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悻悻地叫道。


    “咯咯咯!小璉你真沒用!姐姐我才輕輕地碰一下,你就倒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咯咯笑著,將手上的一段紅綾舞成了一團花。


    “整天把姐姐兩個字掛在嘴上,不就是比我早出來了幾分鍾嗎?有本事咱們到思腦上去比比,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小男孩不服氣地說道。


    “別說是早幾分鍾了,就是早一秒,你不還是得叫我姐姐嗎?哼!”小姑娘一臉的不屑,卻狡猾地絕口不提思腦。


    “哼!好男不和女鬥!還姐姐呢,整天就會捉弄我!”


    “咦?要換了別人還沒這個福氣呢!”


    “不理你了,有種的你就跟我去虛擬實境玩玩!”


    “我要洗澡去了,沒空陪你!”


    ……


    “哈哈!兩個小家夥真逗!”不遠處的一座涼亭中,沈原看著自己這對雙胞胎兒女的爭執笑得樂不可支。


    “夫君,你說當初盤古大神是不是把兩個孩子的男女給搞混了?小緣這丫頭整天舞槍弄棒的,哪像個閨女樣?小璉這孩子反倒比他姐姐文靜。這不都顛倒了嗎?”夏玉蓮在一旁笑盈盈地說道,不過口氣中卻聽不到一絲不滿的意思。


    “行了,姐姐,你這兩個孩子都算是不錯的了!你看我們小池那才叫皮呢,三天不打,他就能上房揭瓦!咱們夫君還來得個寵他,說什麽孩子小時候越淘越好,連我要掐一下都不許。”胤毓秀在一旁接口道。


    “行啦!孩子嘛!隻要沒有原則xing錯誤,給他們一個寬鬆的環境,有利於身心發育,要知道為夫從前可是係統地研究過幼兒心理學的!再說了,你們別看小璉現在敵不過小緣,將來的進境會比小緣高得多!”沈原說道。“小緣!過來!”


    “爹爹!娘親!秀娘!”夏依緣見沈原叫她,一蹦一跳地跑了過來,一頭紮進了沈原的懷裏。


    沈原嗬嗬笑著,手上稍一用勁就把夏依緣送到了肩上。


    “爹爹,你該教我新功夫了吧?”夏依緣用手環住沈原的腦袋問道。


    “教你新功夫?你現在手上的功夫還沒練熟呢!”


    “什麽嘛!你沒見小璉被我用紅綾輕輕一帶就摔了個大跟鬥?”


    “你呀!就會欺負你弟弟,你們那兩下我都看到了,可你手上的勁用得不對,要是碰上比小璉稍稍強一點的就要吃虧了。不信?那你就跟秀娘比劃一下!”


    ……


    “怎麽樣?現在明白了吧!手上的勁力不可用慢,要注意剛柔相濟,盡量留有餘地。和別人過招時不但要會進攻,還要同時注意自身的防護,要寓守於攻,才能保證自己立於不敗之地。當然了,拚命的時候又另當別論了。”


    “嗯,爹爹,我明白了!”


    “好了,去洗個澡吧!看你這張牙舞爪的樣子,那還像個小女孩!”夏玉蓮疼愛地用手絹為夏依緣擦去了滿頭的汗水。


    “爹爹!娘親!秀娘!我走了!”夏依緣縱身跳到多多的背上,騎著多多迴房去了。


    “這孩子!”夏玉蓮搖搖頭。


    突然,沈原臉sè一變,一個瞬移消失在原地。不一會兒,他又抱著一個仈jiu歲的小男孩出現在涼亭裏。


    “小池,你又淘了?這迴是上房了還是鑽洞了?”胤毓秀一見沈原懷裏的小男孩,急忙開口問道。


    小男孩臉sè刷白,一言不發,手裏還緊緊地攥著一個鳥窩。


    沈原放下小男孩笑著說道:“這臭小子,為了掏鳥窩,連小命都不要了!”


    “娘,你看多有趣的小鳥!”小男孩一下地,就捧著鳥窩對胤毓秀獻寶去了。


    胤毓秀哭笑不得地把兒子白翰池摟進了懷裏,順手輕輕地在兒子的屁股上拂了一下:“臭小子!不要命了?還不如娘把你打死算了!”


