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身經過禦花園的時候,一隊侍衛剛好巡邏經過,檀九拉著檀五躲進了假山裏,等著那隊侍衛離開。


    好不容易侍衛離開了,檀五和檀九剛要飛身離開,卻聽到假山後麵一聲嚶嚀。


    “嗯……”


    檀五和檀九都是習武之人,耳識靈敏,一聽就知這是一名男子的聲音。


    檀九好奇地朝假山後望去,匆匆一撇慌忙收迴視線,他臉上的緋紅一直紅到脖子根。


    他已然不是不經人事的少年,知曉裏麵的兩人在做些什麽,但是……那是兩個男子啊……


    看著身前的檀五不明所以就要往他身後看去,檀九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一把抱住檀五,“五……五哥,我們迴去吧。”


    檀九少有投懷送抱的時候,被人這麽一抱,檀五也不好奇後麵到底有什麽東西了,迴抱住檀九,勾唇一笑,“都聽小九兒的。”


    殊不知,檀九腦子裏滿是剛剛看到那一幕,直到運起輕功,踩著琉璃瓦,他還沒能迴過神來。


    檀九看著飛在他麵前的檀五,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把剛剛看到的人臉替換成他與檀五。


    等他迴過神來,想起自己在想些什麽時,腳下一個踉蹌,擦著房簷就要掉下去。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來臨,他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檀九怔怔地看著檀五露在外麵的那雙眼睛,額頭冷不丁被檀五彈了一下,略帶寵溺的責備聲輕聲響起,“笨蛋,輕功都不會了?”


    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剛剛的畫麵,檀九慌忙掙開檀五的懷抱,運起輕功朝攝政王府飛去。


    掩在麵巾下的臉早就紅的跟煮熟的蝦一樣,檀九都覺得自己能感受到那一陣陣熱氣。


    自那次後,檀九開始有意無意躲著檀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個什麽勁。


    檀五自然感覺到了檀九的躲避,但他沒來得及問,就被主子派出去執行任務了,檀九也變成了主子的貼身暗衛。


    檀五這一去,就去了兩年。


    十八歲的檀九已經完全長開了,他沒有辜負他那雙黑葡萄般的眼睛,生的一副軟萌包子樣,看起來毫無攻擊力。


    還好他平日裏戴著黑色麵巾,不然不知道會慘遭多少蹂躪。


    比如和他年齡隻差了兩歲的檀七總是對他的臉有莫名的執著,還好他武功高,檀七一次便宜也沒占了去。


    檀九蹲在房梁上,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心想,他的臉隻能五哥摸。


    迴過神來發現自己想了什麽的檀九,包子臉一下子熱了起來,他都在想些什麽有的沒的啊!


    檀九內心默默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五哥什麽時候迴來,他們都已經兩年沒見了。


    想到這裏,檀九的心情又低落了不少。


    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密哨聲,檀九順著窗戶看出去,花叢輕微地動了一下。


    檀九順著側窗飛進花叢,一下子落入一個稍稍帶著涼氣的懷抱。


    “小九兒。”


    肩上一沉,原是檀五將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唿出的熱氣全都撲到他的耳畔,惹得他差點兒都要渾身顫栗。


    兩年未見,檀五比之從前愈發俊美,那雙露在外麵的狐狸眼波光瀲灩,帶著勾人的魅惑,讓檀九不住沉淪。


    “小九兒……”


    檀五又輕聲喊了他一句,那個兒化音纏綿不休,絲絲入扣,讓檀九忍不住別過臉去。


    “五……五哥。”


    檀五環在他腰間的手沒有絲毫鬆動的痕跡,隔著麵巾撫上檀九的臉,“沒良心的小東西,我還以為你忘了我呢!”


    怎麽會忘了?怎麽可能忘?


    這七百三十個日夜,他時刻都在惦記。


    檀九沒說話,兩年前在禦花園裏看到的那副場景又蹦了出來。


    檀九微微垂眸,怎麽辦,五哥,他不想在下麵……


    檀五並沒有注意到檀九的心思,他在外奔波七日,每日休息的時間屈指可數,隻為了快點見到他心心念念的小九兒。他快忍不住了,他不知道這小東西到底哪裏吸引他了,他隻知道,小九兒全身上下每一處對於他來說都是致命的毒藥,讓他忍不住沉淪,忍不住將他一點點拆吞入腹,從頭到尾。


    檀五迴來的日子像是以往一樣,兩個人沒有事情的時候便會黏在一起,檀七直言受不了這兩個人,他沒事寧肯去找檀八挨揍,也不在倆人眼前晃悠。


    這樣的時光持續到檀九十九歲偷了皇上的一條褻褲才發生了改變。


    檀五把他抵在房梁上,那種神情讓他心底一慌,但隨之而來的是按捺不住的喜悅一點點侵蝕包裹住他的心房。


    “五哥,你教我武功,現在我想教你些東西。”


    檀五的狐狸眼裏倒映著檀九如同葡萄般黑黝黝的眼眸,他能感受到他的激動,他勾唇一笑,“教我什......”


    話未完,已經被隔著麵巾都能感受到的溫熱的唇堵住了他想說的話。


    檀五難得愣愣地被動承受著檀九的動作,雖然隔著麵巾,但那種喜悅的心情似乎要衝破胸膛,他一向自持冷靜,今日卻也無法保持鎮靜。


    檀九的耳尖已經是通紅一片,他很早很早就想教給五哥這個動作,不僅僅是這個動作,還有很多很多。


    他慢慢離開檀五的唇,雖然意猶未盡,但他遲來的羞恥心還是讓他停下了這個失禮的舉動。


    可是人還沒離開半分,腰就被人強硬地抱住,麵巾被扯下來,檀五勾著唇,慢慢靠近他,“小九兒,我還沒學會呢。”


    溫熱的唿吸噴灑在檀九的臉上,帶著他熟悉的清香的唇向他壓下來,一遍遍描摹著他的唇形,像是恨不得將他吃進肚子裏。


    檀九任由自己沉淪在這個久違的吻裏,如果對方是五哥,他願意,他什麽都願意。


    檀五擁著檀九,即使這不是第一次抱著他,但他的心依舊如同第一次擁抱他那般激動,比起小九兒,十年如一日的守候又算得了什麽,他什麽都可以給他,包括自己的命。


    是他們鬼迷心竅了嗎?不然為什麽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如出一轍的偏執和濃稠如同蜂蜜般香甜濃烈的愛意呢?


    “餘下歲月,由你來教我,如何?”


    “好啊。”


    看著懷裏的檀九露出狗狗般的向往神情,檀五默默勾起一抹笑,反攻?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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