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瘦骨嶙峋的老漁翁忘情的在大街上跳著大神,似乎完全不介意路人詫異的目光。


    突然他自言自語道:


    “那我現在豈不是不用這幅打扮見人了?既然無人追捕自己,那我完全可以大搖大擺的恢複本來的樣貌然後去找冷煙姑娘再飲一杯酒,順便聽她彈奏一曲《逍遙遊》。”


    一個老漁翁在大街上踽踽獨行一邊自言自語碎碎念著,想到這裏之後他便來到空無一人的小巷子裏麵,然後雙手合十結了一個大金剛輪印解開了幻形咒恢複成了原來英俊瀟灑的白衣少年。


    他依然背著一卷黃緞卷軸,雖然此舉太過於招搖過市,但是夜塚本身就是一個毫不在乎別人看法的人,即使身邊的路人投來異樣的目光他也能夠淡然處之。


    背著黃緞卷軸夜塚就朝著風穀鎮青樓的方向走去,他一想到自己即將聽到冷煙姑娘的《逍遙遊》就樂得跟小孩過年似的不由自主的嘴邊哼起了小曲兒。


    夜塚就這樣一路哼著小曲兒在路人詫異的目光中穿過一條又一條小巷終於來到了青樓的街上,他甚至還邁著小生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青樓門口走去。


    突然夜塚雙眉倒豎神情驟變,他目光閃閃的射向青樓裏麵道:“嗯?有鬼氣?大白天的青樓之內哪兒來如此重的鬼氣?”正狐疑間夜塚突然聽到青樓裏麵傳來一個女子恐怖的尖叫聲:“啊~鬼啊!”夜塚本來就是因為心裏念著萍水相逢的冷煙姑娘,當他聽到從裏麵傳來女子


    的尖叫聲的時候自然擔心冷煙姑娘的安危,於是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衝進了青樓裏麵去一探究竟。


    隻見在青樓二樓的樓梯口,有一位肥頭大耳非常油膩的中年客人,夜塚見他額頭上有一團黑氣,麵如死灰,雙眼布滿血絲,十指呈紫色狀,此時那位客人嘴裏吐著黑血一臉兇神惡煞的抱著一位青樓女子的大腿拚命的咬著。


    那青樓女子的腿已經被他咬得鮮血淋漓,青樓女子被嚇得連連尖叫有鬼,滿臉淚痕,看來已經嚇得不輕。


    身為天師的夜塚一看就知道那位客人是被鬼上身了,肯定是平時經常去髒的地方被惡鬼給附身了。


    他欺身輕輕一閃,直接一個箭步跳上了二樓,然後從快速從袖子裏麵拿出一張符咒貼在麵如死灰的客人的額頭之上,惡鬼上身的客人瞬間定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夜塚雙手合十結了一個大金剛輪印然後又結了一個驅鬼印嘴裏念著驅鬼咒的咒語:


    掃鬼除邪萬妖精;


    驅魔斬妖不留情;


    三茅祖師聽我命;


    通天徹地鬼神驚。


    急急如律令!隻見客人的身上一團黑氣扭曲嗷叫著發出九幽之聲,然後那黑氣從油膩胖子


    的天靈蓋裏麵鑽了出來飄向空中朝著青樓大門逃竄而去。夜塚蕩氣迴腸的怒吼一聲:


    “本天師在此,往哪裏逃!”他雙腳輕輕一點便飛身到了青樓大門口前攔住了惡鬼的去路,然後夜塚從懷


    裏掏出一張符咒往空中的那一團黑氣一丟,瞬間那惡鬼現出了自己的原型從空中摔倒了地上滿地打滾求饒道:


    “天師饒命,天師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四周圍的人一看滿地打滾的竟然是一名惡鬼,長相兇神惡煞青口獠牙甚是嚇人,於是全都遠遠的躲在一旁不敢靠近。


    夜塚見地上的惡鬼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求饒卻是有些可憐,但是夜塚依然冷冷道:


    “你怨氣太深化成惡鬼,已無力迴天,留你不得。”


    說著夜塚雙指並攏橫空一劃,貼在惡鬼額頭上的那一道符咒瞬間化成地獄烈火將惡鬼焚燒。


    惡鬼發出痛苦的嗷叫之聲最後被地獄烈火燒得灰飛煙滅。


    青樓裏麵那些原本躲得遠遠的眾人見夜塚竟然是一名天師,而且又將惡鬼給收拾了,於是都紛紛站出來給他鼓掌大喝精彩。


    正當夜塚享受著眾人的敬仰之時,突然有一隻鮮嫩白皙的手突然拉住夜塚的衣襟,夜塚驚訝的迴頭一瞧,竟然是冷煙姑娘。


    此時冷煙姑娘畫著梅花妝,眉心一點紅,俏唇上一抹淡淡的梅紅,穿著一身淡紅色的抹胸長裙,看起來清麗絕俗讓觀者誤以為此女非是凡間之物乃七仙女下凡人間。


    “咦?冷姑娘,我正要找你來著。”


    夜塚猶如看見了老友一般開心道,不過冷煙姑娘確一臉緊張的看著四周然後她隻對夜塚說了一句:


    “快跟我走!”