    “哈哈!毓秀,你這也叫打?連他屁股上的灰都撣不下來!”沈原笑著說道。


    “夫君,你還說,都是你把他給寵壞了!”


    “算了!秀妹,小孩子嘛,八歲九歲狗都嫌,十歲十一還要嫌兩年呢!好了,吃早飯去吧!”夏玉蓮笑眯眯地說道。


    ……


    餐桌上,沈原笑眯眯地看著一幫吵鬧不休的孩子,心中感慨萬千。一晃眼,十年過去了。這十年裏,胤毓秀和翠菊四女又為他添了六個孩子,胤毓秀的兒子白翰池最大,九歲;翠菊的女兒夏依菊、雪梅的女兒夏依梅八歲;玉桐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夏翰玉、夏翰桐,七歲;碧柳生了一個兒子夏翰柳,也是七歲。


    胤毓秀在孩子還沒出世時,就和沈原商量好了,如果生的是一個男孩,就叫白翰池,如果生的是一個女孩,就叫白依冰,以此來紀念兩夫妻的前世。盡管沈原對生男生女都喜歡,但胤毓秀心底裏還是希望生一個男孩,結果也是如願以償。翠菊和雪梅卻有些失落,到現在還在努力之中,一定要生出一個夏翰翠和夏翰雪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所以這兩女也是現在對沈原纏得最緊的。


    如今已是帝國十年了。十年是一個什麽概念?隻不過時間長河中一朵不起眼的浪花而已。但對於雲漢帝國的國民來說,卻意味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自從七年前白夏源結合修真法術和現代科技,煉出了可以將普通人腦域開發到5%和10%的啟元丹和增智丹,並開發出了相應的生產流程進行批量生產投放市場後,雲漢帝國就像上足了發條一樣,以一ri千裏的速度高速發展。啟元丹和增智丹的應用結果和簡化版天元心法前兩層的普及,首先就使得整個教育體係發生了巨大變化,初等教育和中等教育被縮減為五年,高等教育被縮減為兩年。教育的內容也不僅僅局限於科技,今年還專門成立了帝國玄學院,招收根骨上佳的大學畢業生。其次,腦域的開發使得國民的壽命也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最先受益的是沈原收留的那批孤兒,現在他們已經是寶瑞科技研究院的中堅力量了,而且他們也全都是雁蕩門的二代弟子,全都已經修完了天元心法,開始修煉《黃庭鈺篇》。在他們的手裏,各種結合了科技與玄學的創新和發明源源不斷地從寶瑞科技研究院出來。今年,雲漢國第一批大學畢業生開始進入了各行各業,各大研究機構也充實了許多新鮮血液。十年後的今天,雲漢帝國已經儲備了足夠的人才,即將掀起一場科技革命。


    胤毓斐每次見到沈原都是一副樂嗬嗬的樣子,這十年裏胤毓斐的觀念也發生了極大變化,兩年前他又專門設立了一個供奉院,成員雖然不多,但都是皇族jing英,如胤毓欽、胤毓琮、胤丞堯、沈原等,專門從事於研究如何保持帝國江山的穩固和延續。參考了華夏帝國的做法後,胤毓斐也於ri前下詔,今後皇位的傳承不再沿用終身製,皇帝將在適當的年齡禪位;也不再沿用世襲製,而是施行推舉製,由現任皇帝提名三到五個候選人,經供奉院全體成員投票推選最合適的候選人繼任皇位,新帝的候選人必須是與現任皇帝有三代以內血緣關係的皇族,退位後的前任皇帝自動獲得供奉院的供奉職位,供奉任期均為終生製。這一項製度施行後,除非得到供奉院三分之二以上供奉的支持,任何人,包括在位皇帝,都不得修改或推翻這一製度。這一製度極大地改善了皇子間的關係,避免了骨肉相殘的可能。


