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去了哪裏?”


    正在交手的幾人終於意識到江煙雨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造化道人眼神閃爍了一下卻是沒有迴答,他猜出那小子此時此刻大概就躲在哪個角落裏麵等著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出來一勞永逸。


    如果真是那樣隻能說對方未免太異想天開了,他們幾人再弱都不可能是別人能夠趁虛而入的,自己也懶得去挑明這一點反正他希望江煙雨暫時不要出什麽意外不然造化神焰遺落在了混沌星海中找迴來隻會更加麻煩。


    “大概那小子知道怕了所以已經跑了吧,想必你也看出來他是在故弄玄虛其實實力就隻有那麽一點點。”


    混沌道人沉默下來,他姑且認為造化道人說的是事實便將心神全都放在了圍攻髯鹿上,三人聯手之下髯鹿很快就感受到了危機他毫不猶豫地抓出一輪黑色圓月丟了出去,這輪圓月不是真正的月亮而是由黑暗法則氣息凝聚而成。


    一經祭出無盡的黑暗氣息便朝著三人籠罩而去,在這一刻無論是誰都露出了凝重之色紛紛施展手段想要化解這片黑暗至少不被吞噬進去,不然的話沒辦法從黑暗中走出來都算是輕的要是被黑暗侵蝕變成一具行屍走肉那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們。”


    正在施展黑暗法則的髯鹿突然開口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不等三人迴過神來就繼續說道:“其實本聖已經將實力恢複到了大聖境,隻不過需要融入黑暗之中才行,你們在本聖麵前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話音剛落三人臉色齊齊一變赫然是感覺到髯鹿身上的氣息一下子暴漲起來瞬息之間就突破到了大聖境,察覺到這一點之後無論是混沌道人還是造化道人亦或是那名禿頭大漢二話不說都撕開空間一逃了之。


    曾經身為大聖境的他們明白真聖境和大聖境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哪怕是真聖境巔峰麵對大聖境也毫無勝算隻能任殺任剮,如今髯鹿先他們一步恢複了修為那就是比他們強這一點必須承認所以選擇暫避其峰是再理智不過的抉擇。


    接下來他們隻能想辦法盡快地恢複修為不然下一次再見到髯鹿的時候對方新仇舊賬一起算即便是他們也經受不住,至於玄武的肉身看樣子也隻能交給對方了除非他們近段時間就能恢複修為說不定還有搶迴來的可能。


    看著三人逃走髯鹿揮手收起四周的黑暗法則氣息沒有去追,他的實力隻能在黑暗法則充斥的地方暫時恢複到大聖境一旦去到沒有黑暗法則氣息的地方也不見得就比那三人任何一人強到哪裏去。


    看著沒有人再和自己爭奪的玄武肉身髯鹿剛欲想個辦法將之收取起來忽地感受到從其內部傳來一股強烈的血脈氣息波動,這股血脈氣息連他都從中體會到了一種淡淡的壓迫感可見有多了得。


    “難道是玄武血脈?”


    髯鹿臉色驚疑不定道,他要奪取玄武肉身為的就是覺醒被稱作是最強血脈的玄武血脈,自己早已不受天道所掌控跳出輪迴之外了但他卻不能不死不滅。


    至於自己什麽時候會坐化髯鹿並不清楚可能幾十萬年或者幾百萬年乃至幾千萬年但終有一日他會死去,修煉到了這一步都會麵臨死亡的威脅這自然讓他難以接受因此自己最大的心願就是不死不滅。


    眼下自己還沒把玄武肉身收取起來就感受到了玄武血脈的氣息一下子就引起了他的注意,髯鹿來至玄武的口中走進去不一會便看到江煙雨盤膝坐在角落裏手上還拿著一枚玉牌似乎在幹著什麽從他體內傳出的威壓確實是玄武血脈無疑。


    “好小子,原來是你在搞鬼,快把你是如何覺醒玄武血脈的告訴本聖!”


    髯鹿心情激動,他認為江煙雨體內的玄武血脈是剛剛才覺醒出來的,一想到自己也有機會覺醒玄武血脈髯鹿就激動地臉上都泛出了一股不正常的紅暈之色可見他對玄武血脈是有多覬覦。


    正著手煉化玄武肉身的江煙雨早已知道髯鹿走了進來,他沒絲毫表示抬手之間就祭出了道璽化作數千丈大小砸了出去,與此同時又將無痕滅絕針祭了出去借助道璽完全遮蔽住了氣息。


    髯鹿眼皮一跳感覺到道璽似乎可以鎮壓他的道韻這讓自己大為震驚,這世上能有什麽法寶是可以鎮壓他的道韻的就算是先天法寶也不會這麽逆天。


    反應過來髯鹿毫不猶豫地祭出了一個大鼎,他倒不是害怕這個道璽而是摸不準江煙雨到底藏著些什麽手段所以幹脆決定無論對方出什麽招自己都一並接下就是。


    “轟!”


