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什麽時候迴來?”


    勞拉手裏新一批的儲存器材料已經到了,他正在抓緊時間製作,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思索了片刻才迴,“大概是明天?”


    蘇皖“嗯”聲,“我想跟她見一麵。”


    “你是懷疑她嗎?”勞拉手裏的動作一頓,不解的問:“桑迪跟我在身邊多年,對我忠心耿耿,不會是她的。”


    那是因為你在整天隻會沉浸在實驗裏不問世事,不懂人心險惡。


    不過她也不會一棒子就把一個人打死,蘇皖指尖敲擊在扶手上,輕聲道:“別緊張勞拉,我隻是問問而已,並不是認定她就是拿走儲存器的人。”


    勞拉皺著眉說道:“好吧,我相信你。”


    “不過,”她抬眸,目光沉靜的看向勞拉,“如果真的是她,你準備怎麽處理?”


    勞拉被問的愣住,他直視蘇皖那雙海底一樣的瞳孔,心底在桑迪跟蘇皖之間來迴衡量著,最後深吸一口氣之後低低的說道:“我會選你,親愛的皖。”


    他們之間的交情比普通人想的要深,並不是一個跟在身邊多年的助理能比的,助理就是助理,至交比助理重要。


    蘇皖得到確切答案之後才小小的挑了下唇。


    “掛了。”


    電話被掛斷,蘇皖就捂著手腕表情嚴肅。


    她剛剛在揍伊辭的時候其實調動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一起。


    驟然收力,體內氣息混亂,現在手腕一陣一陣的抽痛。


    “小白,”她輕聲問,“有沒有什麽辦法把它壓下去?”


    這麽疼下去不是辦法。


    小白聞言打開商城,從上往下劃拉到最低,搖了搖頭,“沒有,或者你試試看放血?”


    蘇皖翻了個白眼,“你確定一刀下去我直接失血而亡?”


    小白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有道理。”


    有道理個屁,竟是些餿主意。


    她擰著眉平緩心情。


    早知道就不要動手了,遭罪。


    都怪那個小心眼!


    蘇皖疼的右手臂都麻了,倒在沙發上咬著牙忍了一個多小時體內氣息才慢慢平複下來,她起身走向星艦的洗漱間,打開櫃子從裏麵拿出一把小刀。


    小刀鋒利,往手腕上輕輕一劃就破了皮。


    藍色的血液滴滴點點的順著傷口湧出流進洗手池裏。


    蘇皖沉默的看著。


    直到右手臂恢複知覺,她才拿出醫藥箱走向沙發給自己包紮。


    白色的紗布幾乎要與她的皮膚融為一體。


    蘇皖喝了兩瓶營養劑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給艾伯特發了明天早上集合的信息,蘇皖就把星艦全部調成暗色,自己縮進營養倉裏調養生息。


    她不知道,其實在她放血的時候,她的星艦旁邊追上來一個張揚的有著帝國星徽的星艦,速度很快,直到看見她才放緩速度。


    是伊辭。


    這家夥終於想到要怎麽跟她道歉,可是沒等到他聯絡蘇皖,對方就設置了屏蔽器。


    第十次發送聯絡請求被拒絕的伊辭煩躁的一巴掌拍在指揮台上。


    不知道按到那個鍵,整個星艦響起刺耳的警報聲,伊辭被吵的心煩意亂。


    “那女人搞什麽!”


    知不知道在星艦行駛的時候開屏蔽器有多危險!萬一前麵有黑洞怎麽辦!


    萬一有緊急情況,這女人是想犯錯被關進星際監獄嗎!


    伊辭恨不得現在就跳出去把蘇皖抓出來好好罵一頓,罵醒她最好。


    然而等到第二天看到蘇皖那張比平時還要過分蒼白的臉時什麽怨氣都沒發出來,他下了星艦,就看見她站在集訓營門口,麵前都是昨天篩選剩下的學生們。


    其實到了星際時代,太陽已經不算很毒辣,尤其是訓練營建立在距離太陽最遠的地方,能照到的日光更少,可是伊辭看到那麽丁點陽光照在她身上,就覺得她下一刻就要蒸發一樣。


    聽說她的母親就是因為太陽曬太多直接蒸發沒了。


    伊辭翻著舊儲存器,從裏麵掏出一把大大的黑傘,徑直朝她走去。


    那邊的蘇皖還在跟艾伯特對比著學生的信息,垂眸點名字的時候就覺得眼前一暗。


    天黑了?


    她疑惑的抬頭,一步之外陽光明媚,學生們有些還被刺的微微眨眼。


    不過有些則十分驚訝的看著她,確切來說不是她,是她身後。


    就連艾伯特也是一臉震驚的樣子。


    什麽情況?


    背後有什麽?


    蘇皖眸子一凝,驟然轉身的同時從儲存器裏翻出一把銀色手槍直抵身後人的腦門。


    整個動作隻用了幾秒,快到圍觀的學生忍不住發出驚唿聲。


    沒看清,根本沒看清她是怎麽做的,槍就指著伊上將了。


    而蘇皖在看到伊辭的時候徹底愣住,保持著舉槍的動作一動不動。


    好半響,伊辭看著她沒有放下去的意思,心裏哂笑一聲,挑眉道:“蘇上將是準備謀殺我嗎?”


    艾伯特這才迴過神來,小聲的提醒她:“上將。”


    蘇皖抿緊了唇,緩緩放下手把槍放迴儲存器裏。


    她看見伊辭手裏拿著的黑傘,才明白剛剛的陰影原來是他在給她遮太陽。


    海族有個傳聞,說是接收的陽光太多,他們體內的血液就會一點點的滲出皮膚,隨後徹底蒸發,變成人幹。


    她自己倒是不在意,傳聞而已。


    可是,他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


    難道是他知道了儲存器不是自己拿的,來道歉?


    蘇皖眼底滑過一絲諷意。


    擰眉道:“伊上將悄無聲息的站在我後麵,不是更像來謀殺我的?”


    伊辭聞言並沒有被氣到,他垂眸看著她無血色的薄唇,輕聲問:“為什麽昨天要開屏蔽器?”


    害得他擔心她出事,整整跟了一路。


    蘇皖不解,“我開屏蔽器跟你有什麽關係?”


    “怎麽沒有關係?要是...”


    他捏著傘柄的手一緊,急忙道。


    隻是話說到一半,蘇皖的通訊器就響了起來。


    是勞拉博士。


    蘇皖給了伊辭一個噤聲的眼神,按下接聽。


    不是視頻電話,蘇皖沒有看見勞拉的臉,卻從他的語氣裏聽出滿滿的失望跟憤怒。


    他說,“上將大人,你現在在哪裏?”


    蘇皖抬手示意艾伯特先帶學生們去訓練,一邊往星艦走。


    她或許能猜到勞拉為什麽會有這種語氣。


    果不其然,他的下一句話就是。


    “我找到偷儲存器的小偷了,親愛的皖,我甚至不敢相信她會這麽做。”


    通訊器那邊的勞拉博士狠狠的抹了把自己的臉,因為背叛,他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憤怒又絕望的跟蘇皖說:“你快過來實驗室吧,我現在就給伊辭上將發信息,請他一起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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