    十年來,雲漢帝國國民的生活也有了極大的改善。首先,出門方便了,遠途可以搭乘民用飛舟,近途可以搭乘大型公交懸浮車或是自備小型懸浮車,馬車早已被棄置不用,除了在一些偏遠鄉村還能見到馬車,要想乘坐馬車或騎馬,隻有到郊外的休閑山莊去了。要想快的話,隻要你付足了資費,還可以通過設立在十五個省城的大型傳送陣瞬間抵達,有不少富戶商家就是開著自己的懸浮車通過傳送陣往來於各省之間。


    其次,除了部分偏遠山村,家家戶戶都用上了新式灶具,點起了晶源照明燈,用上了新型潔具,自來水接到了戶內,再也不用去挑河水或井水了,有條件的家庭還裝上了空調,家裏冬暖夏涼,再也不用受寒冬酷暑的苦了。而且在城鎮中,各種大型商場都已陸續開出,想買什麽東西裏麵都有。


    媒體也有了極大發展,自從十年前《探索》雜誌一炮打響後,各種期刊ri報如雨後chun筍般紛紛出現在市麵上,五年前電台開始播音,三年前電影麵世,去年起電視開始大行其道,個人用的電腦也開始投放市場,網絡也已初步成型,如今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早已不是什麽稀奇事了。


    通訊聯絡方麵也很方便,稍有實力的家庭都購置了可以直接通話的通訊器,要想郵寄信件郵包的話,那就要到郵局去了,因為飛訊屬於管製設備,隻供郵局、國家機關和軍隊使用,尤其是小型飛訊,隻有軍隊和皇家才能使用。


    吃的方麵更是不用說了,哪怕你要極西處斯蘭國特有的霧蓮果,在水果市場也能買到,隻不過價格就有點貴了。如今雲漢國的商人遍布北丘大陸各國,而平靜海對麵的西陬大陸正處於戰亂不休之中,還沒有哪個商人願意去掙不要命的錢。再說了,那裏除了沙漠就是草原,除了高盧國出產美酒和玻璃製品,別的就沒啥了。玻璃製品?現在國內誰還願意用低劣的高盧玻璃製品?


    商人們都是自己開著大型貨運飛舟在北丘大陸各處轉悠,他們可住不慣沒有新型潔具、沒有空調的異國客棧,大型貨運飛舟就是他們的家,吃住都在上麵。至於購買貨物的的銀兩就更簡單了,由帝國zhong yāng銀行發行的紙幣如今可是北丘大陸各國的硬通貨,在各國通行無阻,誰還會去用死沉死沉的真金白銀?除非是到偏僻的鄉下,不過那也不要緊,寶瑞銀行在各國的主要城市都設有分行,可以隨時兌換。


    對於雲漢國的變化,那些因循守舊的老古董也都不得不說一個服字。不過服歸服,很多事還是看不慣,最讓他們看不慣的就是牝雞司晨,如今許多商場、報社、酒家、電視台都是女人在當家,女人不在家相夫教子,整天在外拋頭露麵,成何體統!但是,看不慣也沒辦法,隻有在心底不斷地哀歎了。


    十年來,軍隊的變化最大,經過再次整編,整個雲漢國現在有正規軍五十萬人,其中陸軍二十萬,海空兩棲軍二十萬,包括特種部隊潛龍軍、特種戰略部隊和導彈部隊在內的戰略軍十萬,另外還有禦林軍三萬,邊防武裝jing察部隊二十萬。當初的近兩百萬廂勇遣散了一大部分,剩下的都轉成了jing察編製。鎮軍中的一部分轉為正規軍,一部分轉為武裝jing察,一部分轉入各地武裝部專管後備役,其餘老弱病殘則被遣散了。沈原的jing衛部隊,由於慶綱任軍長,常駐東海路的第十八軍則改稱神佑軍,不再列入雲漢軍的編製,神佑軍的軍費由沈原自己出,換句話說,神佑軍就是沈原的私人部隊。同時,這支部隊也是各種新式武器的試驗部隊,後來又成了雲漢帝國的第一支太空部隊,不過這已是後話了。


