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這一驚一乍搞得有些心煩,硬壓住火氣耐心道:“前輩,我就是來找興元子前輩的。您把我帶到河邊,抱了這麽個鐵盒子,究竟想幹嘛?”


    我把包著鐵盒子的衣服扒拉開,走過去放在了他麵前的長桌上。


    老乞丐對鐵盒子視而不見,隻是微微抬起眼皮瞥了我一眼,隨後又閉著眼抽起煙來。


    嘿,我這暴脾氣!


    我指著他剛要破口大罵,老乞丐一句話把我徹底驚住了:“想不到他真的成了你的鬼奴了。”


    我舉在半空的手頓時就停住了,整個人就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呆呆的杵在原地。


    興元子成為鬼奴的事,隻有我和我爺爺奶奶知道,這個老乞丐和我素昧平生,他是怎麽知道的?


    “甭太驚訝,把這個盒子放這兒,後麵有個地下室,你下去吧。”


    老乞丐說完,把煙杆在鞋底磕了磕,抱起鐵盒子就準備出去。


    我迴過神來連忙喊道:“前輩,您怎麽知道……”


    我轉過身,後麵的話被我咽了迴去,因為老乞丐就像是憑空消失一樣,不見了。


    “這大白天的,見鬼了?”我滿腦子的問號,這老乞丐沒事吧,他把我帶到河邊,怎麽不自己把鐵盒子拿迴來,還要我大老遠抱過來。


    難不成他就是為了讓我聞聞這臭味?


    走出門口,我四下張望了一下,還是沒找到老乞丐的身影。


    轉身再迴到白事鋪裏,我把目光投向了長桌後麵。


    地下室?


    這麽小的一個屋子,還弄個地下室?


    可興元子讓我來這兒,不可能是無緣無故啊。


    糾結了一會兒,我最終還是決定下去看看。


    繞過長桌,我看到花圈背後還有一點空間,地上有一塊一米長寬的鐵板,鐵板上有一個凸起來的握把,這應該就是老乞丐說的地下室的入口了。


    鐵板不沉,我一隻手就掀了起來,接著我就看見一級級的台階。不過屋子本來就昏暗,所以根本看不清下麵是什麽狀況。


    得虧我有個好習慣,隨身的背包裏邊有手電符籙這些,打開手電朝下照了照,發現台階右手邊是一堵牆,左手邊被一堆紙紮堵著,看不見裏邊。


    我心想這應該是上麵的屋子放不下,所以把紙紮都放在了這裏。不過我還是小心加小心,一手拿著手電,另一隻手緊緊的捏著符,一步步的走了下去。


    台階不是很長,下去之後我立馬警惕的掃視了下周圍,發現這就是間普通的庫房,零零散散堆著幾件紙紮,除此之外並無他物。


    我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低頭抱怨道:“前輩,你玩我呢啊,讓我來這兒該不會就是送那個鐵盒子吧?”


    興元子依舊是沉默不作聲,估計還在沉眠中。


    我很是無奈的圍著地下室打量起來,轉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麽特別的地方。


    “老乞丐,讓我進地下室,也不告訴我讓我進來幹什麽,丟雷老母的。”


    我不停的抱怨著,活脫脫像個怨婦似的。心裏憋屈的一股火氣沒出撒,幹脆點了根煙抽了起來,我才不管周圍都是紙紮呢,一把火點了也好,省的看著心煩。


    一根煙抽完,我把煙頭丟在地上,抬起腳狠狠的跺了下去,本來踩煙頭用不著這麽大力,可是我一肚子的火氣,也隻能這樣宣泄了。


    跺了一腳氣還沒消,我氣唿唿的又是一腳。


    可這次我失算了,這一腳直接踩了個空,我整個人頓時就歪倒在地,隻聽“嘎嘣”一聲,緊接著腳脖子傳來猛烈的劇痛。


    “啊!”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又tm的骨折了,我也是納了悶了,我這受傷咋就跟女人例假一樣,隔那麽一段時間就來一次,太tm準時了。


    捂著腫成豬蹄的腳,頭上的汗不一會兒就把衣服打濕了,我喊了半天也沒見有人下來,隻好忍著痛準備自己爬上去。


    當我的腳從坑裏邊拿出來後,不經意間我看到坑裏邊好像還有什麽東西。


    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這個坑方方正正,根本就是人為挖出來的啊,隻不過上麵鋪了層薄薄的地板,然後剛好被我跺爛……


    此時我也顧不上腳上的疼痛了,拿著手電探過身去瞅了起來。


    坑裏邊放著一個鐵盒,形狀和我從河裏邊抱迴來的鐵盒一樣,隻不過鐵鏽沒有那麽多。


    伸手把鐵盒抱出來,隻見上麵掛著一把鎖,我下意識的撥弄了兩下,泥土伴著鐵鏽簌簌的落了下來。


    再看坑裏邊,空無一物。地板也被我跺爛,我隻好轉身準備上去。


    當我一瘸一拐的爬上台階迴到屋裏,忽然刮過一股陰風,激的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不過隻是一刹那,隨後就沒了動靜。


    相比突如其來的陰風,麵前的鐵盒更是讓我好奇。


    翻遍全身隻找到了黃泉劍這麽一個能撬動鎖的東西,使勁一撬,鎖“啪”的一聲開了。


    我剛準備打開盒子,屋子的門忽然“嘭”的一下子砸上了。


    接二連三的詭異讓我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子就衝了過去。可當我猛的把門拽開後,發現街上熙熙攘攘,沒有什麽不對啊。


    和我進來之前一樣,賣煎餅的、賣小首飾的、減價處理皮鞋的,依然是吵吵鬧鬧。


    要硬說不同,可能就是太陽快下山了,天就要黑了。


    我站在門口發了會兒愣,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這是怎麽迴事,無奈之下隻能折身迴到白事鋪裏。


    鐵盒還靜靜的擺在桌上,一旁是我撬下來的鎖。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緩緩的打開鐵盒,蓋子發出“吱”的一聲,我總算是看清了裏邊的東西。


    竟然是一直毛筆!


    把毛筆拿在手上,我更加疑惑了。


    我雖然不懂書法之類的,但是也能看出來這就是一支普通的毛筆啊。


    毛筆長大約25厘米左右,棕黑色的筆杆,不知道是用什麽毛做的筆頭,上麵因為沾著墨漬,所以有些發硬。


    “有病吧,大老遠跑來,難道就是給我這麽根毛筆?”我有些哭笑不得。


    輕輕敲了敲胸口,我也不管興元子能不能聽到,張口就說:“你和那老乞丐閑的啊,讓我來這兒是逗我呢,還是你倆太悶拿我找樂子呢。”


    興元子意料之中的沒有迴我的話,老乞丐自從走了就沒迴來,就更指不上了。


    學著電視上那些大師的樣子,我四指微屈,握住了毛筆,淩空胡亂的劃拉了幾下。


    當我劃拉完之後,外麵的天,竟然徹底黑了下來,可還是人聲鼎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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