    但是對於自己手下這些人的情況,他心裏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隻要有心去調查,就算是他們祖上好幾代人都能夠被調查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更何況,在這偌大的夏離國內,可不隻有他西廠這麽一個勢力存在,如果皇帝真的想要對付他,那麽即使是臨時成立一個專門針對他的組織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他不想讓容昔跟著自己過顛沛流離的生活,所以在皇後說出此話後他走了出來。


    “皇後此話,我與昔兒要如何相信。”


    “督公大可放心,我的目的很簡單,隻要讓他們得到應有的報應。”


    “皇後娘娘又何必如此著急,將來你還會有自己的孩子,到那時這個孩子又該如何。”


    皇後臉色透著悲涼,“不怕你們笑話,我這身子禦醫說以後在難有孕,即便是懷上了也沒多少希望能生下來。”


    見他們依舊不相信,皇後舉手發誓。


    “本宮乃夏離國皇後,以我去世孩子的靈魂發誓,永遠不會給皇帝誕下子嗣,若有違此誓,定叫我那可憐的孩兒不得超生,我母族永不得翻身。”


    此誓言之重,超乎了他們二人的想象。


    沈澤安不相信誓言,也不相信承諾,他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放在桌上,示意皇後自己打開吃下裏麵的毒藥。


    皇後看了之後心裏清楚,早就聽說西廠從無任何人背叛,因為他們承擔不起背叛的代價。


    她沒有半分猶豫,打開瓷瓶將裏麵的藥丸仰頭服下。


    疼痛從腹部蔓延開來,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著她的身體。


    隻是瞬間,她便已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得嚇人,無力地跪倒在地。


    她的眼睛慢慢變得模糊起來,周圍的一切都仿佛在旋轉,讓她感到天旋地轉。唿吸也越來越沉重,每一次唿吸都像是要耗盡全身的力氣。


    就在這時,沈澤安再次掏出了一粒藥丸,放在她的麵前。


    那粒藥丸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但這些皇後已經無法去仔細查看,一把奪過他手裏的藥,吃下去的那一刻疼痛才有所緩解。


    這一切容昔都看在眼裏,看來沈澤安已經想好了要把孩子送到宮裏。


    皇後緩緩起身,剛剛那一刻,她真的感覺自己可能會死在這裏。


    “這是我西廠的一種特製毒藥,每月十五若不服用解藥就會如今日這般,直到腸穿肚爛而死。”


    沈澤安又輕輕放下兩個瓷瓶,眼神平靜地看著皇後,輕聲說道。


    “左邊的這一瓶,便是此毒的解藥,隻要你服下它,這毒便算是徹底解除,以後也絕對不會再發作了。而右邊這一瓶,則是下個月的解藥,一旦你選擇了這一瓶,那麽從今天開始,每個月的十五號,如果你不能按時拿到解藥,就會如同今日這般痛苦不堪。”


    意思很明顯,反讓皇後自己選擇。


    “順便提醒一句,若皇後娘娘拿了右邊這瓶,皇後娘娘的母家也會有一人服下這毒藥,與皇後娘娘同生共死。”


    皇後冷笑,“真不愧是臭名昭著的西廠廠公。”


    “過獎,那皇後娘娘會如何選擇呢?”


    皇後看了眼容昔,這是她還是希望容昔能自己答應。


    沈澤安也不敢去看容昔的眼睛,這件事情沒有時間跟她商量,而且從她剛剛的語氣裏來說,她是不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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