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澤以後。
容初夢到了司傅。
·
意料之中。
所以當她在電影院中睜開眼時，並沒有覺得驚訝。
.
此時此刻。
容初正在電影院中，屏幕上，播放著最新的恐怖片，而旁邊坐著的，就是司傅。
司傅在幾秒前，剛剛打了個哈欠。
電影才播到一半，即便是他，也已經很困了。
容初看著手上拿著的爆米花，和旁邊的可樂，可樂幾乎要喝完，而她記得，她並不喜歡喝可樂，而當時第一次和司傅看恐怖片時，她的可樂幾乎沒有喝過。
頓了頓，她道：“你是不是喝錯了？”
司傅一聽，他也低頭看去，又向另一邊的飲料看去，才後知後覺。
“啊，好像是啊。”他道，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麽好辦法，他建議道：“那我的給你喝吧，是百事哦。”
“有什麽區別嗎？”容初沒有要他的百事。
“有區別的。”司傅點點頭說：“甜度不一樣。”
容初卻覺得，如果不說，他未必真的嚐試得出來，不過這種事，也沒有爭論的必要。
.
又看了幾分鍾。
容初也想打哈欠了。
她說：“從未看過如此漫長的恐怖片......”
司傅順口接了一句：“才過了半個多小時呢。”
九十分鍾的電影，現在時間才過了三十多分鍾，卻已經漫長得讓人覺得度日如年。
“還要繼續看嗎？”容初問。
“不想看啊。”司傅誠實的迴答。
“那就走吧？”
“好，我讚成。”
.
兩人安靜的離開了放映廳，到了電影院的休息等候區。
司傅重新買了可樂和奶茶，可樂是他的，奶茶是她的。
走在休息沙發上，司傅拿出了手機，問容初：“玩遊戲嗎？”
容初看著他的手機，好一會，才說：“不想玩。”
司傅一怔，仿佛容初的迴答在他意料之外，一時間，他神色有些茫然。
“那...我們去逛街？還是唱k？”他問得有些倉促：“書店和藝術館也可以的。”
容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覺得，他仿佛內心藏著看不見摸不著的恐懼，就在那裏，無人可見，連他自己也不敢去確認。
“不用了。”但容初還是道：“我有事，先走了。”
容初站起身來，她的手臂卻被身後的人拉住。
她歎了口氣，沒有迴頭，隻是想扯出手，可是拉住她的那隻手，力氣卻越來越大。
“小初。”司傅聲音低沉得仿佛有了幾分可憐：“可以不走嗎？”
.
容初不是第一次聽見司傅的挽留了。
同樣，這也不是她第一次從司傅身邊離開。
.
那一年，方映初的迴來，是容初和司傅分手的導火線。
司傅曾經喜歡方映初，也曾經追求過方映初。
這一切，都是方映初在容初麵前，從容挑釁的底氣。
而容初，無法容忍自己的男朋友，心裏依然抹不去另一個女人的存在。
她寧願不要這個人，也不要委曲求全。
.
容初抽迴手，沒有理會身後司傅的話。
她隻是道：“這是在夢中。”
“我知道。”他道。
“在我的夢中。”容初道。
“我知道......”他道。
“我們早就已經分手了。”容初道：“你也知道嗎？”
時間在交叉重疊，未來的司傅也好，現在的司傅也好，意識在互相之間的爭鬥中分出了勝負。
·
“你不可能不知道的吧。”容初繼續道。
這一次，司傅沒有再說話，他垂頭的樣子，仿佛金毛犬犯了錯乖巧又可憐的那一霎的眼神。
.
如果是從前，容初大概就心軟了。
可是，這個時刻的容初，早已忘卻了許多過去的感情。
忘卻的，僅僅隻是感情，而記憶依舊一絲不差。
.
