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芸折騰了好久,才從床上站了起來,然後一絲不掛地展示在林坤麵前,林坤的眼睛很容易的順著她的小腿朝上望去,緊接著是白嫩的大腿,緊接著……


    “你這個公糧交得可有些敷衍啊!”說著,程逸芸白了林坤一眼,然後就直接躺了下來,抱著林坤就睡,根本不管他是否同意。


    林坤此時也昏昏欲睡,就在他剛閉上眼睛的時候,程逸芸的一隻手已經放在了他的腰上,她嫩嫩的指尖輕輕的在他的身上摩挲過,那種指尖傳來的觸電般的感覺直讓林坤一陣顫抖,好不容易來的睡意又被攪亂。


    林坤睡得很不踏實,除了體內那股莫名的火焰難以熄滅之外,至於他旁邊的程逸芸,卻已經完全睡熟了,沒有再醒來。


    林坤大概睡了四五個小時,醒來還是很疲倦,他一看時間,還是上午九點,歎了口氣,“一日之計在於晨,我得出去活動活動筋骨,這睡得我腰酸背痛的。”


    他剛一出門,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是陳梓玥打來的,多半是因為上次冶江表白的緣故,林坤現在接到陳梓玥的電話,心裏都莫名的發慌。


    “喂?學姐。”


    “現在又沒人,你還叫學姐!你是不是不想被我原諒了?”陳梓玥開口就撒起嬌來,林坤的心裏更加不安。


    “那個——這不是習慣了嗎?再說我又不知道你那兒有沒有人。”


    “嗯,這個理由還算勉強成立吧。”陳梓玥思量了一下,接著問道,“我問你,你人在哪兒?我怎麽兩三天都見不著你的人?”


    “哦,那個我——在酒吧呢。”


    “酒吧?大早上的酒吧就營業了?”


    “哦,那個我——在酒吧門口,門口的麵館吃飯呢!”林坤趕緊又胡亂編了一個理由。


    “我跟你說,今天難得好天氣,冶江和龍樓他們都在呢,咱們要不要出去郊遊?”


    “郊遊?”林坤心裏一咯噔,想著自己和陳梓玥獨處還不定有多尷尬呢,便要找理由推辭,但是轉念一想,似乎自己也沒有理由拒絕,畢竟她還是自己的女朋友。


    既然還沒有做好攤牌的準備,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喂?你又在聽嗎?”


    “哦,那個好啊,你們在哪兒,我來找你們?”


    “不用,正好我們要出來,你告訴我你的位置,我們找個地方碰頭吧。”


    “那好吧,就在漁人碼頭見麵吧,不見不散。”林坤掛斷了電話,長舒了一口氣,顯得特別的不安。


    從住處到漁人碼頭大概隻有五六分鍾的路程,林坤一路埋著頭走,冬日裏難得的陽光溫暖全身,河麵上閃耀著粼粼波光。林坤不經意地瞥了一眼河對岸,隻見對麵的長椅上,孤零零地坐著一個身著黑衣的人,他佝僂著脊背,蜷縮在風中,陽光雖然照在身上,卻依舊顯得十分寒冷。


    令林坤吃驚的是,他似乎正在做著禱告,一隻手放在胸前,另一隻手在額頭和胸前移動,但是整套姿勢又顯得很古怪,與禱告的動作並不一致。


    很快,一聲尖銳的警~笛聲劃破了安靜的清晨,警車在碼頭廣場停下,這個時候林坤就看到有警察開始劃著橡皮艇在河麵上打撈,然後碼頭上人越圍越多,人們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死人了!”


    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陳梓玥和冶江他們從不遠處走來。河岸的步道高出碼頭廣場足足有三四米高,小小的碼頭廣場上已經聚攏了一大波人。


    “怎麽了這是?”冶江站在河岸步道上,望向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碼頭上怎麽會有這麽多人?”


    “不會有人跳河吧?”冶江揣測道,“哎,咱們下去看看吧。”


    “有什麽好看的。”龍樓冷冷道,“老大還在等我們,快走吧。”


    “啊呀,你就知道老大老大。”冶江被龍樓潑了冷水,委屈道,“跟屁蟲!”


    “嗬嗬。”


    “你嗬嗬啥?”冶江見龍樓冷哼一聲,也不甘示弱,追問道,“你本來就是跟屁蟲。”


    “哎,行了!”陳梓玥見二人又頂起嘴來,便製止道,“我說你倆什麽毛病,幹嘛一見麵就吵?”


