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昔臉上閃過一瞬的傷心,但隨即就成了無所謂的樣子。


    “對,我就是針對她,我就是不想讓她好過,就是因為你剛剛沒認出來我,把你的親生女兒這麽多年都丟在後院任人打罵欺淩不管不問,任她自生自滅,朝不保夕才會如此。”


    “你……”


    薑衡被她這麽說隻恨她當著陛下的麵說出這是,絲毫沒有真正的愧疚之情。


    皇帝在容昔身後,像是她的保護盾一般,從剛剛他嗬斥容昔開始,皇帝的表情明顯不悅。


    他在朝中就職這麽多年,自然是知道陛下這是起了殺意。


    他再不敢說話,容昔也終於停了下來。


    她看了眼一旁跪著的尚書夫人,猶豫片刻便暫時先把這事放在一旁。


    而地上還在繼續裝暈的劉成,突然腹部就被踢了一腳,他差點想破口大罵可想到自己現在的情況還是閉了嘴。


    “容昔,你想怎麽處置這人。”


    這話是皇帝問的,這人圖謀不軌,若是他自己處理直接就砍了他的頭即可,可還是把決定權放在容昔手裏。


    “他,沒收作案工具,丟到最下等的地方繼續做事。”


    皇帝和眾人一開始都不明白容昔說的什麽作案工具,特別是薑容婉和薑容元這兩個還未經世事的小姑娘。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還是皇帝,隻是她沒想到容昔會這麽說,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然後低聲吩咐身邊的人。


    劉成也不知道這薑家四小姐說的是什麽,隻知道自己去到她院子的時候幾乎什麽都沒帶,看來這是放過自己了。


    難道真是有意將尚書府的大小姐許配給自己的意思?


    不過他很快便被拖了下去,這件事到現在就算告一段落。


    皇帝來到了容昔的院子,這到底還是他們的家事,作為皇帝他也不好過多插手,還是想問問容昔的想法。


    容昔什麽都沒說,讓他先迴去。


    她自然是不會就這麽不痛不癢的就揭過去今天的事,若是自己真是沒有係統還是原主,那今天的發展可不是這樣的,不管前麵如何改變,原主還是會被這嫡母一步步算計到原來的老路上。


    皇帝走後,薑衡又來了她的住處,站在院子外一句話沒說,臉上表情也很耐人尋味,像是在迴憶從前,也像是打心底的厭惡。


    容昔從他進這個院子開始就知道了,不過她沒開門,今天不想見他。


    薑衡在外麵弄出不小的動靜,就想讓薑容昔主動開門,可站了許久身子都已經冷了她都沒有一點要開門的意思,他不相信薑容昔不知道自己在她門外。


    他氣的甩袖離去,在他走後沒多久又來了人。


    來人是薑容元,今天她也真是被陛下的神威給嚇到了,從到那裏後就一個字不敢講。


    她是第一次見到陛下,跟薑容婉一樣都做上了皇後的美夢。


    但……薑容昔到底是怎麽跟陛下認識的,她想進宮嗎?或者她跟陛下是不是已經發生了什麽?


    她像是自己的所有物被搶走一樣,氣的想要找薑容昔要個說法。


    但她忘了她不過是個預選秀女,別說皇帝不會選她,就是選了她,她也不可能做上皇後。


    容昔依舊沒有開門,憑她在外麵亂吠,因為她要等的人還沒來。


    “薑容昔,你給我開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裏麵,你到底是怎麽認識陛下的?”


    “薑容昔,你若再不開門,我就叫爹爹罰你,你出來給我說清楚。”


    容昔無語,“薑容元,你是蠢貨嗎,你爹來了我都不開。”


    容昔這話說的是事實,而門外捶門的薑容元卻以為她在罵自己。


    她也是個蠢的,今日遇上這樣的事,哪怕是隻要有點腦子的就知道現在最不能去父親那裏嚼舌,可她還是去了,沒有任何意外的被罵了一頓,禁足到選秀之前。


    她氣唿唿的走了,怎麽也沒想到父親會這麽對她。


    而容昔這裏,也終於是等來了她想等的人,這次她很快就開了門,看著門口臉色難看的尚書夫人,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薑容元和老爺在她這吃了個閉門羹她是知道的,所以看著她這麽輕易就請自己進去,就知道她是在等自己。


    “你在等我?”