“那方映初呢。”容初唇邊隱約勾出笑意來：“你的方映初怎麽辦？”
司傅沉默片刻，他望著容初，一眨不眨的。
但是，容初不肯迴頭，也不肯與他在一起。
他變成了被拋下的那個。
從未像此刻真實的體驗到，原來被留下的那個人，心情是這般壓抑難受，恍惚心中出現了黑洞，一切光都蕩然無存。
·
司傅放開了手。
他道：“對不起。”
·
又是這句話。
又是這個選擇。
·
容初皺了皺眉，她感到了厭倦。
她正要轉身離開。
身後，司傅突然道：“我和和方映初講清楚的。”
什麽？
容初無意識的一頓。
“其實。”他繼續道：“是我自己不甘心，我以為我還喜歡，其實都是不甘心，一直以來，都是因為我的猶豫不決，所以……”
他神色惆然，又有些迷茫。
他對方映初的這個人，抱有很複雜的情緒。
一直放不下。
可是，如果有一天，方映初迴頭來找他，他卻不會選擇和她在一起。
·
“我想……”司傅道：“我是真的，早就已經不喜歡她了。”
·
方映初迴來的那一天。
她打電話給了司傅。
接電話的卻是容初。
·
“不好意思啊。”方映初僅僅在一愣後，就微笑著道：“請問這是阿司的手機嗎？”
“是的。”
“我是阿司的朋友，請問他現在是不方便接電話嗎？”
“是的。”
“那麽，請問什麽時候才能聯係上他呢，或者可以請你幫忙帶一句話嗎？”方映初笑意慢慢維持不住了。
“嗯，你說。”
這種語氣，這種態度，這種理所當然，仿佛成了一根刺，在方映初的心底悄悄埋入。
“我是阿司的朋友。”方映初再一次道：“麻煩和他說一下，我剛到機場。”
“好的。”
方映初還要說話，就聽到對方幹脆利落的掛了電話。
她怔住。
竟一下子不知道應不應該生日。
幾秒後，她才咬牙切齒的打通了另一個號碼。
“喂，明淩，我已經到了…………”
·
容初掛了電話，她看向在廚房忙碌的司傅。
“你的白月光剛剛打電話過來了。”
司傅正在準備烤蛋糕的材料，他隨口迴了句：“她說什麽了？”
“在機場。”她說：“應該是想你去接她吧。”
“不用管她。”司傅頭也沒抬，直接就道：“要是你不喜歡，可以拉黑她的號碼。”
“…………”容初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她說：“你的朋友，明淩的電話。”
方映初每次找不到司傅，或者每次和司傅拉鋸戰開始僵持的時候，明淩就像個知心大哥哥一般，勸阻兩人。
但事實上，明淩並不想管這些破事，他隻是，脾氣和耐心比正常人要好那麽一丟丟。
·
明淩的電話一接通。
那邊直接一通罵就過來：“司傅你這個撲街！！！又把這個麻煩貨丟給我！！！”
·
容初：“………？”
司傅：“！！？”
容初夢到了司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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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
所以當她在電影院中睜開眼時，並沒有覺得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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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
容初正在電影院中，屏幕上，播放著最新的恐怖片，而旁邊坐著的，就是司傅。
司傅在幾秒前，剛剛打了個哈欠。
電影才播到一半，即便是他，也已經很困了。
容初看著手上拿著的爆米花，和旁邊的可樂，可樂幾乎要喝完，而她記得，她並不喜歡喝可樂，而當時第一次和司傅看恐怖片時，她的可樂幾乎沒有喝過。
頓了頓，她道：“你是不是喝錯了？”
司傅一聽，他也低頭看去，又向另一邊的飲料看去，才後知後覺。
“啊，好像是啊。”他道，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麽好辦法，他建議道：“那我的給你喝吧，是百事哦。”
“有什麽區別嗎？”容初沒有要他的百事。
“有區別的。”司傅點點頭說：“甜度不一樣。”
容初卻覺得，如果不說，他未必真的嚐試得出來，不過這種事，也沒有爭論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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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幾分鍾。
容初也想打哈欠了。
她說：“從未看過如此漫長的恐怖片......”
