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說!你是不是那畫竹老兒的徒子徒孫!”大漢猛地一竄,沒等宋平反應過來,就被掐住脖子。


    作為宋平師父獨創的招式,知道淩虛槍法的人並不多,而且隻傳給某些弟子。


    “我……我,你怎……怎麽知道……”宋平滿臉通紅,窒息感裹挾全身。,


    “沒想到二十年了,淩虛槍法又一次出現在我麵前。他欠下的債就由你來償還!”大漢掐住宋平的脖子,拎小雞般將他重重摔出去。


    窒息感消失,吸入的空氣讓他猛烈地咳嗽,脖子火辣辣的疼。


    “咳咳咳,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知道這槍法?”宋平瞪紅著眼問道。


    “我是誰?哈哈哈哈,看來那畫竹老兒是什麽都沒跟你們這輩人說啊。”大漢說道。


    他轉著手腕,一臉不屑的看著宋平。


    “你知道二十年前通臂門慘案麽?”大漢冷冷的說道,語氣中透出一股悲傷。


    “罷了罷了,看你二十來歲的樣子,又怎麽可能知道。你要怪,就怪你認錯師父了!”大漢搖搖頭,冷笑著。


    話畢,大漢青筋爆起,脖子通紅,像隻紅冠的紅雞。大喝一聲,全身肌肉膨脹。地麵劇烈震動。


    “就用你的命,來祭奠通臂門死去的弟兄。受死吧!”


    驚雷決奧義:“焚天!!!”


    完蛋,這家夥連奧義都使出來了。搞不好小命就撂這了。


    “小子!出死力吧。否則後果如何,不必我多說!”大漢歎了口氣,說道。


    宋平知道這一劫無論如何都躲不過了。沒有辦法,隻好把囤積在雷池的內心全部放出來。運行周天,護體罡氣包裹雙臂。全力拚一把。


    要跟他耗,耗到內力用盡,體力全無。


    那大漢使出奧義“焚天”後,纏繞在他身上的天雷都化成一道道藍焰,火焰緊緊的裹住大漢,但未傷及他半分。


    “嘖嘖嘖……這就不好辦了。怎麽還有這一招啊。”宋平握著竹棍的手沁著汗,眉頭緊皺。


    大漢身上的天雷就已經讓他很頭疼了,這會兒又來個火,真是沒完沒了。


    要怎麽辦,才能跟他耗。這步棋不能走錯,一錯,全盤皆輸。


    “你還猶豫什麽?我不是說了嗎,讓你,出!死!力!”說罷,大漢動了。


    眼看著天上星辰退散,天色漸漸翻白。宋平沒了法子。要是不能在天亮之前解決他,指不定這大漢會做出什麽來,就驅動月影步,腳下生風般全力揮竹而去……


    拳起,迅猛如萬鈞雷霆,熾熱如岩漿滾地。竹落,敏捷如脫兔,柔中有剛。隻是一遇拳。則成碳……


    宋平接連出了幾十棍卻都被一一擋拆,手裏的竹棍越來越短。


    “見鬼,吃不了他的虧。”宋平鴨子鳧水般劃動雙腳,不停地在大漢麵前繞圈。


    “我說你也該停下了,轉來轉去轉得我頭暈。你就跟那陰溝裏的老鼠沒兩樣。”大漢因抓不住宋平而惱怒。他的動作總是慢了宋平半拍。


    “哼,我說你這麽慢,還什麽奧義呢,真是沒用。”宋平不屑地說。


    “什麽?沒用,哼,那你可看好嘍。”說著,大漢停了動作閉起眼睛。宋平本能的感到不安,就躥到邊上去,順手換了根長竹棍。


    “哼,小子你拿命來!”說罷。大漢如一頭撲向獵物的火獅子。張了大口朝宋平“咬”來。震得地上沙石俱飛。


    宋平踩上牆,翻身倒打在大漢身上。這一棍結結實實地打在大漢後腦殼上。可那大漢爆笑一聲,一把抓住宋平腳後跟扯了下來。


    一拳直直的打在宋平小腹上。宋平受了這一拳,感覺一團炙熱的火在他的肚子裏燃燒,疼得他額頭冒汗,牙齒打顫。


    大漢沒有就此放手。“完了完了,小瞧他了,耗不過啊。”那股火烤般的疼痛讓他沒法動彈。


    大漢一反手猛扯宋平左手。疼得宋平哇哇直叫。然後大漢用力將宋平扔起來,抬腳直奔宋平小腹。一腿踢過去,把宋平踢到牆根上。


    強烈的炙烤劇痛著宋平,他喉頭一緊,吐了幾口血。就那樣一邊死死盯著大漢,一邊著手給自己接手,他的左手明顯是脫臼了。


    “怎樣,我這焚天。夠熱吧!啊!哈哈哈哈。”大漢旋著手腕,朝宋平大笑。


    宋平緩過神了,就在剛才他被大漢打了一棍後,不知道為什麽沒有辦法動彈。否則他不可能會被抓住,這到底是為什麽。這不可能。他的武功到底有什麽蹊蹺。


    “別想了,你想不明白的,你還是乖乖受死吧。”話畢,大漢加快腳步又衝過來。宋平剛想轉身,卻又動彈不得。


    他什麽都做不了,隻能這麽盯著大漢。


    為什麽動不了,莫名的慌張湧上宋平心頭。他已經快忘了他有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是三年?五年?或是更多?


