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雜種!不……不許你對冷煙姑娘無禮!”


    風氏一族的三少爺風淩峰在冷煙姑娘麵前失去了往日的風度,現在猶如一隻失控的野獸張著血盆大口露著可怖的獠牙噴著肮髒的口水歇斯底裏怒吼著。


    冷煙姑娘對於夜塚故意與自己親近激怒風淩峰似乎也不在意,隻不過是輕聲細語的笑著說道:


    “淩峰公子,你怎麽會到這裏來呢?”


    原本還是殺氣騰騰的風淩峰見到地麵上正抬頭衝著自己溫婉微笑的冷煙姑娘,當下他手裏錚錚作響的仙劍便收斂了幾分,而風淩峰的殺氣也立即煙消雲散不見蹤影。


    隻聽風淩峰語氣軟了下來猶如一條溫順的狗一樣搖著尾巴笑著對冷煙說道:


    “冷煙姑娘,是那老鴇告訴我說你獨自一個人往這個方向來的,我見西南方向陰氣衝天怕你會遇到什麽危險,於是就帶著幾位師兄弟前來護冷煙姑娘周全。”


    一聽是老鴇告訴風淩峰關於冷煙去向的時候,夜塚當下便起了疑心。


    冷煙姑娘來到風穀鎮故意隱瞞身份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她會仙術的事情自然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了。


    但是方才冷煙姑娘是祭出仙器刻意避開周圍眾人跟上來的,如果是一個普通的老鴇又怎能得知冷煙姑娘去往何處?


    除非老鴇和冷煙姑娘是一夥兒的,看來平時充滿庸脂俗粉的老鴇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


    想到這裏夜塚就越覺得著冷煙姑娘不簡單,果真是有備而來的。


    不過夜塚依然笑臉相迎的轉頭刻意壓低嗓子用別人聽不到的聲音湊到冷煙姑娘的耳旁小聲說道:


    “這可了不得,青樓的老鴇竟然知道冷煙姑娘是往這邊來的,看來她老人家對冷煙姑娘可是十分上心啊,又不知她對冷煙姑娘的仙術有何看法呢?”


    冷煙姑娘知道夜塚話裏有話,明白他是說老鴇與自己的關係非同一般,不過好在夜塚依然沒有要揭穿她的意思。


    而飛在天空之上的風淩峰看到夜塚竟然湊到了冷煙姑娘的耳旁說著不為人知的悄悄話,那冷煙姑娘竟也不拒絕,二人一副親密的樣子。


    風淩峰握緊仙劍瞬間打翻了醋壇子對夜塚大喊道:


    “夜塚,早就聽說你在風穀鎮總是欺負良家婦女,今天我身為風氏一族的三少爺要好好的教訓你這個剛進來的小子。”


    隨著風淩峰的一聲令下,他身後的八位修仙師兄弟在天上一字型擺開了陣勢,看來他們這是要以多欺少。


    一聽風淩峰的話夜塚就覺得這個人沒有腦子,他總共才在風穀鎮露過三次麵,與人無爭,其中還有一次是幫這裏的百姓殺了一個惡霸,而風淩峰竟然說出這等無憑無據的話來,果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個時候冷煙姑娘也不願意看到夜塚被這麽多人圍攻深怕他招架不住,於是她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然後靈機一動想到了解圍之法,隻見她溫柔一笑對風淩峰說道:


    “嘻嘻嘻,淩峰公子果然是器宇不凡總是護我們這些尋常百姓周全,夜公子方才說要帶我去一個好地方觀賞美景,誰知道他竟然把我誆騙到這種可怕的墳場來,還請淩峰公子要給奴家做主啊。”


    剛開始還溫柔如花的冷煙說到後麵便開始惺惺作態起來假裝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得風淩峰心癢難耐恨不得立馬上前抱住冷煙姑娘好好安慰她一番。


    風流萬種的冷煙姑娘的隻言片語便讓風淩峰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看得站在一旁的夜塚是一愣一愣的。


    隻見那早已經被冷煙迷得神魂顛倒的風淩峰討好般的對楚楚可憐淚眼欲滴的冷煙姑娘說道:


    “小煙煙放心,我風淩峰乃風氏一族的三少爺從小立誌要鋤強扶弱,沒想到那夜塚卑鄙無恥竟然敢欺騙你,我這就替你好好教訓一下他。”


    風淩峰這個時候竟然也學著夜塚剛才的口氣開始稱唿冷煙為“小煙煙”起來,聽得站在一旁的夜塚差點沒忍住吐出來,因為風淩峰剛才稱唿冷煙為“小煙煙”的時候實在是惡心至極。


    簡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哎喲,淩峰公子行事光明磊落定不會像夜公子那般以多欺少,你隻要稍微動一動手指頭就能夠教訓一番花言巧語騙我來這裏的夜公子了,冷煙可就全靠你了。”


    冷煙做出一副十分感激的神情望著風淩峰,這更加讓風淩峰六神無主想也不想就誇下海口說道:


    “冷煙姑娘放心,我一個人就可以輕易的打敗這廝替你出氣。”


    夜塚看到剛才冷煙姑娘的話以後他心裏暗暗罵道:


    “冷煙姑娘定是剛才因為我說穿了她和青樓老鴇的關係不一般,於是便怪我多事想要借著風淩峰這個臭小子教訓我一下,不過還好冷煙姑娘行事有分寸讓對方不要以多欺少。”


    雖是這樣,不過他還是隱隱有些擔心,畢竟之前在三清殿之上風淩峰已經和夜塚交過手了,早已知道夜塚的虛實,清楚夜塚的征符之術招數雖然怪異但是修為卻遠遠不及於他。


    若是二人硬碰硬的話不出一個迴合夜塚絕對敗下陣來。


    現在第二次交手的話夜塚可是明顯處於下風,那風淩峰隻要處處小心提防著夜塚那千變萬化讓人防不勝防的符咒便可。


    當下冷煙姑娘便對著身邊的夜塚偷偷的做了一個鬼臉然後事不關己的往後退去站在一顆樹下,她這是準備看風氏一族的二位公子為自己大打出手了。


    此時夜塚雖是心裏叫苦但卻也無可奈何,誰讓他剛才說話不小心得罪了冷煙姑娘。


    而在樹梢之上竟然有一隻獨眼貓頭鷹,大白天的竟有貓頭鷹卻也著實奇怪,不過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


    “看招!”


    風淩峰揮舞著手裏錚錚作響的仙劍寒光閃閃的朝著夜塚使出他最拿手的仙術“白虹貫日”一劍劈了下去。


    隻見天空之中突然出現一把巨大的光劍從烏雲之中直衝而出朝著夜塚的頭頂飛了下去,狂風朔朔殺氣騰騰,頗有毀天滅地之勢。


    而夜塚也不敢輕敵,趕緊祭出十二張符咒雙手合十結印迎戰。


    但是夜塚的修為遠不及風淩峰,隻見在一片白光之中,夜塚的身體被巨大的光劍撕成了碎片,不過卻不見有任何的血跡。


    “嗯?又是那個臭小子奇怪的征符招數!”


    吃過虧的風淩峰趕緊凝神戒備上下左右的動靜小心翼翼的護住周身,不過他等了許久都不見躲在暗處的夜塚出現亦或者再次使用什麽奇怪的征符之術,這讓風淩峰更加忌憚。


    為了防止夜塚再次使詐,於是風淩峰對身後的八位師兄弟說道:


    “你們幾位,上去看一下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千萬小心那個臭小子使詐。”


    身後的八位風氏一族的師兄弟答應了一聲然後禦劍飛行到了夜塚方才被撕碎的地方查探究竟,隻見那裏有一個被光劍燒焦的一個巨坑以及四周洋洋灑灑的漂在空中的許多符咒,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任何東西了。


    於是其中一人便迴頭對風淩峰迴道:


    “三少爺,沒有……”


    話還沒有說完他便整個人定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眼神渙散,風淩峰不知道他怎麽了,於是便高聲問道:


    “你說什麽?”


    可是對方沒有迴應,風淩峰覺得有些不對勁,他隱隱握緊了手裏的仙劍,然後他又定睛仔細查看了其他幾位師兄弟,突然他驚叫了一聲,接著風淩峰的額頭上有一滴冷汗留了下來。


    原來他發現了那八位師兄弟的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貼著一張傀儡符。


    現在那八個人完全被躲在暗處的夜塚所控製,看來現在形勢已經逆轉,這一次以多欺少的可是夜塚。


    而站在一旁的冷煙姑娘似乎已經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局,所以她一點都不驚訝。


    “夜……夜塚,你……你想要幹什麽?”


    風淩峰臉色蒼白的大聲問道,不過躲在暗處的夜塚並沒有迴答,見幾位師兄弟握緊仙劍準備對自己動手,風淩峰飛在空中不由得往後退了一丈遠然後他用顫抖的聲音再次喊道:


    “四弟……我可是你的三哥,你千萬……千萬不要胡來啊!”


    這個時候已經嚇得失去理智的風淩峰開始和躲在暗處的夜塚稱兄道弟起來。


    不過夜塚依然沒有理他。


    隻聽那八位師兄弟同時祭起了手裏的仙劍左手捏著劍訣嘴裏念著白虹貫日的口訣:


    日月無光,天地變色;


    長虹穿日,何人敢當?


    八名弟子的動作一模一樣極為一致,這嚇得風淩峰後背直冒冷汗全身一哆嗦竟然忘了使出自己最拿手的“白虹貫日”。


    隻見八道白色的巨大光劍穿雲而出從天而降朝著風淩峰劈了下去。


    啊~


    在最後一刻,風淩峰最終也本能的使出了白虹貫日與那八道光劍硬碰硬。


    轟~


    天空之中響起震耳欲聾之聲,猶如虎嘯龍吟之勢,最後四周雲開霧散雲淡風輕,隻剩下風淩峰失魂落魄的躺在地上手裏握著仙劍上下嘴唇不停的打架咯咯作響,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


    全身破破爛爛的,皮膚已被燒焦,不過看起來並沒有受到什麽了不起的傷,而其他的八名弟子則早已經橫七豎八的昏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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