    “當然。”


    二人坐下,尚書夫人在她房裏四處看了看,確定沒人才敢開口。


    “我今日來的目的,你可知道?”


    “知道,而且這事隻有我能做主。”


    “容昔,我真的沒想害你,今日我就隻是想讓劉成來府裏與你相看一番,沒想到他會這樣。”


    “多餘的廢話就不要多說了,事情是怎麽樣你我心裏都很清楚,直接說你的來意。”


    尚書夫人臉色越發難看。


    “我想來求你請陛下收迴成命,別讓婉兒嫁給那劉成,那人是個瘋子,婉兒若是嫁過去會瘋的。”


    “那你覺得我嫁過去就不會了?”


    “不是,這事兒是我欠考慮,但婉兒她到底是你的姐姐,她從來沒傷害過你,求你放過她。”


    “你覺得我在乎嗎,直接說出我感興趣的籌碼,不然就請迴吧。”


    “你……好,我知道你姨娘的事情,我若說出真相,你能否放我婉兒一馬。”


    “那就看你說的是不是實話了。”


    尚書夫人沉默許久才把她埋藏在心中多年的事情說了出來,還要讓容昔保證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她父親是自己說的。


    容昔答應了。


    原來當年容昔的姨娘乃是舞坊的舞女,一次酒局薑衡看到了正翩翩起舞的蘇梨,被她的舞姿和容貌深深的吸引,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但他是朝中大臣,若總是流連舞坊定是會被彈劾,於是用了手段把蘇梨帶走,從此成了他的小妾。


    蘇梨原先就有個青梅竹馬,在知道一切都是薑衡的設計後容昔已經三歲了。


    她的青梅找到了她,說是要帶她離開,但她到底舍不下容昔猶豫了很久。


    可就是這點時間,他們的事情被薑衡發現,在她決定跟她那青梅竹馬離開的那個晚上直接把她囚禁了起來,她之所以會被抓住還是因為放心不下容昔,打了離開的退堂鼓。


    而薑衡卻對外表示她跟著野男人走了。


    尚書夫人之所以知道此事,是因為薑衡迴到府裏後總是會消失一段時間,而且飯量非常大,她發現了異常後的某一天剛好撞見他進了一處地下密室,她很好奇跟了過去。


    卻看到了早該逃走的蘇梨不人不鬼,頭發淩亂的坐在床上,她的眼神呆滯像是已經對生活失去了希望。


    若不是薑衡用容昔的生命做危險,她早就一頭撞死,何必在這裏受他日日淩辱。


    更讓人注意的是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看著已經快四五個月的樣子。


    她被這一幕震驚到了,當時的她才生下小兒子沒多久,怕這女人生下的孩子會跟自己的孩子搶家產,就沒去管她。


    但她依舊非常氣憤,沒有哪個女人能忍受自己的夫君心裏住著別的女人,甚至將她囚禁在身邊,還瞞著自己的妻子。


    那個孩子到底沒生下來,因為薑衡覺得這就是個孽種,是她跟那個男人的孽種,所以一碗名為保胎藥的墮胎藥被蘇梨喝下。


    孩子已經太大,結果就是一屍兩命。


    尚書夫人不知道最後是怎麽處理的屍體,但那段時間薑衡的脾氣非常大,誰也不敢招惹。


    容昔越聽臉色越差,原以為她姨娘是真的離開了,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下場。


    “容昔,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那婉兒……”


    “我答應你的自然不會食言。”


    尚書夫人走後,容昔就靜靜的坐在那裏,原主是恨她姨娘的,以為她是拋棄了她,說到底她承受的那些還是因為當時還在年幼的原主。


    到此,原主的意識和執念也算完了。


    容昔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直接從大門大喇喇的走了出去,去到了她租的房子裏。


    原本以為這事還要好久才能解決,還特意租了這個房子躲開尚書府那群晦氣的人,現在倒是不需要了。


    雖然不需要,但這個月的租錢她已經付了,還不知道啥時候能進宮,現在也隻能來這裏躲個清靜。


    這裏在之前皇帝來的時候已經把東西都買全了,所以根本不用添置些什麽。


    “係統,能查到原主姨娘的墓在哪裏嗎?”


