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逃了幾次講武,還是被發現了。


    那天他們三人跟平時一樣準備從後門溜出去,宋平光顧著看後麵,沒顧上前麵,沒成想剛一出門就結結實實的撞在溫布身上。


    溫布看這三人鬼鬼祟祟的,一看便看出了他們幾個想幹什麽,一臉兇樣的盯著他們看。


    “你們三個臭小子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開溜!王八犢子我看你們是皮癢。”說著,想拎小雞兒一樣一把抓住宋平,把他扔迴座位。


    宋平沒想到溫布這麽大塊頭,居然怎麽靈活,想跑沒法跑,一把就給抓住了。


    幸好他師父坐在最前頭沒看見,不然這禍就闖大了。


    溫布動動手指,示意還在門口的蘇北蘇南過來坐在他旁邊,蘇北咽了咽口水,戰戰兢兢地坐下。


    看著一臉兇殘樣,把玩著斑指的溫布,宋平自知理虧,坐得端端正正,那緊張樣,跟個剛坐上花轎的新娘子沒什麽兩樣。


    “臭小子,我認得你,你是那個跟溫獻打了平手的那個,見宋……宋啥來著?”溫布用力拍著宋平的肩,說道。


    “嗬嗬,宋平、宋平。”宋平緊張的答道。


    “對,就是這個名。前幾次都沒見到你們三個,看來今天要不是撞我了,你們就出去逍遙快活了啊!”溫布正色道。


    一聽這話,他們三人臉色漲紅,手心冒汗,這要是讓師父師兄知道了,就完蛋了。


    “前……前輩,我們難得來一趟,就是悶得慌,想出去走走,認識認識這個繁華的州城。”宋平說道。


    蘇北蘇南完全不敢說話,因為他們並不是天山的弟子,來參加武林大會算是違規的,這要是讓溫布知道了,天山的臉麵擱不住不說,還會被別人指指點點。


    “所以就溜出去玩了?臭小子,就算前幾天不作數,但是你知不知道今天是誰來講武?”溫布轉著斑指,說道。


    “晚輩不知。”宋平不好意思的笑道。


    “你個臭小子,你連你師父今天講武都不知道,你這個徒弟怎麽當的?一點孝心都沒有!”溫布低吼道,聲音略微嘶啞。


    “這……我還真不知道。”宋平不知道該說什麽,昨晚林千秋啥也沒有,就是今早捯飭衣服捯飭了半天。


    “你們幾個就別想走了,老老實實待著。”溫布說道。


    三人猛點頭,啥都不敢說。


    “還有,我收到消息說有人會在武林大會閉會那天來搞事。所以待會我會上去通知,今天我們就閉會。”溫布低說道,露出一副捉摸不透的表情。


    “前輩,不是還有講武呢嗎,提前了六天,沒問題吧。”蘇北問道。


    “哦,沒事,本來就是打算讓太真上人林老前輩壓軸講武,今天他講完,就收尾閉會了。”


    “既然碰見你們三個了,那就交代一件事給你們去辦,可以吧?”溫布一臉不容拒絕的模樣,看來是拒絕不了的。


    他們三個點點頭,聽著溫布交代他們去辦的事……


    兩個時辰就怎麽在林千秋的講武中過去了,之後溫布宣布了提前閉會的通知,分享了他得到的情報。


    “據各分舵和探屋來報,最近有三股勢力在江南會聚,其中已經查明了兩股,這其中之一嘛,想必大家都認識,就是通臂門的殘黨嶽準。”


    一聽是嶽準,底下頓時一片嘩然,基本上都是沒想到嶽準還活著,或者說通臂門這個名字還存在著。


    “大家先安靜的聽我說話,時間不多了,此時事關重大,大家還請先冷靜。”


    講武室安靜下來,嶽準清清嗓子繼續說:“據探屋來報,他們是籌劃已久的,光是嶽準就帶了百來號人,但是在座的各位想必都了解嶽準的做派,所以這個不必多說。”


    “接下來的這個,可能是最頭疼的一個。”溫布說道。


    這是溫舒走了上去,手裏拿著一麵畫著什麽東西的旗幟,應該是幫派的徽標。


    “大家往這兒看,這就是我說的可能是最頭疼的那個幫派的徽標。”溫布展來旗幟,說道。


    隻見旗上畫著一輪血紅色彎月,底下寫著“紅月樓”三字。


    “紅月樓?沒聽說過有這個門派啊。宋前輩,你知道這個紅月樓是什麽來曆嗎?”蘇南拿筆照著畫下紅月樓的徽標。問道。


    “很慚愧。我跟了師父這麽多年,完全沒聽說過有叫紅月樓的門派,不知道我師父知不知道。”宋平摸著下巴,做思考狀。


    他仔細看了別人的反正,似乎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聽說過這個門派。


    “諸位不用想了,這個門派也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的,如果不是探屋的情報,我也不知道這個門派。”溫布說道。