司傅順口接了一句：“才過了半個多小時呢。”
九十分鍾的電影，現在時間才過了三十多分鍾，卻已經漫長得讓人覺得度日如年。
“還要繼續看嗎？”容初問。
“不想看啊。”司傅誠實的迴答。
“那就走吧？”
“好，我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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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安靜的離開了放映廳，到了電影院的休息等候區。
司傅重新買了可樂和奶茶，可樂是他的，奶茶是她的。
走在休息沙發上，司傅拿出了手機，問容初：“玩遊戲嗎？”
容初看著他的手機，好一會，才說：“不想玩。”
司傅一怔，仿佛容初的迴答在他意料之外，一時間，他神色有些茫然。
“那...我們去逛街？還是唱k？”他問得有些倉促：“書店和藝術館也可以的。”
容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覺得，他仿佛內心藏著看不見摸不著的恐懼，就在那裏，無人可見，連他自己也不敢去確認。
“不用了。”但容初還是道：“我有事，先走了。”
容初站起身來，她的手臂卻被身後的人拉住。
她歎了口氣，沒有迴頭，隻是想扯出手，可是拉住她的那隻手，力氣卻越來越大。
“小初。”司傅聲音低沉得仿佛有了幾分可憐：“可以不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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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初不是第一次聽見司傅的挽留了。
同樣，這也不是她第一次從司傅身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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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方映初的迴來，是容初和司傅分手的導火線。
司傅曾經喜歡方映初，也曾經追求過方映初。
這一切，都是方映初在容初麵前，從容挑釁的底氣。
而容初，無法容忍自己的男朋友，心裏依然抹不去另一個女人的存在。
她寧願不要這個人，也不要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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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初抽迴手，沒有理會身後司傅的話。
她隻是道：“這是在夢中。”
“我知道。”他道。
“在我的夢中。”容初道。
“我知道......”他道。
“我們早就已經分手了。”容初道：“你也知道嗎？”
時間在交叉重疊，未來的司傅也好，現在的司傅也好，意識在互相之間的爭鬥中分出了勝負。
·
“你不可能不知道的吧。”容初繼續道。
這一次，司傅沒有再說話，他垂頭的樣子，仿佛金毛犬犯了錯乖巧又可憐的那一霎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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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從前，容初大概就心軟了。
可是，這個時刻的容初，早已忘卻了許多過去的感情。
忘卻的，僅僅隻是感情，而記憶依舊一絲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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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映初呢。”容初唇邊隱約勾出笑意來：“你的方映初怎麽辦？”
司傅沉默片刻，他望著容初，一眨不眨的。
但是，容初不肯迴頭，也不肯與他在一起。
他變成了被拋下的那個。
從未像此刻真實的體驗到，原來被留下的那個人，心情是這般壓抑難受，恍惚心中出現了黑洞，一切光都蕩然無存。
·
司傅放開了手。
他道：“對不起。”
·
又是這句話。
又是這個選擇。
·
容初皺了皺眉，她感到了厭倦。
她正要轉身離開。
身後，司傅突然道：“我和和方映初講清楚的。”
什麽？
容初無意識的一頓。
“其實。”他繼續道：“是我自己不甘心，我以為我還喜歡，其實都是不甘心，一直以來，都是因為我的猶豫不決，所以……”
他神色惆然，又有些迷茫。
他對方映初的這個人，抱有很複雜的情緒。
一直放不下。
可是，如果有一天，方映初迴頭來找他，他卻不會選擇和她在一起。
·
“我想……”司傅道：“我是真的，早就已經不喜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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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映初迴來的那一天。
她打電話給了司傅。
接電話的卻是容初。
·
“不好意思啊。”方映初僅僅在一愣後，就微笑著道：“請問這是阿司的手機嗎？”
“是的。”
“我是阿司的朋友，請問他現在是不方便接電話嗎？”
“是的。”
“那麽，請問什麽時候才能聯係上他呢，或者可以請你幫忙帶一句話嗎？”方映初笑意慢慢維持不住了。
“嗯，你說。”
這種語氣，這種態度，這種理所當然，仿佛成了一根刺，在方映初的心底悄悄埋入。
“我是阿司的朋友。”方映初再一次道：“麻煩和他說一下，我剛到機場。”
“好的。”
方映初還要說話，就聽到對方幹脆利落的掛了電話。
她怔住。
竟一下子不知道應不應該生日。
幾秒後，她才咬牙切齒的打通了另一個號碼。
“喂，明淩，我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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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初掛了電話，她看向在廚房忙碌的司傅。
“你的白月光剛剛打電話過來了。”
司傅正在準備烤蛋糕的材料，他隨口迴了句：“她說什麽了？”
“在機場。”她說：“應該是想你去接她吧。”
“不用管她。”司傅頭也沒抬，直接就道：“要是你不喜歡，可以拉黑她的號碼。”
“…………”容初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她說：“你的朋友，明淩的電話。”
方映初每次找不到司傅，或者每次和司傅拉鋸戰開始僵持的時候，明淩就像個知心大哥哥一般，勸阻兩人。
但事實上，明淩並不想管這些破事，他隻是，脾氣和耐心比正常人要好那麽一丟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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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淩的電話一接通。
那邊直接一通罵就過來：“司傅你這個撲街！！！又把這個麻煩貨丟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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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初：“………？”
司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