    係統【容昔,沒有見過的人或物,係統是無法準確鎖定位置的。】


    容昔心想這還是得從原主父親身上下手。


    她還在想要用什麽辦法讓薑衡主動告訴她原主姨娘的位置,就聽到了外麵有人開門的聲音。


    “係統,誰在外麵?”


    係統查看之後迴答容昔【是任務對象來了。】


    皇帝其實一開始去的是尚書府,可在那裏沒看到她人,知道她肯定來到這裏。


    結果沒有意外,一般就看到她坐在碳盆邊,此刻正懶洋洋地看著手裏的書。


    他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帶她迴宮,經過昨天的一夜,他已經想好了所有容昔不進宮的應對方法。


    若是到最後她還是不想,那他也不介意用自己皇帝的身份來壓一壓她。


    兩人坐在炭盆邊,久久沉默,氣氛也很壓抑。


    許久之後,皇帝才試探開口,“容昔,你願意跟我進宮嗎?”


    容昔已經等了許久,就等他這句話,不過並沒有一下子就答應。


    “陛下,我不想進宮?”


    皇帝就知道她會這麽說,“尚書府如今已經是這個樣子,你若繼續待在那,往後的日子恐怕會很艱難。”


    “可我還是覺得外麵好些。”


    “可尚書府這樣你如何生存,不如進攻,我會保證你的安全,而且每個月還有銀子可拿,更要伺候你的宮女,和數不盡的美食,還……”


    “你剛剛說什麽?”


    “數不盡的美食。”


    “上一句。”


    “伺候你的宮女。”


    “再上一句。”


    “每個月有銀子可拿。”


    “多少?”


    ……


    皇帝可差點忘了這可是個小財迷,他淡笑輕聲說道。


    “貴人二百兩,嬪妃三百兩,妃子六百兩,貴妃九百兩,皇貴妃一千二百兩,皇後兩千兩,不算賞賜,不算孕育,子嗣……”


    容昔壓根都沒有發現,皇帝在說到子嗣的時候,眼神中的落寞。


    而是在皇帝每說一個品級和更高的俸祿時已經飄忽了起來。


    皇帝看她這樣也是好笑,得虧她是個小財迷,不然還不知道要怎麽把人帶進宮呢。


    容昔起身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使勁壓住內心的激動說道,“我先說好啊,我可不是為了銀子才進宮的,我是……”


    遭了,沒想好。


    皇帝就這麽靜靜的等著她編理由。


    “我是看在你這麽有誠意的份上,才答應的。”


    “好,朕這麽大的誠意,那薑姑娘打算什麽時候進宮呢?”


    “雖然說現在也不是不可以,但我的銀子還在尚書府裏,我得迴去拿。”


    他就知道……


    “好。”


    容昔迴府是刻意避著所有人的,但還是在院門外看到了等著她的薑父。


    他依舊是一臉嚴肅,看著容昔擅自出府還有些生氣。


    “你去哪了?”


    “尚書大人是在跟我說話。”


    薑衡被她這態度氣的不行,差點就發火了。


    “這裏隻有你我二人,我還能跟誰說話。”


    “那不好意思,我現在沒有時間。”


    容昔進到院子,拿走了她藏在屋裏的銀子,走到院門口時,迴頭看了下原主待了將近十七年的地方。


    “再見!”


    容昔出來的時候薑衡還沒走,容昔半點眼神都沒給她,直接走了出去,任薑衡在後麵怎麽喊她都沒有迴頭。


    她出來的時候皇帝的馬車已經在那等著了,這馬車是被刻意簡化過的,裏麵坐的什麽人,外麵的人不會知道。


    所以尚書府門口的侍衛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四小姐是上了誰的馬車,直到老爺出來詢問的時候才給他描述了一下馬車的大概樣子。


    薑衡聽著他們的描述,無法確定對方是誰,但心裏已經有了個懷疑對象,那就是皇帝。


    等這逆女今晚迴來,還是要好好跟她談一番,若她真的有幸被陛下看上,那該好好表現才是,這可是家裏的大事。


    也要緩和一下他們父女之間的關係,畢竟他們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她該明白。


    馬車上的容昔打了個噴嚏,感覺有人在蛐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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