    陸軍部隊由輕型山地部隊、重型機甲部隊和低空突擊部隊組成。現在的雲漢國陸軍除了山地部隊還保留了一些外,再也沒有騎兵的編製了,裝備的標準武器的也已經不再是弓箭,而是晶源能量槍和高能粒子炮了。最早的一批飛舟,除了了留下大小各一艘作為軍事博物館的陳列品外,其餘的已經全部淘汰下來作為貨運飛舟賣給了商家。現在帝**所用的飛舟,采用了全合金設計,而且武裝到了牙齒,上麵安裝了各種舟載武器和通訊探測設備,根本就是一個渾身長刺的恐怖家夥。海空兩棲軍的飛舟更強,不但可以在天上飛,還可以在水底遊。至於那些箭塔、塹車、衝車、投石車等等老古董,除了留下作陳列品的外,其餘的也統統都被賤賣到西域換錢去了。


    三年前曾曉指揮一個三萬人的山地軍在十艘小型飛舟的配合下,與吐渾國三十萬jing銳大軍打了一仗,結果隻用了三天時間,全殲了敵人,其中打死十萬,俘虜二十萬,自己隻有百來人的傷亡,其中一大半還是因為失足掉下山崖摔死的,屬於非戰鬥減員。這一仗打下來,各國全都膽寒了,雲漢國更是獅子大開口,不但讓吐渾國賠付了巨額的銀兩,還強行從吐渾國割來一塊土地,設立了雲漢國的第十五個省——定西省,並收到了一千萬奴隸。正好西平、北固、東海三省有大量的隸戶脫籍,這一千萬奴隸就拿來填補空白了。雲漢國有一整套同化異族的策略,對於那些隸戶來說,隻要你能真正融入雲漢民族的生活,就有機會脫籍成為平民。


    自從雲漢帝國與雷陀聯盟、黃龍國互設使館以來,其餘各國也紛紛效仿,如今湯穀城內城的使館區已經有五十幾個國家設立了使館,派駐了常駐大使。雲漢帝國也在這五十幾個國家的京城開設了使館。不過雲漢帝國的大使可比其他國家的使節幸福多了,他們來去有專用飛舟相送,不必去擠民用航班。現在雲漢國已經對各國京城開通了專門航班,一般每十天有一個航班往返於兩國間,方便雲漢國的小商人以及對方國家的商人往返於兩地之間,一些往來頻繁較大的國家甚至每天有幾個航班。這些航班為帝國增加了不少收入。


    各國對飛舟極感興趣,怎奈雲漢帝國就是不賣,令他們隻好望舟興歎。他們也曾想出高價從雲漢商人手中轉讓,但雲漢商人卻不敢賣,因為他們在購買飛舟的同時都向帝國交通部遞交了一份保證書,絕對不轉讓自己的飛舟。在雲漢帝國,像飛舟這一類的高空飛行器屬於管製交通工具,帝國交通管製部門有一整套控製指令,一旦飛舟轉入他人之手,交通管製部門立刻就會發出指令控製飛舟,同時飛舟的主人也將受到帝國的嚴懲。因此飛舟的擁有者誰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各國的國主都派使節通過外交渠道向雲漢帝國的皇帝請求購買飛舟,可是帝國外交部的答複是:“隻有本國的國民才能擁有飛舟,其他國家一概不予考慮。”言外之意,除非並入雲漢國,成為雲漢國的一部分,否則休想享受到快捷方便的飛舟!這兩年已經有一些小國家通過非正式渠道向胤毓斐表達了並入雲漢國的意願,不過胤毓斐並未做出任何迴應。


    沈原現在已經基本上不管國家的事了,他現在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高科技與玄學結合的研究上。如今雲漢國的各種產品都要用到高能晶體,但按雲漢國現有的工藝水平還無法提煉合格的高能產品,隻能完成開采和一些前期的粗加工工序,jing煉的事就隻能由人工來完成了。所幸現在雲漢國掌握了沈原所傳授的基本煉器手法的人還真不少,基本上能達到天元心法四層以上的都被沈原趕去提煉高能晶體了。不過這對他們提升功力也有好處,因此所有人都是心甘情願的,就連胤毓斐都高高興興地定期去當免費勞工。


