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落為公主介紹,“他們口中的主子,應該是左相。”


    玉萱公主點頭,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淚。


    很快,伴隨腳步聲,一名天青色錦緞衣袍的男子大步而入,他外形看起來消瘦頎長,實際上卻是練武征戰造就鋼筋鐵骨,伴隨著人進來,攜了一陣寒風。


    秦羽落熱絡地迎了上去,“裴二哥!”


    玉萱公主也隨之起身,剛想喚一聲左相,後來又想起人家已不是左相、她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時間也不知如何稱唿,隻能心酸地低頭。


    裴今酌看見錦王,冷峻的臉上,也多了一些笑容,伸手拍了拍秦羽落手臂,“好久未見,兄弟。”


    兩人曾經在彼此的人生低穀期合作,是實打實的共患難,不是兄弟更似兄弟。


    秦羽落深深看了裴今酌一眼,歎了口氣,“裴二哥,你瘦了很多。”


    兩人雖頻繁書信往來,但一直未見麵。


    裴今酌又笑著拍了拍錦王的肩,“我可比從前更結實了,你最近練武如何?沒荒廢武藝吧?”


    “沒,我天天練,一天都沒停。”


    從前武王為更好操控錦王,不允許其練武。


    後來與裴今酌結識、合作,擺脫武王控製,裴今酌便經常指導錦王武藝。


    兩人惺惺相惜地寒暄了幾句,秦羽落便道,“裴二哥,我按照你的要求把堂姐接出來了,接下來我們怎麽做?”


    一邊說,一邊把裴今酌請了過來。


    丁嬤嬤送上來茶水,便退了出去。


    玉萱公主戰戰兢兢地坐迴位置上。


    裴今酌問,“我還沒問,梁蔚是怎麽把人帶出來的?”


    “直接把人偷出來,”秦羽落道,“梁將軍說:無論是死遁還是什麽,都做不到瞞天過海,定會有人通風報信。平日裏,除非用到堂姐,否則昏君很少能想起堂姐,幾乎都不過問。


    也就是說,安靜地偷出來,昏君短時間發現不了;如果來個死遁,反倒是會弄巧成拙,惹昏君懷疑,進而調查。


    至於如何瞞得過錦繡宮的宮人,也很簡單:在這之前,宮裏就盛傳,北燕國國運已敗,沒幾天了,大家都是數日子過。公主消失後,他們為了多活幾天,也不敢聲張,一邊隱瞞公主失蹤的消息,一邊祈禱快些破國。


    當然,即便是在破國之前,昏君發現公主消失,想來也不會聲張,畢竟還要用公主來威脅蕭皇子。梁蔚說,這麽偷出人,是現階段最適合的方法。”


    裴今酌點頭,“有道理。”


    他給昏君做過左相,自然了解昏君。


    昏君為人自私冷血,對所有皇子公主,確實沒多少親情。


    這也是太子當時隻考慮自己得失,而不為昏君顧全大局的原因之一。


    玉萱公主低著頭,聽著兩人對話,隻覺每一個字如一把刀,刺在她心裏。


    因為又想起,母後故意教她無法無天,來迎合明妝的一幕。以及明妝消失後,父皇對她的無視、母後對她的敷衍。


    世人都說,父皇母後溺愛她,就好像蘇學士蘇夫人溺愛明妝,但虛偽的泡沫戳破後才發現,現實的慘烈。


    裴今酌冷笑出聲,“梁將軍,果然沒讓我失望。是個有腦子有謀略之人。”


    秦羽落急忙問道,“那你接納了他的歸順?”


    “當然,不僅接納,我還得幫他一把。”


    “?”


    “趁昏君還未發現公主消失,還未遷怒到梁蔚,先一步逼宮。”


    秦羽落和玉萱公主吃了一驚——逼宮!?


    雖然兩人早有準備,但真正事情發生,依舊覺得突然,以及……難受。


    他們秦家江山,就這麽沒了?


    秦羽落幹笑了兩聲,緩解心中苦澀,“裴家江山也很好,我相信裴二哥以後定會是位明君。”


    裴今酌皺了皺眉,猶豫片刻,沉聲道,“如果成功,我不要那位置。”


    秦羽落不解,“你不要?那誰能要?”


    裴今酌考慮到,現在許多人還不知怒焰軍領袖就是堂兄,便也沒多嘴,“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秦羽落欲言又止,最後無奈地岔開話題,“堂姐呢?怎麽安頓她?”


    把話題,引到了玉萱公主身上。


    裴今酌掃了一眼低頭不語的女子,“送到東越國。”


    玉萱公主暗暗捏了捏拳,鼓足勇氣,抬起頭,“我不去行嗎?”


    兩人一愣,“不去?”


    秦羽落忙道,“但堂姐,你不是與蕭質子……”


    還沒等他說完,玉萱公主便麵色蒼白地搖頭,“不是,我不想說。我想留下,我不會幹涉你們的大事,你們直接把我關押起來就好。我不去東越國,不去!”


    秦羽落很快了解堂姐的想法,對裴今酌小聲道,“裴二哥,如果方便,能不能不送堂姐?”他好像知道,堂姐在怕什麽。


    裴今酌若有所思,“當然可以,不過可能真要軟禁她了。”


    玉萱公主畢竟是昏君的嫡女,沒人敢保證她是否會壞事。


    “沒關係,關我一輩子也行。”玉萱公主眼圈紅了,再次流出眼淚。


    裴今酌對錦王使了個眼色,隨後兩人離開。


    來到秦羽落所住的院子。


    屏退外人。


    秦羽落道,“抱歉裴二哥,堂姐她不想去東越國,我猜想可能與身份有關,畢竟從前她是公主身份,現在是……這種身份,怕自己被輕視罷。”


    裴今酌點頭,“明白。”


    “不過剛剛你說,要最近逼宮?”秦羽落急切問道。


    “對。”裴今酌點頭,“既然梁蔚能不驚動任何人,從宮裏把玉萱公主偷出來,便證明了他的實力。他現在有這個實力,不代表永遠擁有,畢竟無人可派後,昏君有可能把梁蔚派出京,那樣我們就沒有這般有實力的內線了。”


    秦羽落恍然大悟。


    裴今酌繼續道,“現在北燕虛弱不堪,無論是我們動手還是蒼風國動手,北燕怕都無招架之力。我們現在北線對手,並非昏君,而是蒼風,所以我與大哥商量了下,決定立刻動手,不拖延。”


    秦羽落知曉,裴二哥口中的“大哥”,是怒焰軍首領,他實在搞不懂,裴二哥打的天下,憑什麽讓一個反賊來當皇帝?難道裴二哥就不爭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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