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這是在哪裏?難道我已經渡劫升天了不成?”


    夜塚從黑暗中醒來,他看著身邊那蝶舞蜂飛風起雲湧不見大地的仙境,這時突然一個女子如玉碎般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甚是急切:


    “夜哥哥,夜哥哥,我可終於找到你了,這一次風鈴一定不會讓夜哥哥逃了去,我一定要嫁給夜哥哥。”


    隻見一個穿著一襲大紅新娘衣裳,頭上依然蓋著大紅蓋頭,不過前麵卻已被新娘用雙手掀了起來,新娘的容貌夜塚卻是看不甚清楚,隻是覺得對方嬌媚的歡笑之中竟是如此熟悉。


    他聽見這一陣熟悉的笑聲便覺心裏一陣害怕,夜塚皺起眉頭拔腿就往後逃命,他嘴裏忙不迭的高聲喊著:


    “別……別跟著我……我才不娶你這個小女娃呢……”


    “啊……別過來!”


    躺在地上的夜塚終於從噩夢中驚醒坐了起來,此時他依然氣喘籲籲就好像剛才所發生的那一切全都是真的,額頭依然冒著涔涔冷汗順著臉頰滴了下來。


    “他奶奶的,原來是做夢,嚇死小爺我了。”


    他慶幸的笑著自言自語道。


    此時夜塚身在黑暗之中看不見周遭的環境更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於是他趕緊從懷裏麵想要摸出一張符咒使用鬼火來為自己照明。


    但是他在袖子裏麵摸了老半天就是找不到半張符咒,正在疑惑不已的夜塚在黑暗之中突然“哎呀”一聲大叫不好,他終於記起來自己之前與那個叫常管家的老者相鬥的情景。


    當時夜塚甚至連還擊之力都沒有便輕易的被對方給拿下打暈了過去,他趕緊四處摸黑尋找著一樣東西,可是雙手在黑暗之中摸了許久除了自己的一雙臭腳丫子之外便無其他。


    “糟糕,我那黃緞卷軸定是被那老頭子給拿走了,難道對方果然是衝著天書《道藏》來的麽?不過,嘿嘿嘿,即使他拿走了黃緞卷軸,但隻要沒有解開黃緞卷軸封印的咒語也沒有用。”


    原本有些著急的夜塚終於冷靜了下來,現在他最為要緊的應該是先弄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哼,即使你拿走了我所有的符咒,但你有張良計我又過牆梯,沒有符咒小爺我照樣能夠使用征符之術!”


    夜塚冷哼一聲,然後他咬破手指在自己身邊的地上用血畫出一道符文,他雙手合十結印嘴裏念著咒語,隻見一團鬼火發著青色的火焰從地上冒了出來,那鬼火之上竟然還有一雙圓溜溜的可愛的小眼睛。


    有一些個別的符咒即使沒有紙符用主人的鮮血畫符亦可使出,不過現在夜塚也隻能使用一些基礎的符咒而已。


    夜塚雙指一揮讓鬼火在四周圍轉了一圈,借著鬼火的青光夜塚看見四周圍竟然有三堵石牆,還有一麵是用鐵棒做成的大鐵門,頭頂之上還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著。


    原來他此刻是被關押在一個密不透風的地牢裏麵,現在他無法利用血畫符咒使出奇門遁甲之術,要不然就這種地方又豈能奈何得住夜塚呢?


    那鬼火忽明忽亮將夜塚原本就陰沉的臉龐照得更加的陰森可怖,他生氣的提高嗓門怒罵道:


    “我去你祖宗十八代,竟然敢將小爺我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裏麵,待老子出去以後定要將你碎屍萬段,有種的就出來跟小爺我大戰三百迴合才是好漢之行。”


    等夜塚罵完以後隻聽見地牢門口傳來了他自己的迴音:


    “才是好漢之行……好漢之行……之行……”


    夜塚本想利用激將法激對方出來,沒想到剛才這麽一喊方才知道通向這個地牢的隧道竟然如此幽深,看來地牢應該是深入地底下才對,不夠看這裏的斧鑿痕跡又像是最近才鑿出來的。


    難道對方單單隻為了關押自己竟還特地差能夠巧匠鑿出這麽一個深入地底的地牢不成?


    “嘿嘿嘿,我夜塚何德何能竟然讓對方如此忌憚處處小心謹慎。”


    那地牢深入地底又密不透風因此時間一久便悶熱難熬,夜塚也開始煩躁起來,他吧唧嘴自言自語道:


    “天殺的直娘賊,關就關唄,竟然還不給老子一口水喝,待我出去以後非得讓你們喝小爺的一壺尿方才解我心頭隻恨!”


    正說到這裏夜塚才又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原本還滿嘴罵咧咧的夜塚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倒是給忘了,現在小爺我雖不能用征符之術逃出去,但卻可以不虧待自己,今夜正是除夕之夜,即使我一人在地牢裏麵過這第十九個年頭也不應該如此寒酸。”


    夜塚說著又咬破了另外一根手指頭然後用血在石牆之上畫了一道符咒,然後他雙手合十同時嘴裏呱唧呱唧的默念著法咒。


    念完法咒以後,聽到牆壁之上傳來流水咚咚之聲,原來牆壁上剛才符咒所畫之處竟然出現了一個小洞,而那個小洞還流出一股涓涓不息的水來。


    當下身困地牢的夜塚哪兒去找什麽器皿,隻見他直接雙手並攏彎曲靠在一起形成一個碗狀,他直接用手做碗接著那牆壁留下的水來喝。


    他就這樣大口大口的也不換氣連續喝了十幾口以後方才罷休然後神清氣爽的仰頭大喝道:


    “哈哈哈……好酒!”


    原來剛才那牆壁的小洞流出來的不是水竟是酒,那夜塚身體的五髒六腑早已被十二血神奪去,這十幾年來他隻能嚐出酒的味道而其他食物一概食之無味,因此夜塚才會在除夕之夜利用征符之術在牆壁上變出一個小小的酒泉出來。


    喝完酒以後性情更加狂妄不羈,夜塚知道對方不欲謀害自己性命,於是他更加無拘無束的放肆起來。


    隻聽他直接一頭靠在牆壁之下仰頭張嘴接住那酒泉一邊酣暢淋漓的飲酒一邊嘴裏大聲喊道:


    “人生苦多歡樂少,意氣敷腴在盛年,哈哈哈……”


    一陣肆無忌憚的狂笑以後,夜塚又繼續自言自語的念道:


    “夜酒須飲三百杯,敢叫嫦娥隨吾醉,哈哈哈……”


    他的聲音在地牢的幽深地道裏麵響起陣陣迴音不絕於耳,此時夜塚聽到那迴音以後更覺自己不可一世大有睥睨天下之氣勢。


    突然在迴聲裏麵夾雜著一個女子十分不悅的聲音:


    “哼!哪裏來的狂徒,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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