    道璽砸在大鼎的瞬間髯鹿倒退出數步遠感覺渾身上下都快要散架了,他不驚反喜伸手朝著半空中的道璽抓去打算將此物搶過來如果自己拿來用的話他敢篤定可以完全發揮出這件法寶的威能。


    隻是還沒等他抓到道璽一股刺痛感突然從他掌心傳來,髯鹿低頭一看就知道自己被暗算了這家夥竟然用暗器偷襲他偏偏自己沒注意到這才中了招。


    反應過來髯鹿立即運轉功法將無痕滅絕針逼出了體外並理所當然地抹去上麵的禁製收了起來,他心裏還是有一絲慶幸的如果無痕滅絕針刺入的不是自己的掌心而是身體其他要害部位的話隻怕會讓自己受重傷。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髯鹿就意識到不對勁了,這家夥擺明了就是沒打算跟他動手啊因為對方至始至終就坐在那裏甚至不曾站起身來過。


    明白這一點後髯鹿立即走上前打算把江煙雨困住然後送進自己的世界裏麵慢慢盤問,他剛上前踏出一步就聽到一道如釋重負的聲音從對方口中傳來,“終於把這具肉身煉化成我的分身了,原來煉製分身這件事情那麽難,以前怎麽就沒覺得那麽難呢?”


    “你剛剛說什麽?”


    髯鹿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竟然聽到這家夥說把玄武肉身煉成了分身,這種事情不要說自己了恐怕找遍整個混沌星海都沒人能夠做到,玄武肉身本就是一件可以媲美先天靈寶的至寶將其煉化就已經是難如登天更別說將其煉成分身了。


    江煙雨站起身來麵無表情道:“我說我把這隻玄武肉身煉成了我的分身,你是聾了還是瞎了看不出來現在誰才是爺爺誰又是孫子?”


    他把玄武肉身煉成了分身其實是半假半真,自己的確借助玄武留下的那枚玉牌和這具玄武肉身之間建立了聯係可以掌控它,但以他現在的實力來看至多隻能掌控幾個時辰的時間而且事後自己會變得非常虛弱。


    到了那時這具玄武肉身就和他沒半分關係了,說不定還會繼續像以前一樣靠著記憶在血肉中的本能在混沌星海中漫無目的地遊蕩被更多的人盯上。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江煙雨決定把髯鹿趕走之後就把玄武肉身送進靈界裏麵去,一般的世界還真的容納不下玄武肉身但對於自己的靈界來說卻完全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我明白了,你是在虛張聲勢,就算你趁著本聖不注意偷偷從這具玄武肉身中得到了些許好處也不是我的對手所以你才像這樣故意激怒我想伺機逃走,我說的沒錯吧?”


    髯鹿的臉上露出了一副將事情全都掌握在手掌之中的自信笑容,他反正都把從玄武肉身中出去的唯一出口堵住了也不怕這小子能從自己的眼皮底下逃出去。


    相反,他打算看看江煙雨到底能玩出什麽花樣來也算是幫自己打發無聊的時間了,最重要的是他還沒有看到玄武血脈的真正厲害之處在哪裏如果能開開眼界也算是提前給自己吃了一顆定心丸。


    江煙雨不知道髯鹿在等著他展現出玄武血脈的強大之處,即便知道自己也不會讓對方稱心如意,他直接掌控玄武肉身讓這隻龐然大物猛吸了一口氣緊接著又唿了出去。


    刹那間一股恐怖的吸力將髯鹿包裹住讓他情不自禁地向後退出了數步感覺整個人都要被拖了出去,自己第一反應就是這具玄武肉身還活著不然怎麽可能會在這種時候突然就動了起來。


    明白這一點後髯鹿想也不想就衝了出去,他可不想被一隻還活著的玄武吞進肚子裏麵去,莫不知這一切都是江煙雨搞的鬼。


    他看到髯鹿出去之後就直接掌控著玄武肉身從這座殘破的大陸上一躍而起在混沌星海中飛快遊蕩了起來,髯鹿眼睜睜地看著玄武離去卻不敢有絲毫阻攔畢竟他一開始敢攔下玄武是覺得對方有些死氣沉沉以為這個在混沌星海中當之無愧的巨無霸時日不多了。


    現在看到玄武生龍活虎地重新活了過來他要是還敢攔下對方那才是真的活膩歪了,等到玄武的身影徹底消失後髯鹿才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沒看到那小子跟著自己一起出來換句話說對方還在玄武的肚子裏待著。


    “難不成隻要覺醒玄武血脈就能掌控玄武?”


    越想髯鹿的臉色就越難看,他終於明白那小子為什麽會藏在玄武的體內還在自己出現的時候一直拖延時間了,原來對方知道如何掌控玄武的肉身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


    偏偏他天真地信了以為那隻玄武還是活的,後知後覺的髯鹿心中怒意膨脹到了一個極致使得周圍的星海都一陣扭曲,可惜即使自己現在追上去也很難找到對方的身影了而且既然江煙雨可以掌控玄武肉身那他多半也占不到什麽便宜。


    即便如此髯鹿還是久違地感受到了一股憤怒,這次可真的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想起他為了爭奪玄武肉身還把混沌道鍾、造化道人以及那個聖匠都得罪了自己就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想著下一次見到這三人的時候他該如何解釋其實自己也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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