    又被大漢鞭了一腳。


    “咳咳咳。啊見鬼,早知如此就聽老劉的,將計就計等對方上門。相信弄成這樣,怕是要讓他人恥笑啊。”宋平咳出血來,躺在地上。


    大漢停了動作。蹲下身子笑著說:“好了,我玩夠了,送你去見閻王,讓你痛快點。”


    宋平訕笑道:“唉~技不如人,你贏了。死前還若能知道你的名號,也不枉此生了。”


    大漢聽了這話,站了起來。他笑了笑,朝宋平抱拳說道:“在下原通臂門執事掌門嶽準。收人錢財殺你非我本意,但無奈你是那畫竹老兒的徒弟。他欠下的債,得你來還。對不住了。”說罷。抬起手朝宋平天靈蓋轟去。


    沒等下手,嶽準“嗅”到兩股殺氣。兩團黑影穿過長街。劍光一閃,銳眸一睜。


    兩劍直刺嶽準,合力將其彈開。


    “若是過路人,還請你們走你們的路。別來妨礙我!”勉強站定的嶽準冷聲道。


    “唉呀媽呀真險。蘇南都怪你,半路上什麽茅廁,早點來早完事了。”蘇北晃著劍,嬉笑道。


    “哦好,哥我知道了。沒有下次。”蘇南扶起宋平說道。


    “哦,大塊頭你剛剛說什麽?我們哥倆沒聽清,你再說一遍。”蘇北說道。


    “原來是一夥的。行,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嶽準冷聲道。


    “可是我們是兩個人。不是一個人。”蘇南說道。


    嶽準笑了,沒想到這單活,錢不少,驚喜那麽多。


    “季龍!你要躲到什麽時候,還不出來幫老子忙!”嶽準大喊道。


    他所剩的內力已經不多了,體力也快透支。否則,他不會叫季龍那個小人來幫他。


    “來啦來啦!急什麽。”聲音傳來,數暗器破空飛出。


    “喲!還是有毒的玩意兒。”蘇北徒手接住暗器,扔了迴去。原來季龍一直躲在樓上坐山觀虎鬥。真的十足的小人。


    “宋前輩,你先歇著。待會就帶你迴家。”蘇南輕輕放下動彈不得的宋平,說道。


    “你們小心。我動不了了。不用管我。”宋平艱難的躺下。渾身刺痛。


    “人多熱鬧,來,一起上。”嶽準冷笑道。


    但他始終小瞧了蘇北蘇南兩兄弟。這兩兄弟單個實力不夠他打。但是配合起來,就是那什麽,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加上打鬥至今,嶽準已經快不行了。


    兄弟二人玩起車輪戰,先將實力較弱的季龍輕鬆打飛。膽小謹慎的季龍沒敢貿然上前。


    “季龍,你個廢物,我自己來。”說罷,嶽準與蘇南蘇北二人開迴開打。


    劍來拳往,兩兄弟差不多摸清了對方的路數。互相掩護,靈活的夾擊嶽準。


    嶽準消耗太大,身上包裹的天雷漸漸消失。速度變慢,力度下降。氣的直咬牙。


    “就現在,小南!”蘇北衝口而出。兩個歸於一位。點點皆是劍芒。


    最後一劍被嶽準抓住,兄弟兩人並不慌張。立刻鬆手,兩掌擊中嶽準天靈蓋。


    吃了這兩掌,一股無力感湧進嶽準全身。殘存的內力在消散。顛三倒四的嶽準摔坐地上。憤怒,羞辱,無能為力充滿內心。


    “你們、你們竟敢廢我武功!你們找死!”說罷,嶽準一亂動,便岔了氣,昏死過去。


    “嘖嘖嘖,真不經打。收工。”蘇北收了劍,笑道。


    “那什麽龍,把他抬迴去。下次還敢再來,就沒這麽便宜了!”蘇北吼道。


    “小南,快來幫忙,宋老板傷得可不輕。”蘇北說道。他看著宋平,既驚又喜。驚他竟會傷成這樣。喜是幸虧及時趕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宋平被他扶著,說:“謝過救命之恩。你們怎麽會在這?又是怎麽知道我在這的?怎麽跟我說話的?。”


    “噢,我們半個時辰前趕迴的樂平樓,聽劉叔說你來這很久了,他放心不下,叫我們來看看。我就用了後息大法跟你說話。”原來,在宋平倒地時。宋平突然聽到有人在跟他說話,讓他製造機會好讓他脫險。


    於是他在動彈不得時,跟嶽準說話好拖延時間。說實話,這實在讓他捏了一把汗。若是錯失半分,自己就迴老家了。


    “哎呀迴去再說迴去再說……”說罷,兩人扶著宋平,使輕功迴去了……


    片刻,遠處雞鳴。天空投射出第一縷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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