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喬楠楠蹙眉,“你好歹是個體育生,活力四射,在路上差點被人搶物資的時候你都能拖著我跑,可是你卻信我能保護你,我的身體可沒有你強壯。


    所以,綜合下來的總總,我的確懷疑你知道點什麽,特別是我在床底發現了竊聽器後更加確認了我的猜想。”


    “所以,你和言於行的爭吵,也是騙我的嗎?”喬心語滿腔的悲哀和絕望,她還真的以為,自己和家人能被人保護,以為喬楠楠真的在跟言於行吵架,以為自己真的能在10月24號這一天將原主言於行換迴來,但到頭來,喬楠楠卻告訴她一個悲哀的事實。


    “是。”喬楠楠應答,“四個小時速學的摩斯密碼,有時候吵架層麵,吵給你聽,也吵給或許能監測到我們一舉一動的那個言於行看。”


    事到如今,好像已經沒有什麽可以隱瞞的了,喬心語繼續開口向喬楠楠訴說那些她的往事。


    “10月24日,本來已經成為植物人的言於行,他突然去敲我家的房門,他告訴我他找到了連接現實與小說世界的通道,還告訴我我隻是這本小說裏的npc,他說,隻要我在重新覺醒的那一刻來到5棟502照顧好他的身體,他會想辦法讓我避免之前重複無數次的悲劇。


    我照做了。第一次的時候我毫無經驗,但還是聽到言於行的心聲後跟他進行了對話,照顧了他獲得了係統,可是我太弱了,隔壁那對夫妻隻是敲門罵我幾句我就毫無辦法,所謂的對抗完全無法取勝,我隻能靠著照顧言於行獲得的積分兌換物資,但是末日之下,隻有物資又怎麽夠。”


    “所以你失敗了?”


    “對,在言於行身體隻是活著但沒有恢複任何身體機能的情況下,10月24日我撐不住了,我通過暗號把原來的言於行叫迴來了,也許是此前根本沒有交待清楚,他迴來後我再也聽不到他的心聲,我真的就是麵對一個植物人,一直到再次走向那個既定的命運,因為沒有任何良幣,積分也不多,我連在末世商店武器和防寒服的機會都沒有,在他們破門而入後不久,地暖係統被破壞,沒多久我就冷死了。”


    喬心語垂眸看著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自己指甲掐得滿是傷痕的掌心,掌上密密麻麻的紋路就像她此時的內心,雜亂無章,盤根錯節。她胸口堵得發慌,深吸了一口氣後才繼續說道:


    “所以,死後我迴到了10月6號,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是10月6號,溫度那麽低雪那麽大,連轉移目的地提前造個安全屋的機會都沒有。”


    喬楠楠開口,“因為書裏第一幕就是10月6號,以男主被囚禁為開始。”


    喬心語恍然,喃喃道,“原來如此。”


    她窘迫地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掌心。


    言於行這時候才問道:“那我是被換迴現實世界了,還是在原主迴來後被抹殺了?”


    “應該迴去了,但是你現實世界裏跟死了也差不多。這是於行哥哥告訴我的。”喬心語微微頷首,“第二次,我把我媽叫來了,在她的專業照顧下,這具身體能說話,眼睛也睜開了,但是脖子以下完全不能動,不過沒影響,起碼在我召喚言於行迴來後他會告訴我走向,會告訴我怎麽對抗。


    所以又是10月24號的時候,我再次將原來的言於行找了迴來。直到他迴來,我才知道係統的規則,他的設置下,對抗不一定要真槍實彈打一架,隻要把對立麵的人給趕跑、殺死,甚至吵一架讓對方吃癟都是對抗。可問題是,我沒有什麽能吵架的仇家,就連那對夫妻上門討要物資的時候,也是我媽幫忙趕跑的,我隻是暫時安全了。


    於行哥哥告訴我,最簡單的辦法是去9樓跟這本書的男主正麵剛,殺掉他我能獲得屬於主角的氣運、空間……”


    “嗬嗬……”耳機那邊靜靜聽著一切的陳安可突然笑出了聲,“她還挺會想的。”


    不用陳安可說,喬楠楠和言於行也覺得這個設定挺會想的,不知道在書本之外的言於行,看著自己設定的係統現在還在被男主光環壓製,有什麽感想。


    喬楠楠並沒有理會陳安可那邊的打趣,而是無奈地搖頭,目光依舊停留在喬心語悲戚的麵容上。


    “把程序員言於行召喚迴來的辦法,是今天這個程序員節的時候問出那個問題?”


    喬心語點點頭。


    喬楠楠和言於行對視一眼,不由得嗤笑出聲。


    “喬心語,你無能,他白癡,到底是怎麽想到要設置這樣的問題的?為什麽會覺得我一定會問這種問題?又為什麽覺得言於行一定會按照答案正常迴答。”


    “因為我一直都是這麽做的,他都如實應答了。”喬心語指著言於行說道:“可我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你們沒人配合,甚至於……你居然能躲開係統的立體環繞音。”


    言於行一囧,“要不怎麽說你跟這具身體的原主是天作之合呢,難怪喬楠楠寧可要我留在這個世界當隊友,也不要你的於行哥哥,幼稚。”


    說完言於行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那譏諷之色不加掩飾,不用喬心語繼續說,他都已經知道喬心語每一次綁定係統後的結局。


    當然,事實也是如此,在兩次失敗後喬心語迎來了第三次綁定逆襲係統,這一次裏她依舊沒有完成逆襲,從小就被父母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小孩,成長環境幹淨、簡單,哪怕經曆了無數次末世下被玩弄而死的結局,依舊沒有任何對抗的手段。


    她連見男主陳安可的麵的資格都沒有,因為在她忙著照顧言於行、努力尋找對抗機會的日子裏,陳安可正忙著虐待喬楠楠和羅大成,他隔絕了外麵的一切聲音,連門都沒出,對在依靠係統逆襲輪迴的喬心語,壓根愛答不理。


    “所以,在又一次以失敗告終之前,他告訴我,他選定了新的人來完成這項逆襲任務。”喬心語靜靜凝視著喬楠楠,“一個覺醒後可能會死,但是一旦有機會逃脫必然會跟陳安可形成對立麵的喬楠楠,成為了於行哥哥挑選的對象。


    姐姐,你有天然的優勢,陳安可是真的愛你,在你拿出匕首毫不猶豫捅向自己脖頸自殺的時候,他眼裏的驚恐和擔憂,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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