    開采的礦石完成粗加工後就被送往長岡府郊外的一處由神佑軍把守的軍工廠,最後的提煉就在這裏完成。提煉出來的高能晶體被專用機械切割後封裝成各種規格的能源模塊,然後集中打包再運往各地的國有專賣店。


    能源向來是一國的管製產品,雲漢帝國也不例外。對高能晶體雲漢帝國有一整套完善的管理機製,除了出廠新品和研究所需外,所有的能量模塊均采用換購製,購買者必須用舊的模塊換購新模塊。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換購,隻有在帝國能源部備案的生產企業或是維修公司憑專用證件才能新購或換購能源模塊。沈原並不擔心高能晶體礦會枯竭,因為得天獨厚的雲漢國有大量的晶體礦儲藏量,退一萬步說,就算是雲漢國開采完了,這個星係的其他幾顆行星上還有海量的儲藏量。等到這些行星的晶體礦都采完了,此地的科技應該早已發展到可以直接提取反空間能量了。


    而這裏的高能晶體在提煉的同時也有伴生的真元晶體,隻是比例上不如天虞星高。提煉高能晶體的副產品真元晶體就被製成了儲存塊,這同樣也是管製產品,而且管製起來更嚴格。


    沈原最近在忙的事就是嚐試在東海省的海岸線布設大型防禦陣,以抵禦台風、海嘯等自然災害,地震、火山噴發暫時還沒辦法對付,隻能想辦法把房子造得結實點,同時加大地震預測研究。當然這些事並不需要沈原親自動手,他隻要動動嘴皮子,具體的事自然有郝誌強、裘佩琳兩夫妻帶著一幫雁蕩門三四代弟子去忙乎。


    東海省的五座大島中,丹sè島位於最南部,而丹sè島的最南端是南丹州的的鹿取縣,而鹿取縣的最南麵當屬金銀灘。


    金銀灘是鹿取縣風景最優美的地方,由東金灘和西銀灘兩段各長達十餘裏的沙灘組成,東麵沙灘是一sè的金黃sè粗砂粒以及大大小小被衝刷得異常光滑圓潤的鵝卵石,西麵沙灘則全是是細如麵粉的銀白sè砂粒,兩片沙灘之間被一塊巨大的岩石分開。此地海水清澈見底,而且這一段的大陸架緩緩地向下延伸,一直要在水中趟出七百多米,海水才會沒過頭頂。


    此地常年溫暖如chun,因此每年的冬chun秋三個季節,沙灘上總是遊人如織,人們紛紛從各地趕來這裏嬉水。隻有在夏天這裏才是旅遊淡季,原因很簡單,每年一進入夏天,肆虐的台風三天兩頭光臨此地,以往清澈的海水也變得渾濁不堪。因此,一到進入初夏季節,在海灘邊做生意的商家攤販紛紛收拾家夥,迴家度假去了,就連搭建在沙灘邊的店鋪客棧也全都是活動式的,chun末拆房子,初秋搭房子,這也是鹿取縣沿海的一大風景。


    鹿取縣城距海邊有十多裏地,但臨海一麵的城牆比另外三麵的城牆至少厚一倍,城門洞裏前後共有三扇門。城裏的建築大多是用青石塊砌起來的的,而且基本上都是平房。


    現在又到了夏季台風多發的季節,按照常規,居民們應該都躲在縣城裏不出來了。可今天卻一反常態,雖然漫天密布的烏雲預示著又有一場台風逼近了,城裏的居民卻還是全都跑到金銀灘去看熱鬧了,其中還夾雜著不少高舉長槍大炮的媒體記者。


    整個金銀灘都已經被封鎖起來了,盡職的jing察正嚴密把守這個條路口,禁止閑人靠近。居民們和記者們都隻好站在遠處的小山坡上眺望金銀灘,有些機靈百姓的還預先準備了旅遊望遠鏡。


