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夢姐......”林坤還沒有反應過來,“你到底什麽意思嘛?”


    “花前月下,親親我我的事兒就不用我教你了吧,這事兒你應該門清啊!”


    “就這麽走了啊?”林坤獨自一人嘀咕道,“我門清,我哪門清了?見過爭風吃醋的,也見過投懷送抱的,就是沒見過這麽撮合人的。”


    “可是......我去幹啥啊?梓玥見到我就跟我嗆,這不是自找沒趣嘛。”


    林坤想來想去都不是事兒,一看時間差不多了,便隻好硬著頭皮去見陳梓玥,一路上心裏忐忑不安,仿佛經曆著暴風雨前的安靜。


    陳梓玥獨自漫步在庭院中,仰頭看著深黑的天空,一輪彎月散發出淡淡的銀光,沒有雲霧的遮擋,顯得越發明亮。這在往常,是很難得見的。遠處,綿延的群山在月下伸展著身軀,除了這裏,附近所有的燈光都已熄滅,屋頂的琉瓦上反射出道道銀光,波光粼粼,也使得天空變得愈發幽藍。


    莊園裏的小樹林有一條幽僻的路,白天這裏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蓊蓊鬱鬱旳林木此時十分的幽靜,在沒有月光旳晚上,這路上陰森森的,有些怕人。


    “該死的林坤,怎麽還不來?”陳梓玥有些等不及了,一個人站在幽僻的林子裏,有些局促不安。


    “也不知道夢姐都跟他說了什麽,等會兒該怎麽跟他說啊,哎呀,羞死人了。”陳梓玥的心裏這會兒小鹿亂撞,比林坤的狀態好不了多少。


    不遠處,林坤正沿著通往樹林的小路走來,他就跟漫無目的地走似的,心裏想著等會兒麵對陳梓玥時的情景。路燈下隻有一道長長的影子,整個世界仿佛沉浸在銀色的光海中烘托著充滿溫馨靜謐的夜,而就在路的兩頭,林坤和陳梓玥置身在這月光之海中,月光灑滿了他們的衣服,把兩顆心連在了一起。


    也隻有這,在溫柔恬靜月光下,才能這般的恰到好處。


    “唉,你怎麽才來啊?”陳梓玥看到林坤慢悠悠地走了過來,有些生氣地責備道。


    “對不起啊,忘問夢姐時間了,所以就過來晚了。”林坤尷尬道。


    “哼,要是夢姐不說,你是不是就不打算來了是吧?”


    “不,我可沒那意思啊,說實話,早就想跟你好好聊聊了,就是沒找到這機會。”


    “誰信啊,你身邊總有女人陪,今天算是真讓我開眼了,敢情搬山卸嶺發丘摸金的當家的都給你投懷送抱了呀,難怪啊你不稀罕我也是情理之中的。”陳梓玥故意刁難道。


    “咱能不說這事兒了嘛,這事兒它不是都翻篇了嘛!”


    “翻篇?你倒真在過家家呢,林坤,我說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這事兒有這麽容易解決嗎?就憑你一句話,就想翻篇了,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陳梓玥厲聲道。


    “咋地了,談崩了?”林坤意外道,“我還以為你們今天談的挺好的呢?怎麽了這就......”


    “我們時談得挺好的,但那是咱們女人之間,我和你之間,還沒談呢!”


    “話也不能這麽說,畢竟咱倆感情基礎還是有的,就是當中有那麽一點誤會,真正的愛情總是要經曆一些坎坷的,但關鍵是任何艱難險阻都阻擋不了兩個相愛的人最後走到一起,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林坤煞有其事的說道。


    也不知道怎麽了,陳梓玥聽完林坤的一番胡侃之後,竟動容起來,原本桀驁的態度忽然有了改觀。這也難怪她,她對林坤一直裝出一副勢不兩立的姿態,內心極其矛盾和複雜,心理本就已是一觸即潰的狀態,這時候林坤講出愛情的“真諦”恰好刺痛了她內心的柔弱,怎能不叫這個爛漫的女人動容。


    “唉,好好的你幹嘛哭了。”林坤一見她眼角泛起淚花,煞是心疼,想去替她揩拭掉眼淚,卻被她狠狠打了一下,“把你手拿開,要你管我!”


    “哎喲,我不管你誰管你啊,我這歉也道了,錯也認了,該原諒你就原諒我了吧,再說了,我這一碗水端平的國際共和主義原則都已經頒布了,你們六方會談也都磋商通過了,還想怎麽著啊?”林坤試圖用他詼諧的語言藝術來逗笑她。


    陳梓玥果然中招,原本還麵帶泣容,瞬間便忍不住笑了出來,噗嗤笑了一聲,但她還是心裏有怨氣,說道:“不行,那也不能這麽便宜你了,我這心裏受的苦,都要你十倍百倍的償還!”