    “誰稀罕跟這個家夥吵。”冶江傲嬌地一甩鼻子,“梓玥,咱們走,下去看看唄。”冶江雖然表白被拒,但是對陳梓玥依舊粘的像麥芽糖似的。


    “確實挺奇怪的,這裏平常沒什麽人的,會不會真出什麽事兒了?”陳梓玥點點頭,“好吧,咱們下去看看。”


    聽完,冶江便拉著陳梓玥一路小跑往階梯而去,臨走之時,還對著一旁不屑的龍樓做出一副調皮地鬼臉,“走嘍——”


    待他倆走了一會兒之後,龍樓終於緩緩地邁開了步子,走了幾步之後在步道邊的階梯上聽了下來,“你在這兒啊。”


    “你來了啊?”林坤坐在一級階梯上,靜靜地看著下麵的動靜,好像已經來了很久。


    “不是在酒吧嗎,怎麽在這兒?”龍樓嘴角淺淺地一動,似乎他心中早就想到剛才陳梓玥詢問林坤的地址並非真相。


    龍樓在林坤邊上站了一會兒,見林坤沒有吭聲,便也坐了下來。


    “明知故問。”過來好一會兒,林坤才迴答道,“你怎麽也坐了?這兒可髒。”


    “迴去就扔了。”龍樓冷冷道。


    林坤迴首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歎道:“高富帥的人生啊!尋常人理解不了啊!”


    “說吧,這兒怎麽迴事兒?”


    “不愧是龍二。”林坤得意地笑了,“看來沒有白跟我。”


    林坤用手指了指河對岸。


    “對岸?”


    “看到什麽東西沒有?”


    龍樓順著林坤手指的方向望去,強烈的陽光以及河水反射的波光映得他睜不開眼,“好像是......”


    “一個人。”龍樓猶豫了很久,終於肯定地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好像是個盲人,坐在長椅上一動不動。”


    “從我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那兒了。”


    “這有什麽奇怪的,可能人家就是來曬太陽的。”


    “如果我說我來的時候這裏一個人都沒有呢?”林坤追問道,“而且,山陰、水陽,你不覺在河邊曬太陽更冷嗎?”


    “這——”龍樓咋舌,他抬頭看了看天空,思索了良久,雖然直覺告訴他已經發現了可疑,但他依然還是表達了自己的見解,“可這也不能說明什麽,也許人家有這個習慣,又或許是湊巧呢!”


    “知道碼頭上發生什麽事了嗎?”


    “不知道,冶江和學姐下去看了。”


    “我已經看了一早上了。”


    “哦?”龍樓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緊張,“怎麽了?”


    “屍體。”


    “真的有人跳河?”龍樓大吃一驚,屁股稍稍離開了地麵,“難道真的讓冶江說中了?”


    “不是跳河。”林坤雙眼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對岸,“我隻是想不通,是誰報的警?難道這個地方還有其他人?”


    “哎哎,林坤?你坐這兒幹嘛呢?”陳梓玥看到了林坤,驚訝地問道,“找你好半天了都。”


    林坤見到陳梓玥,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撓了撓後腦勺,尷尬道:“我這不是看西洋鏡呢嘛。”


    “切!跳河死了人有什麽好看的,你這麽想看死人你去醫學院地下室好好端詳去啊!”陳梓玥白了他一眼。


    冶江許久未見林坤,上來就是一個熊抱,“老大,你可想死我了!”


    “哎哎,注意形象啊,公共場合,容易誤會!”


    就在此時,林坤看到對岸那個人終於站起身來,就在他即將要轉身離去的時候,林坤突然看到他的袖子底下露出一隻枯槁的手,十分的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此時,時間已經過了九點半,縷縷金色的陽光從天空照射下來,光芒萬丈,望著東方還在不斷升起的朝陽,林坤心裏一籌莫展。


    “啊呀,我們快走吧。”這個時候,陳梓玥就有些不耐煩了,“再不去太陽就要落山了。”


    林坤看著河邊怪人離去的背影,隻能作罷,“走吧。”


    “對於我們這種隻能穿行在鋼鐵世界的人來說,郊遊真是太奢侈了。”冶江笑道。


    “扯淡!”林坤冷哼道,“你要想住村裏隨時可以去啊,就怕你沒過幾天就哭著要迴到這鋼鐵世界了吧。”


    他們身披曙光,開始向城郊出發。車輪碾碎了冬日的寒冷,一路繁忙。人聲在晨霧中喧嘩,笛聲在空氣中爭鳴。很快,城市就被甩在了後麵,迴頭一看城市上空,塵埃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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