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問什麽便問吧。”


    看她支支吾吾難以啟齒的樣子,元舒覺得好笑。


    古代的女子還是比較矜持的,對於自己的心思和想法,很少會直白表述。


    裴詩詩咬了咬唇瓣,“嫂子,那你知不知道,他是否有喜歡的女子,亦或者婚約之類的?”


    元舒歪著頭思索了一下,“我沒聽鬼醫說過,不過我改天可以抽空打聽一下。”


    不曾聽鬼醫提過,應該是沒有的,不過打聽一下也無妨。


    聞言,裴詩詩的眼神亮晶晶的。


    “嫂子,你真好!”


    “別著急謝我,先去換一身衣裳吧。”


    元舒的目光輕輕一瞥,落在裴詩詩的袖口上。


    應該是處理齊意傷口的時候,沾到一些血漬。


    “呀,我才看到......”裴詩詩這才發現,火急火燎處理去了。


    她走後,元舒才後知後覺,“我說呢,苗飛怎麽突然要認我為姐姐,看來,醉翁之意不在酒.......”


    翠柳此時聽到這話,小聲地補充了一句。


    “他想要近水樓台?”


    “隻不過這月,他恐怕得不到咯~”


    小聲地感慨了一句,翠柳隻是附和了元舒一句,沒繼續說下去。


    裴詩詩是主子,身為下人還是不能過分議論主子的事情。


    次日,她將元舒這兒拿到的金瘡藥送了一瓶過去,還有清淡的早膳。


    也許是少女懷春,裴詩詩有時一個人正算賬呢,還會傻笑。


    不過,她也沒有過分熱情忘我而整日黏在齊意的身邊。


    身為女子還是要適當矜持,太過主動顯得不值錢,而且太過熱情,難免也會讓人覺得厭煩。


    齊意也會笑得傻乎乎的,跟在旁邊伺候的長隨都看出了他的異樣。


    “少主,你看什麽呢?院門口什麽都沒有。”


    他會時不時抬頭看向院門口,換做是從前,他忙碌起來是很忘我的,不管是看醫書還是製作暗器,簡直是廢寢忘食。


    “咳咳,沒什麽,今天天氣好。”


    齊意低著頭,開始看手中的醫書,可實際上一個字他都看不進去。


    腦海中全都是裴詩詩的一顰一笑,讓他忍不住一遍遍迴味。


    特別是那個吻,光是想起來,他都覺得自己的血液在沸騰,似乎中了合歡蠱的那個人是他。


    “?”


    今日好像和昨日沒什麽區別。


    長隨發現他這種變化,自然也猜到些什麽。


    他想了想,開口道:“少主,恕小的直言,您若是對裴姑娘有意,你得告訴她。”


    “我什麽時候說.......”話到嘴邊,齊意反駁不了。


    長隨見狀,更大膽了些,“少主,您騙得了小的,也騙不了您的內心不是?若是喜歡,那就遵從自己的心。”


    “遵從自己的心麽?”


    齊意有瞬間的迷茫,這樣的感情,他還是頭一次,其實他不知道要怎麽做,挺迷茫的。


    “對啊,你不說,裴姑娘怎麽知道,小的看出來,裴姑娘對少主您也是有心的。”


    長隨壓低聲音,在一旁喋喋不休。


    正所謂當局者迷,作為旁觀者的她們,能看到的更為明顯。


    齊意微微垂著眸子,“你說得沒錯,作為男子,理應主動一些”也許她沒那麽討厭自己呢?


    如若討厭,那一日......


    不對,或許她是因為蠱毒的影響!


    原本激動的心,此刻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澆下來,熄滅了。


    他握了握拳,若自己這時候去追求裴詩詩,會顯得趁人之危,蠱毒會擾亂她的心智。


    她對自己或許隻是藥的作用。


    “不過,現在還不行!”


    得等她這蠱給解了以後,再進行追究。


    長隨麵露不解,為什麽現在不行,難道自家少主有什麽毛病他不知道?


    還是別問了,免得傷他自尊心。


    一晃過去兩日。


    鬼醫來上次和元舒聊的不夠盡興,得知她在王城,便抽空來尋她。


    “師姐,你怎麽來了?”


    看到鬼醫,元舒變得熱情詫異起來,“我要是記得沒錯,距離你坐診的時間還差幾日,怎麽提早過來了?”


    “惦記這兩個小家夥了,想來看看。”


    雖然鬼醫和元舒是師姐妹,但實際上她差不多將元舒當成女兒。


    裴元遇兄妹倆對她來說就像是外孫和外孫女,再加上她喜歡聰明伶俐的孩子。


    提前兩天來會會老朋友,看看可愛的萌娃,也就是順道的事兒。


    “來,瞧瞧我給你們帶的好東西!”鬼醫將尋來的好東西,迫不及待地拿給兩個小家夥。


    逗了他們一會兒後,跟元舒嘮嗑。


    聊著聊著,她想起裴詩詩托自己打聽的事情。


    “對了師姐,你有給齊意定過婚約嗎?”


    鬼醫正在把玩裴元惺肉嘟嘟的小手,聞言頭也不抬,“沒有啊,之前一心都顧著醫治他的眼睛,哪兒想那麽長遠?”


    “不過聽你這麽一說,我突然發現他歲數也不小了,要是能早點成家,讓我抱上孫子孫女也是好的。”


    別人家的萌娃,哪兒有自己家的香,還能隨時都能瞧見。


    元舒斂了下眸子,旁敲側擊打探了一下她對未來兒媳婦的要求。


    “我能有什麽要求,隻要這姑娘不是大奸大惡之人,與小齊兩情相悅就好。”


    “相愛的人能克服萬難,雖說終身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更重要的還是心有彼此。”


    站在母親的角度,鬼醫簡單地說了一番自己的期許。


    元舒端著茶水靜靜地喝著,餘光不經意看向一旁作陪的裴詩詩。


    與其轉達鬼醫的話,倒不如讓她自己親耳聽聽。


    “師姐說的在理。”


    很快,用膳的時間就到了,元舒特地帶著鬼醫在據點院子裏用膳,並且將齊意給喊了過來。


    “娘.....您怎麽來了?”


    齊意有些意外,餘光不經意看向裴詩詩和元舒。


    “怎麽,為娘還不能來了?”鬼醫漫不經心地迴了一句,心中不免疑惑。


    怎麽感覺兒子今天怪怪的,像是做錯了什麽事情很心虛。


    “兒子不是這意思”齊意微微垂眸,恢複了那副若無其事的姿態。


    幾人一起用膳,就好像隻是尋常聚餐一樣,但細心的元舒還是發現了齊意和裴詩詩兩人的不同。


    他們看對方的次數很多,雖然不明顯,但有些情難自控的模樣。


    嘖嘖,緣分就是如此奇妙。


    從前的時候,彼此也算相識,但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如今卻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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