    “好好好,那你說說,你著心裏到底有多苦,我要怎麽償還你才能滿意。”林坤見陳梓玥笑了,心裏也算是送了一口氣。


    “第一,相思之苦,你明白這是什麽滋味嗎?”陳梓玥是個嬌怒嗔怪都陰晴不定的人,但也正因如此,她才更加感性,越容易愛,自然也越容易被傷害,可是偏偏越是被傷害,反而愛得愈加深刻。


    “最好不相見,便可不相戀/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憶/最好不相愛,便可不相棄/最好不相對,便可不相會/最好不相誤,便可不相負/最好不相許,便可不相續。”林坤沉思良久,念出一首倉央嘉措的詩句,對陳梓玥深情款款的說道,“我對你所有的虧欠和愛意都在這首詩裏,最好不相見,但是見都已經見了,此生就注定隻能負了如來,但願我不負你。”


    聽林坤念出這樣一首絕美的情詩,感性的陳梓玥愈發難以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她甚至有些進入到詩篇描繪的情境裏,不一會兒便稀裏嘩啦地哭成一個淚人。


    林坤看了心裏更加不舍,想要去幫她擦眼淚,又怕她脾氣上來亂撒一氣,正猶豫間,就見陳梓玥抬起頭來,白了他一眼,說道:“你眼瞎了啊,我都哭了也不知道替我擦眼淚!”


    林坤哭笑不得地說道:“我倒是想擦來著,可我怕你打我啊!”


    “那還不是都怨你,說什麽最好不相見,便可不相戀,都是些騙女孩子的鬼話!說,你到底還用這招騙了多少姑娘,是不是那些女的都是被你這麽騙來的?”


    “拜托,不是隨便哪個女的都跟你似的,你以為著發丘門程家大小姐是浪得虛名的,要是真的這麽三下五除二都搞定了,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我們那都是經曆生死考驗,是熊熊烈火淬煉過的愛情,根本用不著那一套甜言蜜語俗流。”


    “你就狡辯吧你,你那叫出軌,是不忠!”


    “行行行,您聖裁。”林坤立刻妥協道。


    “這還差不多,我問你你說你和程逸芸是經曆生死考驗,熊熊烈火淬煉的愛情,那我和你之間的感情是什麽?”陳梓玥一臉期待的看著林坤,從她的目光中有著無限的期許。


    “真的想聽?”


    “說!”


    “那我送你兩句詩吧,第一句‘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第二句‘鴛鴦瓦冷霜華重,翡翠衾寒誰與共。’這兩句詩充分表達了我們倆分開的那段時光裏我內心的所思所想。”


    陳梓玥略帶滿意,卻故作生氣,道:“別拽幾句詩就以為我會買賬,你給我聽好了,姐給你這次機會是要你好好做人的,那要是再敢對不起我,小心我跟你沒完。”


    “那是必須的,我哪還敢啊!”林坤樂道。


    “你少貧了,別以為我不知道,貓改不了偷腥,你和夢姐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都要如實招供,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都聽見什麽了?”林坤假裝驚訝的問。


    “哼哼哼!”陳梓玥瞪著眼,不過卻說不出來。


    “你一定是聽錯了,好了,時間不早了,迴去了......”林坤打定主意,無論陳梓玥怎麽盤問,都說不知道。


    “休想,你和夢姐之間的關係我還不知道?你跟她眉來眼去的,有什麽不好承認的啊,你以為我是傻子啊?”陳梓玥氣鼓鼓的瞪著眼睛。


    “我哪裏和她眉來眼去了?”林坤狡辯道。


    “眉來眼去還是輕的呢,你們倆連肌膚之親都不是一兩次了,我都看到了!哼,你要是不承認,這事就別想翻篇了!”陳梓玥一邊說,一邊氣的跺腳,“哼,你就是一個沒良心的,實話告訴你吧,這話是我替夢姐問你的,夢姐為了你那是多大的犧牲,你倒好連承認都不敢,喂,你在聽沒有?說話啊?”


    “我哪有不承認!”林坤說道,“關鍵是咱倆這會兒討論的不是這個問題。”


    “哼哼,終於承認了吧!”陳梓玥冷笑一聲,忽然撲了上來,舉起粉拳朝著林坤的身上亂捶,剛開始,鍾曉飛忍著,陳梓玥的拳砸在他的身上像是在給他撓癢癢,讓他忍不住,“哈哈……”林坤閉著眼睛大笑,舉起手臂來假裝抵擋。


    陳梓玥更生氣了,“你還笑!”更加用力的捶打,隻可惜她的小拳頭根本沒有什麽力量。


    林坤笑的更厲害了。


    突然,陳梓玥的一記拳頭落到他的肚子上,林坤忽然的感到一陣劇痛,忍不住疼叫一聲了。


    “哼哼,知道我的厲害了吧?”陳梓玥瞪著眼,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這一拳是夢姐教我的,就當是替夢姐出氣了!”


    “不是,你倆是聯盟了嗎,為啥總是這樣欺負我呢?”林坤抱著肚子哀求道。


    “欺負你?哼,算你說對啦,我倆就是要欺負你,這輩子,下輩子你就等著被我倆欺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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