    海麵上的風勢漸漸大了起來,一陣飛沙走石,觀望的居民們都不禁用手護住了臉。


    距離金銀灘三千米外的海麵上,一座長長的金屬廊橋正呈波浪形橫臥在海麵上,把整個金銀灘都包裹在內。這座廊橋在海麵上蜿蜒盤曲,兩頭一直延伸到岸上的兩座全金屬建築物中。


    此刻東頭的建築物內的一個控製室中,一群人正在一長排布滿了複雜儀表的控製台前忙碌著。


    “琳琳,台風的中心位置到哪裏了?”問話的小夥子濃眉大眼,jing光閃爍的雙眼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控製屏。這小夥子正是寶瑞科技研究院的院長郝誌強,他口中的“琳琳”就是他的妻子,寶瑞科技研究院陣法應用研究所所長裘佩琳,裘必遠的女兒。


    “還有二十公裏,台風的邊緣已經接近防禦陣了!”裘佩琳口中迴答道,雙眼卻緊盯著另一幅控製屏,雙手還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


    “啟動觸發裝置!”郝誌強下令。


    “觸發裝置啟動!”一個年輕人扳動了一個開關。


    “注意觀察!”


    “是!”


    此時,控製室後麵上方二樓一塊巨大的落地玻璃後麵,沈原悠閑地架起了二郎腿,一手端著一個茶杯,時不時地喝一口,一手捋著趴在他身邊的多多光滑的背毛,而多多則閉著眼,一副享受的模樣。南丹州州長柴田鬆則一臉緊張地陪坐在一旁,看著下方忙碌的人群。柴田鬆從部隊退役後,就被沈原任命為南丹州的州長,他在任上幹得有聲有sè,政績不凡,用了五年多時間把一個貧困的南丹州建設為東海省的旅遊大州,沈原正考慮把他提拔為副省長。


    “開始接觸!”隨著嘀嘀幾聲輕響,一個年輕人猛然叫道。


    “阻尼陣啟動!”


    “吸能陣啟動!”


    “換能陣啟動!”


    ……


    天上的烏雲越來越濃密,海麵上的風浪也越來越大了,一個又一個浪頭狠狠地砸在沙灘上,激起了一陣陣巨響,金銀灘邊小山坡上,雖然一些膽小的居民已經腳底抹油先溜迴去了,但大部分人還是留下來繼續觀望,一陣陣狂風吹得他們身上的衣衫颯颯作響。


    突然,狂風變成了徐徐微風,沙灘外的海麵上也變得風平浪靜,再往遠處看,隻見廊橋外似乎有一道無形的牆,將撲天的巨浪擋在了牆外。數十米高的巨浪狠狠地撲過來,卻在這道無形的牆邊頹然退下,無論如何也到不了廊橋上。


    “天哪!太神奇了!”居民們議論紛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記者們則在拚命拍照錄像,奢侈地謀殺著海量信息存儲器。


    “防禦陣全麵啟動!好!大功告成!”郝誌強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成功了!”控製室內一片歡唿。眾人又跳又叫,互相擁抱在一起,一個個都是語無倫次。


    “太好了!”柴田鬆此刻才真正鬆了一口氣。“王爺,郝院長他們可真了不起!”他激動地對沈原說道。


    “嗬嗬!柴州長,我們下去看看!”


    “是!”


    沈原帶著柴田鬆走到樓下控製室,控製室裏還是一片歡騰。


    “敬禮!”兩個守門的jing衛向沈原敬了個禮。


    “校長好!”敬禮聲驚動了興奮的人群,眾人立刻安靜下來,一齊向沈原躬身行禮。在場的人大多是從帝國大學得出來的,而沈原正是帝國大學的校長,他也很喜歡讓大家稱唿他為校長。


    “幹得不錯!晚上我請大家在博雅軒吃飯!”沈原笑眯眯地說道。


    眾人頓時歡聲雷動,隻有兩個小夥子愁眉苦臉地說道:“唉!我們是沒福氣享受到校長的宴請了!”這兩人還要留下來值班。


    “陳曉欣、郭樑,你們兩個小猴崽子,放心吧!少不了你們那一份!我會讓博雅軒送一桌酒席過來的,到時候不要把自己撐死了!”