    “除了知道這個組織是由女子組成並且人數眾多之外。我們對這個組織一無所知。所以可能會很不好對付。”溫布說道。


    “如果在場的人有誰知道這個組織的,請分享出來,當務之急我們是要讓這次武林大會圓滿結束。否則將會在武林中留下笑柄和罵名。”溫舒補充道。


    “這個叫紅月樓的,我聽過這傳聞,就是不知道真不真實。”刀宗的宗主馬淵說道。


    “噢?無妨,那請馬宗主給大家說說。”溫舒說道。


    “跟剛才溫布前輩說的一樣,這個紅月都是由女子組成,但是這些個女子個個身手不凡,據說這是個從事雇傭的組織,說白了就是誰有錢就能雇他們辦事。”


    “再有一個就是這個組織很隱蔽,沒人知道他們的總舵在哪,他們一般在夜裏出動,除了不少貪官汙吏。還有不少為非做歹的人。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


    “好,那多謝馬宗主。”溫舒躬身作輯道。


    “還有就是,另外一股似乎是西域的,身份不明。我們暫且不談。”


    “據探屋探子飛報,現在這三股勢力已經到了江南,也就是差不多該進城了。”溫布繼續說道。


    “我們八字門能派出去的人不多,在這兒請諸位掌門幫忙,暫時放下成見共禦外敵。”溫布說道。


    略加思考後,在場的門派紛紛表示會盡力幫忙,讓溫舒暫時鬆了一口氣。


    “那接下來就讓溫舒來個大家講講應敵之策……”


    溫布下了台,走迴宋平後麵的位置。


    “不好意思,久等了,這裏交代你們辦的事的必經之地,務必萬事小心,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師父還不得把我這八字門給拆咯。”溫布笑道。


    宋平收下溫布遞給他的地圖,以防萬一,他先看了一遍,交給一向慎重的蘇南保管。


    “溫前輩,我好久沒看到溫獻了,這種感覺時候他不應該來嗎?怎麽沒見到他?”宋平問道。


    “噢,他半個多月前就走了,若不是此時事發突然,我大概不會讓他走。”溫布說道。


    “走了?那行吧,晚輩定當竭力配合。”宋平說道。


    半個時辰後,會議結束,在場的人都心事重重的迴去了,蘇南蘇北也先陪老劉迴去了。


    宋平站在原地,他預感嶽準會來,但沒想到他會來得這麽快,如果他是追著自己來的,那他算不算是連累了八字門,連累了其他門派。


    “想什麽呢,迴去了?”林煥看見宋平心事重重的樣子,用力踹了他一腳。


    “是師兄啊,我沒想什麽。”


    “放屁,你這還不知道?別瞎想,這事跟你沒關係,在嶽準眼裏,你頂多就是個小蝦米。”林煥破口罵道。


    “嗯?你這話你有話的,把話說清楚。”


    “你年輕,不怪你。我告訴你,這嶽準要不是一時大意,你這命早就丟了,他全盛的時候,可是能跟我爹勉強打個平手的人,他跟四大門派的恩怨由來已久,這次隻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林煥拉上宋平往外走,邊走邊說著。


    “其實師兄,嶽準當時想殺我,純粹是因為我是太真上人畫竹翁林千秋的徒弟。師父和他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宋平問道。


    “師弟,你還年輕,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等時機成熟了,我爹他會告訴你的,他不是說了嗎,等大會結束迴去天山就告訴你一些事。別急,慢慢來。”


    “這是上一輩人的恩怨,我爹他之所以不想告訴你,也是有原因的。”林煥說道。


    “師父他老是把我當小孩,什麽都不跟我說,這能有啥原因。”宋平憤憤不平道。


    宋平沒說錯,每當他想問他師父關於二十年前發生的事情以及他爹的下落,為什麽把他獨自一人留在天山等問題時,林千秋總是不願意告訴他,總是讓他再等等,時機成熟了,他會告訴他的。


    “你懂個屁,行了行了。跟師兄喝酒去,過了今天,得有段時間不能喝酒了。”


    “還有啊,剛才我都看見了,雖然我不知道溫布交代你去幹什麽,但是你既然答應了,就好好幹,別給天山丟人。”


    兩人一左一右,去了附近的酒樓。是那個他偷偷跑出來,跟溫獻徹夜長談的酒樓。


    經過那天那麽一打,他和溫獻的名字和樣貌都傳來了,不知道溫獻會不會被嶽準他們盯上。


    “師兄,這個紅月樓到底是什麽背景?神神秘秘的。”


    “這我哪知道,喝酒喝酒。”


    “對了,你別喝多了,若夕她不舒服,在床上躺著呢。待會你買點桂花糕給她帶迴去……”


    宋平心不在焉地聽著林煥嘮叨,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感覺過了今天,危機就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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