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算命先生?


    司徒業的下落?


    這是方景秀曾經的房間?


    ……


    不知為何,林燁頓時有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仿佛自己此時此刻在這裏遇上潛入的方華言,是注定的事情一般……


    強忍住這股不安,林燁鬆開方華言:“你說的這些都與我無關,明天一早我就離開清秋武館,現在請你離開吧,我要休息了。”


    方華言自知不是對手,咬牙退走。


    ……


    又是春光明媚的一天。


    林燁坐上了趕往瑕瑜鎮的順路馬車。


    這一行人是往返於瑕瑜鎮和奚野城的商人,向奚野城運輸瑕瑜鎮翡翠的同時,也向瑕瑜鎮運輸奚野城的特產——鐵礦。


    林燁離開清秋武館沒多久就遇上了這群人,憑借著幼小的年紀和破破爛爛的衣服,順利上車。


    這隊商人的頭領是個名叫楊銀的男子,年紀有個三四十歲,圓臉,長著一雙扇風耳,眯著一對小眼睛,笑起來很有感染力,據說他在瑕瑜鎮和奚野城都有房產,是車隊當中最富有的一位。


    車隊晃晃悠悠地前進,估計下午未時就能抵達。


    天高氣爽,躺在貨袋上的林燁被風吹得舒服地眯起了眼,準備睡上一覺。


    然而這才閉上眼沒多久,車隊停了下來。


    林燁迷糊著坐起來,轉頭看向車隊最前端,想看看發生了什麽。


    ……


    那裏聚集起了一堆人,把商隊車頭的馬車圍住,使它沒法通過,楊銀下馬焦急地與他們爭辯著些什麽,動作幅度有些大。


    林燁下車走上去幾步,向前麵馬車內的人詢問:“發生什麽了,車隊怎麽被圍住了?”


    這人不以為意,彈飛手指上的鼻屎:“還是那麽迴事唄,瑕瑜鎮在這布置的礦場又死人了,鎮裏又不出麵負責,這村裏的人隻能找我們這些過路的商戶發泄,不就是欺軟怕硬嗎,切……”


    聽這人的語氣,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兩次了,商隊也都習以為常,等著村民罵完走人。


    ……


    原來是這樣啊……林燁轉頭準備迴自己睡覺的那節貨箱。


    “啊——!!”


    “殺人了——!!”


    忽然,背後響起一陣陣尖叫和雜亂的腳步聲。


    “嗯?”林燁轉身,看見了那個擁有多套房產,臉上常帶著笑意,讓人不自覺親近的小眼睛楊銀。


    他倒在血泊之中,腹部橫插著一把匕首,疼痛讓他扭曲地蜷縮成一團。


    原來聚集在一起的村民,這時候倒是分散開來,個個與楊銀保持著兩三米的距離。


    ……看樣子,未時是到不了瑕瑜鎮了。


    商隊裏幾人立刻下車,往楊銀的方向跑去,林燁也兩三步跟上。


    ……


    插入楊銀腹部的是一根褐色木柄的小匕首,現在幾乎已經全被染成了紅色。


    幾個商人手忙腳亂地想幫助楊銀,可是沒一個人有醫學經驗,亂動反而加劇了楊銀的傷勢。


    隨著腹部鮮血淌出,無力感讓楊銀漸漸失去了掙紮的動力,蜷在地上沒了動靜。


    眼看他即將因為失血過多而亡,一個書生模樣,青衫長袍的男子從那群村民中間擠了進來,專業地製止了其他人上下亂動的手腳,用低沉平穩的嗓音說道:“讓我來。”


    這聲音仿佛具有魔力一般,給在場的各位打了一針強心劑,眾人聽話地不再亂動,並且給這書生讓開了一個位置。


    隻見書生手腳利索地取出了那根匕首,接著快速地掏出腰間的瓶子,將裏麵的藥水灑在隨身帶著的白布上,細致而細膩地塗抹在傷口邊緣。


    楊銀似乎因為疼痛渾身又大幅抖動了一下。


    “按住他!”書生命令道,這時他整個人的氣質仿佛都變了一般,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眾人趕緊照做。


    書生將藥水塗抹均勻,從背著的箱子裏取出幾種不認識的草藥,碾碎以後鋪在傷口上,接著又用紗布進行了包紮。


    ……


    這麽說似乎很快,但書生這麽前前後後的治療,用了將近一個時辰。


    被包紮完畢的楊銀躺在地上沒有動靜,但是唿吸逐漸平穩。


    書生長出一口氣,用衣袖擦幹了額頭上的汗漬。


    他抬頭看了看商隊,囑咐旁邊商隊的二把手:“讓他靜養一段時間,不能再做馬車了,顛簸可能會讓傷口崩裂。”


    二把手麵露難色,看了看周圍那些村民,剛剛就是他們刺傷了楊銀,這時候再讓楊銀暫住在這裏,他是不放心的。


    拋開這個問題,二把手連忙對著書生做了一鞠:“我替楊大哥謝謝大夫救命之恩,敢問大夫尊姓大名!”


    書生擺擺手謙虛道:“我還不能算是大夫,隻是跟著瑕瑜鎮上於大夫學醫的學徒罷了,我叫晉也,你看年紀比我大,叫我小也就行了!”


    二把手連聲說不,硬是要稱晉也為晉大夫,任憑晉也怎麽勸也不改,晉也隻能作罷。


    ……


    楊銀就這麽放在地上可能不行,馬車上又太顛簸,最後還是得安置在村民家中。


    這些村民似乎也沒想到會有人出手傷人,所以帶著歉意的情緒,很快給楊銀安排好了病房。


    至於出手傷人者,自然已經被控製了起來。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挨個子男孩,看起來與王小平差不多大,但是要矮上不少。


    他在把刀刺進楊銀腹部的瞬間,就已經被商隊的人控製住,之後更是被綁上雙手,用繩子捆在根柱子上。


    奇怪的是,他的父母似乎並不在村民當中,綁了半天也沒人來認領這個男孩。


    最後還是村民指出,這男孩並不是村裏人,村民們甚至對他沒有印象!


    這就有些可怕了,種種跡象表麵,這個男孩可能是受人指使,才做出這種傷人的瘋狂舉動。


    能讓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做出這種事,這幕後之人該有多殘忍啊?


    可惜,不論眾人是利誘還是威脅,這孩子就是不開口說話,甚至已經有些人開始懷疑,這孩子會不會是個啞巴?


    ……


    這些事情與林燁關係不大,他追上了準備迴鎮裏的晉也,向他詢問一些事情。


    瑕瑜鎮隻是個擅產玉石的小鎮子罷了,於大夫是鎮裏的大夫,可能也是唯一的大夫,可想而知,月若秋來瑕瑜鎮療傷,隻能找於大夫。


    果不其然,當林燁問到最近是否有個女俠在於大夫那看病,晉也驚訝地點著頭:“月姑娘確實是來我們這看過傷,還是我幫她敷的藥呢!”


    說到這,晉也有一些臉紅。


    “不過她說自己有要事在身,就算身上受了那麽多傷口,也執意離開,今早已經坐馬車走了……”


    走了?!


    林燁懊惱,追問道:“她有說要去哪嗎?”


    晉也上下打量幾眼林燁,似乎覺得他並不可信,沒有說出月若秋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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