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魚塘裏魚多餌少,會發生什麽?


    妥妥的修羅場啊!


    當安子翎推門的那一刻,時間似乎都慢了下來。


    路星的爾康手毫無用武之地,她隻想安靜如雞地離開這個地方。


    “陸同學,快進去吧。”


    安子翎一句話把路星的後路堵死了。


    路星不得不硬著頭皮走進去,安子翎就跟在她的身後。


    “哢噠”一聲,診室的門被關上了。


    路星低著頭,心亂如麻。


    “請坐。”


    直到清冷的聲音響起,路星才抬頭看過去。


    坐在桌子後的男人眉眼冷淡,唇色如玉,三七分的墨色黑發愈發襯得他俊朗無雙,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遮住他眼底的暗芒,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冷冰冰的模樣反而更讓人癡迷。


    白大褂並沒有扣扣子,裏麵的襯衣卻是扣到了最上麵一顆,脊背挺得很直,骨節分明的雙手交叉著放在桌子上。


    這張臉,路星如何也忘不了。


    瑪德不就是長了頭發換了衣服,她還能認不出你就是淳安那個死變態?


    又是一樣的臉,這世界到底在搞什麽鬼啊!


    見路星久久沒有動作,崔安宴疑惑地稍稍歪頭,“同學?”


    安子翎小心翼翼地戳戳路星的胳膊,小聲提醒道,“陸同學,校醫讓你坐呢。”


    崔安宴把兩個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鏡片後的黑眸裏閃過不知名的情緒。


    路星迴過神來,抿著嘴坐到崔安宴對麵的凳子上。


    “哪裏不舒服?”


    崔安宴公事公辦地詢問,模樣的確像是一個盡職盡責的醫生。


    路星不確定麵前這個崔安宴到底認不認識她,但看這個公事公辦的語氣倒是不像是認識她的樣子……


    或許真的是她想多了,這個世界裏的人不過是撞臉了而已,說不準這世界的天道是從別的世界批量複製過來的人物呢。


    思緒隻是轉瞬而過,路星露出一個笑容,“有點兒頭疼。”


    崔安宴看了路星一眼,並沒有說話,一旁的安子翎聽到路星說頭疼,立刻湊上前來,緊張地問道,“醫生,她沒事吧?”


    崔安宴把視線從路星的臉上移開,直直盯住一臉緊張地安子翎,眼神裏帶著審視,“這位同學,我不是x光,沒有透視功能,一眼就能看出病因。”


    安子翎意識到自己有些魯莽,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好在他神經大條,聽不出來崔安宴語氣裏些許的不善。


    他一呲牙,乖乖道歉,“不好意思,醫生,我太著急了。”


    崔安宴單手推推鼻梁上的眼鏡,語氣不鹹不淡,“這麽著急,你是她男朋友?”


    安子翎的臉立刻就紅了,紅的跟煮熟的蝦一樣,生怕人家看不出來他的心思。


    他眼神不住偷瞄路星,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不,我不是……不是陸同學的男朋友……”


    不過,這以後可能就說不準了……


    安子翎一副少男懷春的模樣,崔安宴表麵上沒有任何波動。


    坐在一旁的路星心裏苦,她這個被忽略的病人是該喜還是該憂?


    “既然不是,請出去,不要打擾我看診,可以嗎?”


    話雖然是詢問,但崔安宴的語氣沒有半分客氣,也隻有現在二哈頭腦的安子翎傻傻地信了,乖乖地開門走了出去。


    當然走出去之前,安子翎不忘朝路星露出一個憨批的笑容,“陸同學,我在外麵等你。”


    路星:“……”


    沒看到她對麵這個已經快要把她凍住了嗎?你這鐵憨憨還在給自己加戲!


    門“哢噠”一聲被關上,室內重歸於靜。


    空氣停滯了兩秒,崔安宴率先站起來,朝裏間的檢查室走過去,“來做個檢查。”


    語氣很平靜,臉色也很平靜,路星直覺這檢查不是那麽好做的。


    可是純情小白兔的人設由不得她說不。


    這什麽沙雕人設啊!


    路星跟著崔安宴走到檢查室,裏麵是張床,足夠單人躺開的鋪著藍色床單的病床,旁邊是一些簡單的醫療用品。


    一旁的崔安宴已經戴好口罩,正在套醫用手套,“脫了外套,躺上去。”


    她一個胡謅的頭疼還需要做全身檢查?逗她呢?


    路星遲疑地站在原地,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怯懦懵懂表情,“醫生,我隻是頭疼,為什麽要脫外套?”


    崔安宴狀似不經意地拿起手術盤裏的手術刀,“頭疼隻是一種表現,不一定是頭部出現病變,全身上下都有可能。”


    我信你個鬼?


    話雖這麽說,路星還是乖乖躺到了病床上,她怎麽有種在拍某種不可描述的片子的感覺?


    【黑人問號???】


    崔安宴的手不輕不重地按壓在路星的肚子上,修長的手指狀似正經地順著她的肚子向上滑,直到停留在她的脖頸處。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手,路星眯了眯眼,鎖喉?


    金絲眼鏡後的眼眸平靜如水,崔安宴忽而輕笑一聲,“等你?”


    他彎下腰,手穿過路星的腋下,撫上她的脊背,“不乖,該罰。”


    這種距離,這種語氣,讓路星尷尬不已,更多的還有被侵犯被輕視的羞惱。


    她不喜歡這種任務也不是沒有理由的,這種主人與寵物般的相處方式有哪個人會喜歡?


    新仇舊恨加起來,路星隻想掐死麵前的崔安宴。


    原本想著這世界的任務,她還可以姑且試一試,現在看來,她果真不適合在男人堆裏周璿,尤其是這些男人還都頂著她熟悉的臉。


    即使內心如此想,路星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破綻,依舊是落入狼口的小白兔形象。


    表麵上是一狼一兔,可實際上,到底是狼是兔,隻有他們自己心裏清楚。


    “崔醫生!崔醫生!”


    外麵突然傳來急促的唿喊,崔安宴放開路星,腰脊挺直,語氣不鹹不淡,“脊柱有些側彎,建議盡快就醫。”


    路星:“……”


    外麵有個學生上體育課時摔倒了,懷疑骨折,急需醫生確診,崔安宴去忙著救人,路星和安子翎離開了校醫院。


    路星拒絕了安子翎送她迴去的請求,她想一個人靜靜,整理下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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