    “謝謝校長!”陳曉欣和郭樑喜動顏sè,急忙躬身道謝。


    “柴州長,你們要盡快派出得力人手前來培訓,以後這座基站就要由你們自己來管理了。基站周圍五百米以內要設為禁區,派武jing來jing戒,除了基站管理人員,禁止任何無關人員進入,又不聽勸阻的,格殺勿論!”


    “啟稟王爺,管理人員已經準備好,都是帝國大學的應屆畢業生,目前正在縣城待命。另外省裏也已經派出了一個中隊的邊防武裝jing察前來接管防務。”


    “嗯,小耗子,琳琳,你們兩夫妻幹得很出sè,這兩天再觀察總結一下,同時把本地的管理人員培訓好,準備移交基站。迴去後就向專利局申報集體專利吧!我會讓評估專家來評估這座防禦陣的效益。還有,一定要製定嚴格的cāo作規範!”


    “是!”郝誌強和裘佩琳同時躬身應道,臉上掩不住興奮之sè。


    “好了,我們一起去廊橋上欣賞這難得一見的奇景吧!”


    眾人興奮地跟著沈原來到了廊橋上。


    廊橋寬十米,兩側窗邊每隔十米就有一排供人臨時休憩用的座椅。中間是兩條寬闊的通道,通道的中間夾著一段段長達百米的自動傳送帶。每隔五百米就建有一個休閑區,預留了商鋪茶座的空間,還設置了緊急求援裝置。


    此刻,眾人漫步徜徉在廊橋中,隻見廊橋以北一片風平浪靜,廊橋以南則是巨浪滔天。


    “王爺,這座廊橋恐怕要耗費不少晶源吧?”柴田鬆問道。


    “嗬嗬!這個問題就由小耗子來迴答你吧!”


    “柴州長,其實消耗不了多少晶源,主要是ri常維持觸發裝置需要消耗一定的能源。等台風來時,整個防禦陣啟動後,防禦陣中的吸能陣就開始吸收台風的風能,再經過換能陣轉換後,一部分內能量用於維持防禦陣,多餘的能量還可以在儲能裝置中儲存起來供以後使用或是傳遞到縣城,台風的級別越高,獲得的風能就越多。根據我們的預測,按照每年十場台風的平均水平,多餘的能量除了維持防禦陣全年的運轉外,還可以按目前鹿取縣城的能源需求量,向縣城提供半年的能源供應。當然一旦廊橋上的商鋪開設起來,就不好估計了。”


    “啊!那太好了!郝院長,你們可解決了大問題呀!有了這樣的保障,鹿取縣很快就能發展起來了!”柴田鬆的腦子飛快地轉了起來,今後單單這一座廊橋就會為南丹州帶來許多就業機會和巨額的旅遊收入。


    “這座廊橋采用了最新研究出來的合金構造,可以有效地抵禦海水的侵蝕,除了防禦台風海嘯等自然災害和觀賞功能外,還設計了幾處活動橋段,可以臨時吊起,讓一些大型漁船在緊急情況下駛入廊橋內海避風。”


    “哦!郝院長,你們考慮得可真周到呀!”


    “這都是校長提出的設想,我們隻是執行罷了!”


    “王爺愛民如子,請受柴田鬆一拜!”柴田鬆恭恭敬敬地向沈原行了個大禮。


    “柴州長不必客氣,請起!”沈原扶起柴田鬆,然後說道:“好了,我們也轉悠得差不多了,打道迴府吧!柴州長,你可以向那些記者們開禁了。”


    這次的試驗雖然是秘密進行的,可無孔不入的媒體聽到了風聲後還是派出了大量的記者。當天傍晚,全國各大媒體都不約而同以“人定勝天”的通欄標題報道了這一開創xing的工程,在全國引起了轟動。


    通過傳送陣迴到京城的實驗組全體研究人員在沈原的帶領下來到了博雅軒,令他們意外的是,胤毓斐和一大票朝中重臣竟然已經等在博雅軒了,原本由沈原掏錢的私人宴請到這時也就變成了大張旗鼓的慶功國宴。


    “皇上萬歲!”眾人全都向胤毓斐大禮參拜。


    “嗬嗬!眾愛卿快快平身!你們可是帝國的大功臣呀!”接著胤毓斐又對沈原一拱手:“師傅,寡人感謝你為帝國培養了一大批棟梁之材!”


