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楠楠揚起手就想給言於行再來一巴掌,手揚在半空中卻被言於行一把抓住。


    “除了扇我巴掌,就沒點別的新意了?”言於行一臉嘚瑟。


    身體恢複得七七八八以後,喬楠楠忙於練習開槍和布局陷阱,已經很久沒有衝他發過火了。


    他朝喬楠楠露出挑釁的笑容。


    下一秒, 一陣劇痛瞬間從腳底直衝他的腦門,鑽心的疼痛讓言於行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他眉頭緊皺,還來不及出言“問候”踩他的人,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我是殺不了你,但是我能讓你受傷。”喬楠楠指著籠子裏的幾人,“你看,他們也沒死,但活著還不如死了。”


    說完她快步離開這個地方迴到自己房間,外麵有人來就有人吧,反正監控有人看著,走廊的一堆屍體也足夠震撼能嚇跑不少居心叵測的人。


    喬楠楠在床頭櫃裏找出早已經從係統裏兌換出來的衛星手機,又忙裏忙慌地給自己的水果機開機,手指顫抖著解鎖屏幕,迅速打開和陳安可的聊天對話後,一眼就看到了陳安可的最後一條信息——他的衛星手機號。


    她的心突然就揪了起來,按下號碼後撥了出去。


    等待接通的每一秒都無比漫長,喬楠楠也不知道怎麽的,內心焦躁不安,不停地在原地踱步。


    於她而言,陳安可的離開意味著她再也不受脅迫,有物資有武器有暖氣,她可以在極寒末世中過得風生水起。


    但是為什麽,會有一種隱隱的不安和不舍。


    “喂。”低沉的嗓音伴隨著周圍嘈雜的風雪聲,陳安可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喬楠楠靜靜聽著那頭的風聲沒說話,這些天她在忙,斷網後也沒有主動給他打過電話,她以為所謂的安全區是一年以後的事情,陳安可有安全屋有空間,不可能冒著這麽低的溫度這麽大的風雪出門的。


    可是,言於行跟她說,陳安可走了。


    半晌過後,那頭才又傳出聲音。


    “是你嗎?喬楠楠。”


    喬楠楠有些孬地不敢應答,心口砰砰直跳。


    她好像已經忘記了自己為什麽要打這個電話,質問他為什麽離開?她有什麽立場?要問他現在人在哪?好像也還是沒有立場。


    “我試試看這個號碼能不能打通。”


    嘴硬,及不知道說什麽。


    “那你確定完了?”


    “嗯。”


    一瞬間,無數的情緒湧上心頭。


    “既然你確定完了,那我就掛了。”


    陳安可依舊是那不鹹不淡的聲音,但是她能聽出他的聲音帶著顫抖,估摸著是因為太冷了。


    “如果你的身體承受力還行,別掛。”喬楠楠趕忙阻止,“我們談談。”


    “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好談的,談我之前有多想殺了你,還是談你現在想試探我在9樓過得好不好?”


    9樓?他是不是還以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言於行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我了。”告訴什麽?除了說了個人走了,沒有留下其它信息。


    這次輪到陳安可那邊陷入沉默。


    又過了一會兒,他那邊的嘈雜聲逐漸消散,他也長長舒了口氣。


    “我必須要走。”他像做了良久的思考後鄭重開口,“這場末世殺戮遊戲開始,重生者,穿書者,覺醒者,還有無數的配角、npc,必須有人死去,平衡注定要被打破,無法共贏。”


    什麽意思?喬楠楠還在消化中,陳安可又繼續說道,


    “如果我繼續留在那裏,按照劇情軌跡,接下來一年裏我都會以虐你為目標。之前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很想對你好很想跟你在家裏好好過日子,但是總是忍不住傷害你,我不是為自己找借口,你離開以後我才清醒過來自己真的過火了。


    楠楠,你知道的,我向來是個克製的人,哪怕是重生的那一刻,知道你和羅大成在上輩子害死了我,但是我都能克製住沒有動手,我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麽了。


    甚至在地板上醒來的那一刻,如果不是自己身上蓋著毯子,我知道你並沒有殺我的心思,我當時說不定真的會直接炸掉大樓讓你們粉身碎骨。”


    “陳安可,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喬楠楠已經呆愣在當場,嚐試著消化陳安可的這些話。


    她隻是說了句言於行都告訴她了而已,竟能炸出這麽多信息。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都不叫我陳安了。”


    ???


    喬楠楠一臉問號,扶額苦笑,那一晚陳安可和言於行到底聊了什麽?


    上輩子害死他的事情,還有這輩子隔著牆開槍差點把他嘎了的事情,他都能輕拿輕放。輕拿輕放就算了,他現在是不是想要告訴自己,當時在901倆人鬧得天崩地裂的結局,其實並不是他本意?


    亂了亂了!可別真是個戀愛腦!這樣她還怎麽時不時給他刺激搞良幣啊!


    “陳安。”喬楠楠清了清嗓子,“你現在在哪?”


    “北邊。”


    我嘞個!好廣義的迴答。


    “非走不可嗎?不能再留下來一陣子嗎?”喬楠楠剛說完這話,兩人都陷入了沉思。


    之前陳安可出海,她萬般不舍,每次在他臨走前也總是忍不住問出這句話。


    但是他的職業注定了長期遠航,常年不在家。


    不同的是,以前她都能等到他迴來,現在呢,這一走,要多久,還是永遠?


    “楠楠,我……”


    “姐姐!姐姐!又有人來了!”喬心語突然破門而入衝進來,興奮地衝著喬楠楠就大喊大叫。


    “姐姐,這次用什麽方法呢?”


    喬楠楠看著又恢複大大咧咧模樣的喬心語,拳頭不自覺地攥緊。


    嗜血成性是吧?她現在還真的挺想給對方一拳的,就門口有人來這種小事也要找她?他們三個人都處理不好,她還養著他們作甚!


    許是感受到喬楠楠不友善的目光,喬心語訕訕閉嘴。


    “我等一下打給你。”喬楠楠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


    直到聽到對麵“嗯”了一聲,她才掛掉電話。


    隨後起身直接對著喬心語那白皙的臉上就是一巴掌。


    “我是不是告訴過你,沒經過我的允許不能進我房間?”


    現在喬氏母女依然一人住沙發,一人在書房打地鋪。


    淚水在喬心語眼中打轉,她滿臉的不可思議。


    “姐姐,我……你……”


    “做人要有分寸感,來的人裏你分不清好壞想要殺死多少人完成你的殺戮目標我都可以忍,但是你不能挑戰我的底線和權威。我是不是早就說過,501和502都是我的地盤?”


    喬心語依舊是抽噎地點頭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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