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開玩笑是什麽東西?”


    斷水漓問道,她是問得如此的認真,好像真的不知道開玩笑為何物。


    這真的讓夜塚有些不知所措,自古以來都是男的主動說要娶女的,還從未聽說過女的主動說要嫁給一個男的,而且還是相識不到一個月。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夜塚吞了吞口水,他的心裏隻有姬嫣然一人便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即使那斷水漓比姬嫣然不知要美上好幾倍他也是無動於衷的。


    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這就是他的原則。


    夜塚趕緊正襟危坐認真的看著斷水漓問道:


    “斷姑娘當真是想要嫁給我不成?”


    斷水漓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


    “非你不嫁!”


    她如此堅定的眼神嚇得夜塚往後退了幾步,重新鎮定心神的夜塚又繼續問道:


    “斷姑娘,恕我冒昧,夜塚還當真不知道斷姑娘是看上了我哪一點才決定要嫁給我呢?”


    斷水漓想也不想直接脫口而出說道:


    “我奶奶曾經說過,如果一個男的心甘情願的做飯給你吃的話,那你就可以嫁給他了。”


    一聽到斷水漓的話以後夜塚就隱隱覺得不對勁,於是他換了另外一種方式問斷水漓道:


    “斷姑娘,要不我換一個方式問你,你知道一個女子在什麽情況下可以嫁給男的呢?”


    “就是男的心甘情願的做飯給她吃啊。”


    斷水漓迴答道,還是方才一樣的答案。


    聽到斷水漓的迴答以後夜塚終於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斷水漓根本不明白什麽叫“嫁”,她不懂要嫁給一個人的前提是必須愛上對方才對,又或者看上了對方的金山銀山或者家族勢力才會嫁給對方的。


    這個世界上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因為對方會做飯就嫁給對方的,看來斷水漓全部的為人處世之道都是從她奶奶那裏學來的,而她的奶奶似乎偏偏又教給了斷水漓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這一切導致現在斷水漓對所有事物的認識都與常人不同,“嫁人”這種事情在斷水漓看來似乎並不是夜塚理解的那種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嫁人”,看起來斷水漓更像是在找一個能夠做飯給她吃的廚子。


    就像是一個有錢人在客棧裏麵遲到了一道非常好吃的菜,然後就跟廚子說“以後你就跟著我吧”之類的。


    “斷姑娘,你是否想要讓我做飯給你吃,這就是你說要嫁給我的意思?”


    夜塚再一次問道,他不得不把問題問的更加的具體形象,否則恐怕會鬧出許多誤會來。


    斷水漓點了點頭迴答道:


    “沒錯。”


    看到斷水漓點頭以後夜塚這才終於舒了一口氣,看來斷水漓並不是真的想要嫁給他,而僅僅隻是想要讓夜塚繼續做飯給她吃而已。


    沒有愛,又怎能嫁人?


    不過夜塚心想斷水漓的意思不就是要讓自己伺候她一輩子麽?


    他還有殺母之仇沒有報,與自己一同來到死亡沼澤的白霧和念慧依然生死未卜,他怎能在這裏耗費光陰和一個女子廝混在這裏呢?


    不過看起來斷水漓是因為不懂的做飯所有才會對夜塚說“我要嫁給你”這樣的話吧?


    夜塚問斷水漓道:


    “難道斷姑娘不懂得如何做飯不成?”


    “我從未做過飯。”


    斷水漓迴答道。


    這倒是讓夜塚吃驚不小,他原本猜想斷水漓應該會迴答說“我雖會做飯但是我做的飯不好吃”等等之類的話,沒想到她的迴答竟然是“未曾做過飯”,而斷水漓的奶奶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既然如此,那麽斷水漓這十幾年來又是靠吃什麽活到現在的呢?


    “未曾做過飯?斷姑娘,那這十幾年來你是靠吃什麽活到現在的呢?”


    夜塚開始好奇起來。


    “吃野果子野菜。”


    她迴答得理所當然,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問題。


    不過夜塚就不一樣了,此刻他像是看著一個深山野人一般看著眼前的斷水漓,吃野果夜塚倒是還能夠理解,畢竟猴子不就是隻吃香蕉就能夠活著的麽?但是生吃野菜夜塚就不能理解了。


    他無法想象這十幾年來斷水漓究竟是怎樣過來的,一想到斷水漓生吃野菜他就有些於心不忍,好好的一名女子竟活得如此的可憐,十幾年來從未吃過一頓熟飯。


    夜塚帶著可憐斷水漓的語氣說道:


    “哎……沒想到你這麽多年以來隻靠生吃野果子和野菜為生,實在是難為你了。”


    說著說著夜塚的語氣開始哽咽了起來,即使他小時候過得再怎麽不幸也從來沒有像斷水漓這樣不曾吃過一頓熟飯,這得是前世造了什麽孽今生才會又如此的遭遇呢?


    “我並不隻是吃野果子野菜,也經常吃魚和兔子。”


    斷水漓雲淡風輕的說道,就像是說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你……你是說你生吃魚和兔子麽?”


    夜塚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以為自己的耳朵懷孕了。


    一個就連嫦娥見了都會自歎不如的美人血淋淋的生吃魚和兔子的畫麵已經出現在夜塚的腦海裏麵,他甚至還想象出了斷水漓生剝兔皮、去除魚的內髒的畫麵……


    這一切就單單想起來就讓人對斷水漓這個人退避三舍不寒而栗。


    斷水漓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因為魚和兔子要比野果子野菜好吃。”


    夜塚心裏說道:


    “這不廢話麽?兔肉魚肉當然要比野果子野菜好吃了。”


    但是他卻不敢直接說出來。


    現在夜塚心想如果自己就這樣離開的話斷水漓一定不會放他走的,畢竟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廚子可以伺候自己又怎能輕易的放他走呢?


    不過夜塚倒是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他笑著對斷水漓說道:


    “斷姑娘,這樣,這幾天我就教你如何做飯,等你懂得做飯了,你就放我離開這裏如何?”


    “那你的意思是願意娶我了麽?隻要你願意,那你就可以離開這裏。”


    斷水漓問道,這可是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但是她之前曾經說過要嫁給夜塚,如果夜塚同意的話她就同意讓夜塚離開。


    夜塚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還好斷水漓所說的“我要嫁給你”並不是真正的嫁人。


    於是他便暫且答應下來說道:


    “嗯嗯,願意願意,我願意娶你。”


    其實夜塚心裏真正的答案是:


    我願意做你的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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