    “嗬嗬,大舅哥!不必客氣!”沈原笑著說道。“不過你們這一招可是嚇了我一跳!”


    “師傅和眾愛卿勞苦功高,寡人也沒什麽可以表示的,隻有請大家一起大快朵頤了!”


    “喲?林掌櫃也在啊?你現在可是越來越漂亮了!”沈原一轉眼看到林仙娘正含笑侍立在一旁。


    “托王爺的福,奴家可是漱瓊軒的忠實用戶呀!”博雅軒的老板娘林仙娘長袖善舞,人又長得美貌,更關鍵的是她嫁給了葉德基的二公子葉天萌為妾,有了這層關係,加上她與皇帝和朝中大臣的關係都不錯,博雅軒在京城的龍頭地位牢不可撼,在全國十五個省城都開出了分店。經過得到沈原真傳的胤毓欽指點後,如今的博雅軒已不僅僅局限於餐飲業,而是集餐飲、住宿、休閑、會議為一體的超大型集團了。京城的博雅軒更是皇家指定的特約餐館。


    “好了,不要再寒暄了,想必小耗子他們也都已經餓透了,趕緊入席吧!皇兄,請上坐!你不坐下來,誰敢坐呀!”胤毓欽在一旁笑著說道。


    “好!咱們先入座開動,別的事等吃飽了再說!”胤毓斐笑著點點頭,邁步朝席位走去。大內總管、宮廷侍從局局長吳方帶著一大票宮侍將各人帶到席位上。沈原、胤丞堯、馬河魯、胤毓欽、胤毓琮、葉德基、何廈華等人都陪同入座,郝誌強也被帶到胤毓斐一席敬陪末座。


    “來!寡人敬師傅一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胤毓斐端起酒杯向沈原敬酒,陪坐的眾人都舉起了酒杯,沈原也含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謝謝陛下的關愛!”


    “師傅,這麽說,今後在其他地方也可以架設類似的工程設施咯?”


    “不錯,從理論上是可行的。”


    “理論上?那實際cāo作中有什麽問題嗎?”


    “資金,要想在全國的沿海架設類似的設施,需要投入無限的財力。以目前的財政收入來說,還無法支撐起這一項耗費靡支的巨大工程。隻能一步步來,先在災害嚴重地區部分架設,然後通過旅遊收入和受益地區的財政增收部分逐步擴大工程。而且一旦大範圍鋪設的話,對整個生態環境的影響還有待於考證,所以切勿盲目上馬,隻有各方麵都沒有大問題後才可以展開。”沈原解釋道。


    “哦,明白了,師傅考慮得很周到。寡人不急,千百年都這樣過來了,總不可能一夜之間就全部解決吧?”


    “嗯,陛下有這樣的意識就好!”


    “好事成雙,這第二杯要敬敬參與這項工程的所有人員,你們為帝國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是當之無愧的功臣!”


    “臣敬謝皇上的誇獎!”郝誌強趕緊站起來,實驗組全體研究人員也都跟著站起來舉起了酒杯。


    “三陽開泰,這第三杯酒祝雲漢帝國繁榮昌盛,江山永固!”胤毓斐高舉酒杯站起身來。


    整個宴會廳裏的眾人全都站了起來:“帝國萬歲!皇上萬歲!”


    “哈哈哈!寡人今天實在是太開心了,如今帝國人才濟濟,各項事業蒸蒸ri上,這全都是師傅的功勞呀!”胤毓斐躊躇滿誌,哈哈大笑。


    “陛下過獎了,這都是大家齊心協力共同努力的結果,沈原不敢貪天功為己有。”


    “哈哈!師傅還是那麽謙遜!師傅的功績人所皆知,可以這麽說,沒有師傅,就沒有雲漢帝國的今天。寡人要發自內心地喊一句:神佑親王萬歲!”


    皇di du喊了,做臣子的自然不能落後,大家也都跟著齊聲喊道:“神佑親王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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