    冷煙姑娘說完以後拉著夜塚便走,她帶著夜塚急急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迴身有將房門鎖上,她還在確認了一次才放心下來。


    夜塚見冷煙姑娘竟然如此緊張卻又不知是何道理,於是他開口關心的問道:


    “冷煙姑娘,你是否遇到了什麽麻煩事了麽?難不成又有人來找你的麻煩不成?”


    夜塚知道冷煙姑娘雖身在青樓,但卻賣藝不賣身,可是她本身長得猶如仙女一般實在是惹人垂涎,因此時常會有什麽富家子弟又或者什麽達官權貴說要幫冷煙贖身,實則是想要納冷煙為妾,但是這些都被冷煙姑娘一一迴絕了。


    冷煙姑娘迴頭見夜塚竟然一臉擔心神情詢問自己的安危,她突然笑靨如花用絲帕捂嘴溫柔的說道:


    “夜公子果真是有情有義,自己深陷泥潭竟還來關心冷煙的事情,難道你還不知自己死期將至?”


    聽到冷煙的話以後夜塚倒是吃驚不小,他皺著眉頭像冷煙問道:“還請冷姑娘賜教。”冷煙走到桌旁給夜塚倒了一杯清茶遞給他,然後她自己婀娜多姿的側坐在桌


    旁對夜塚說道:“這三個月以來總是有一群人來問我關於夜公子的行蹤,我看這些人來勢洶


    洶定然於你不利,因此我總是推脫不知。沒想到今日夜公子不僅大搖大擺的走進我們青樓竟然還鬧了這麽大的一個動靜,恐怕夜公子已經被人盯上了也說不定。”


    冷煙姑娘一邊說著一邊將窗戶打開了一條小縫然後往外麵瞧著,隻見已經有一群青衣模樣打扮的五人站在青樓門口不時地往裏麵望著,突然有一個人離開他們四人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去了,而那四人則往青樓裏麵走了進去。


    聽到這個消息的夜塚當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但覺背後冷汗直流魂不附體,因為直到他存在的人也隻有風九天和龍清泉,而如今他們二人皆已歸天,那麽能夠知道他存在的便是風氏一族的人又或者是雕龍一族的人了。


    原本夜塚還以為自己此後便可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了,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有人盯上了自己,或者應該說是盯上了自己的天書《道藏》,此時夜塚心裏自言自語道:


    “那風九天難道真的是炸死?目的就是讓我放鬆警惕引我出來不成?”


    此時冷煙姑娘見夜塚呆立不語,一時之間她也不好問夜塚究竟得罪了什麽人,鐵老大之死冷煙姑娘早已經找人擺平。


    冷煙姑娘猜想不知夜塚又在哪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小心衝撞了權貴顯赫之人了,此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然後外麵傳來一個甜美的女子的聲音低聲說道:


    “冷姐姐,那四個青衣模樣的人果然是來找夜公子的,我們姐妹已經想辦法攔著他們四個,但恐怕拖不住太久。”


    冷煙姑娘在屋子裏麵答應了一聲,隻聽門外的那個妹妹已經踩著小碎步緩緩離開了。


    之後她迴頭對夜塚說:


    “夜公子,事不宜遲,你趕緊跳窗離開,我見那四人可不是好惹的,萬不可與他們起衝突。”


    不過夜塚此時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怎能在女子麵前逃跑,他當即血氣上湧,一股男子氣概油然而生,他大義凜然道:


    “男子漢到丈夫豈能貪生怕死,即使打不過,唯一死而已。”


    冷煙聽到夜塚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昂首挺胸立在那裏,她又是好笑又是好氣道:


    “呸呸呸!什麽死不死的,夜公子,你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說給誰聽呢?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夜公子若是連這一點道理都不明白的話那就怪我冷煙看錯人了。”


    夜塚看見冷煙已然生氣了,對女孩子生氣夜塚最是沒有辦法了,於是他趕緊上前連連答應著冷煙說道:


    “冷煙姑娘,你說什麽我便做什麽,既然冷煙姑娘如此為我惜命,那我夜塚又豈能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待日後我夜塚再來聽冷煙姑娘為我撫琴。”


    說完以後夜塚也不再多話,打開窗戶跳窗便走。


    而冷煙姑娘站在窗前望著夜塚離去的背影,她見夜塚為人甚是灑脫,說走就走毫不拖泥帶水,一點也不兒女情長,甚是合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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