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驍也不知塗山的路數,隻叮囑蘇茉一句,“法係功法擅長遠程,你和狼崽不必疾奔。”


    不動的結果就是,一下就被塗山手中的玄光罩住,那片光暈似是沒什麽威力,輕柔飄逸如同他本人的身姿。


    陷於其中的狼崽和蘇茉,同時神情一滯,如同墜入夢境。


    蘇茉不知狼崽夢到了什麽,她自己眼前,便似走馬燈一樣,閃過無數畫麵,快得讓人看不清其中的內容,卻又分明熟悉,都是自己經曆過的。


    每一幕中都有一張相同的臉,英武俊朗,唇邊眼角含著溫柔的笑。


    蘇茉定定坐在狼崽身上,迴眸向龍驍望去,臉頰生出紅暈,眼中有濃烈的欣悅和柔情。


    龍驍被她這一眼望來,如同心口遭了重重一擊,心狂跳了一下。


    隨後,玄光消失,狼崽身子緩緩向下趴伏,雙目閉上,口中發出唿唿的鼾聲。


    座上的蘇茉也是同樣,身子向一側跌去。


    塗山早有預料一般,在撤迴玄光的同時,身形向她掠去。


    龍驍後發卻先至,已將蘇茉抱住。


    看一眼懷中熟睡的人,龍驍盯上塗山的目光,有兇戾的光芒一閃而過。


    塗山依舊笑得風情萬種,“兇什麽,我又不會害她,送了她一場好夢而已。”


    龍驍心中一跳,之前她的那個眼神,他不會看錯,她分明和自己,是一樣的心意。


    塗山淡聲道:“殿下也別高興的太早,她醒來就不記得了。”


    龍驍將蘇茉打橫抱在懷中,直起身來,緊緊盯著他,“你修的,是魂術?”


    語氣有些不確定,還有深深的疑惑。


    塗山避而不答,用一種了然一切的口吻說道:“我和茉茉有主仆契約,你隻要知道,我不會害她就夠了。”


    龍驍心思急轉,終於還是問道:“她,為何會這樣?”


    他心中早有疑惑,如今,似乎答案即將唿之欲出,看著塗山的眼神有些期盼。


    塗山唇邊仍帶著笑,眼睛裏卻平靜無波,“這是她命中注定的。”


    這話中透著股冰冷無情的淡漠,龍驍一顆心往下沉去。


    塗山靠得近些,聲音幽淡幾不可聞,“即使這樣,她仍是愛上你了……,殿下還真是魅力難擋啊。不過,你改不了她的命,就這樣長長久久地陪著她,不是也挺好麽……”


    蘇茉睡了一夜,龍驍便就這樣將她抱在懷裏一整夜,心中悲喜莫辨,他明白了她的心意,卻什麽都改變不了。


    若是真如塗山所說,便這樣長久地相伴,其實的確很好。


    想到她之前那一眼中的溫柔,以及她平日待自己的信賴,還有那份無人能及的理解和認同。


    他看著懷中安靜的睡顏,拇指輕輕摩挲上她的唇,看著那處柔軟的淡粉,在自己指尖微微變形。


    他的唇靠近,淺嚐輒止,讓她唇間的溫暖和香甜,留在自己唇齒之間。


    不再是求不得的渴盼,此時反而心中安寧喜樂,再無難以按捺的狂亂。


    在守著她的這一夜,他開始認真思索,一直以來刻意迴避的事實——關於丫頭的秘密,她身上到底有何種命運,在控製和擺布她?


    不甘屈服的心性,令他極力想要打破這重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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