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江煙雨剛剛的確手下留情了,如果他想殺那個人的話絕對不會讓對方再多喘幾口氣,之所以沒在一瞬之間就下殺手是因為自己需要借助這個家夥打聽消息。


    在日照、蕁音、翁阮壽的注視下江煙雨落到那座殘破的大陸上把被自己轟個半死的那名男子弄醒,不由分說便開口問道:“你知不知道一個叫離情的人?”


    這名神君境後期的男子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他還沒有弄清楚剛剛自己是怎麽偷襲失敗的隻是依稀記得好像是被誰一拳頭打昏的,他在婆娑大千世界待了幾十年的時間將偷襲的手段磨煉地幾乎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這是第一次出手失敗直到現在還在發懵。


    江煙雨眉頭一皺再次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一個叫邢戰的人?”


    “邢老魔?”


    這名神君境後期的男子突然露出了驚奇之色,不等江煙雨再次開口就點頭道:“你找邢老魔的話我有辦法,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是誰。”


    江煙雨麵無表情地迴答道:“你不用管我是誰,你隻需要告訴我在哪裏可以找得到你剛剛所說的那個邢老魔,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擔心。”


    這名神君境後期的男子咬了咬牙似乎有些猶豫,好一會才說道:“邢老魔在天庭舊址,他把那裏給占了不讓任何人接近,你要是去找他的話得先自報姓名不然的話隻有死路一條,把消息告訴你的我同樣逃不過一死。”


    江煙雨無語地放開了眼前這個家夥,以邢戰的性格幹出這樣的事情他一點也不奇怪,既然邢戰在天庭舊址那想必離情也在這裏,如果不是答應要和日照去探索遺跡自己真想現在就去天庭舊址見見兩人。


    將這個念頭按捺在心底江煙雨朝著日照幾人走去,日照沒有詢問他剛剛問了些什麽,隻是道:“這個地方距離遺跡所在並不遠,我們一路趕過去用半天時間就行。”


    說完日照祭出了一件飛行法寶,這是一艘圓形的飛船從外表上看很不起眼一看就是那種普通的飛行法寶,江煙雨並不在意乘坐什麽法寶因此直接走了進去,進來之後才發現這艘圓形飛船竟然別有洞天裏麵足足有好幾個院子大小。


    他越發覺得日照不是什麽散修了,不過自己對對方的身份並沒有太大的興趣所以徑直走進一座房間就再也沒出來過,其他人也是如此日照沒有在意掌控著飛船便離開了這裏。


    那名神君境後期的男子目送著一行四人離去也沒敢再動手,他能從江煙雨的手底下撿迴一條命已經很滿意了這時候怎麽敢再去招惹對方。


    而且看樣子這家夥和邢老魔那廝還是認識的,在婆娑大千世界沒有人不知道邢老魔,這個家夥見人就動手屬於那種可以動手就不跟你多說話的那種狠人,在他的眼裏江煙雨多半也是屬於那種狠人自己招惹不得。


    ……


    半日後,江煙雨從飛船中走出來看著眼前的一條黑河心中生疑,道:“日兄,這裏就是你所說的那座遺跡所在的地方嗎?”


    這條黑河除了顏色有些奇怪以外怎麽看都是一條普普通通的河,江煙雨還特意用虛妄之眼看了一下都沒有看出有什麽特殊之處來因此才有疑問。


    一路走來一直沒有說過話的蕁音突然道:“遺跡就在這裏,隻不過被這條黑河擋住了,隻要把這條黑河挪走遺跡就顯現出來了。”


    “那為什麽不直接潛到河底來得更方便一些?”


    翁阮壽悶聲問道,把一條河移走不是什麽難事但做起來也挺費事,而且把河移走遺跡顯現出來後豈不是就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麵前那等他們進去了以後就等同於為其他人也敞開了大門。


    “這條黑河是那座遺跡的封印,不把黑河收取走就絕對沒辦法進入遺跡,大家不用擔心,把黑河收取走後我會在四周布置下陣法把入口擋住這樣一來就可以放心地進去。”


    日照第一個走上前去繼而丟出數枚陣旗開始把這條黑河挪走,蕁音立即上前幫忙,江煙雨猶豫了一下也一齊出手幫忙收取走這條還算不小的黑河,隻有翁阮壽在一旁看著反正不管他出不出力有三名神君境巔峰肯定是可以把這條黑河移走的。


    數個時辰之後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眼前這條接近百丈的黑河緩緩被陣法收起來與此同時一個黑色的入口顯現出來,這個入口呈現角狀而且表麵上還有數道詭異的紋絡看上去就讓人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這裏麵就是遺跡了,大家等我布置完隱匿陣法再一起進去。”


    日照嫻熟地丟出數枚陣旗開始布置隱匿陣法,江煙雨身為一名四級神陣師自然可以看出日照在陣道上的造詣比他隻強不弱布置出的赫然是七級隱匿陣法,這樣的陣法隻要不是神尊境刻意在這個地方來迴查探是可以瞞天過海的。


    然而讓江煙雨心中一沉的是日照布置隱匿陣法時動了一些手腳在其中添加了幾枚陣旗,他不知道翁阮壽可不可以看得出來這麽細微的事情但自己卻可以看得出來如果照對方這樣的布陣手法這麽一座隱匿陣法其實可以在瞬息之間變化成一座殺困殺陣。


    在江煙雨這麽想的時候日照已經把陣法布置好了,他將三枚陣旗丟了過來每個人一枚,道:“這座遺跡之前從未有人來過所以可能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風險,諸位可以用這枚陣旗隨時隨地迴到這裏然後走出遺跡。”


    江煙雨接過陣旗神識一掃心裏冷笑起來,這枚陣旗上留著日照的神識印記恐怕是對方拿來監視他和翁阮壽的東西,假裝沒有發現這一點江煙雨將陣旗放進了自己的納物戒裏不過是一枚隻裝著少部分神靈草的空戒指。


    翁阮壽也把陣旗收了起來,他看著身旁的入口立即走了進去,在他之後蕁音也迅速走了進去,日照看了看江煙雨兩人也一起走進入口,在四人全都走進去之後隱匿陣法的效果被觸動一下子便將入口隱匿了起來。


    江煙雨走在四人的後麵,他隻感覺眼前這片世界很是渾濁到處都充斥著一種青色的氣息但卻弄不清楚這是什麽氣息也沒辦法被自己煉化吸收。


    其他人同樣也是發現自己沒辦法在這裏吸收煉化天地元氣,不如說這個地方壓根就沒有一絲的天地元氣而且還隱隱有種壓製力讓幾人空有一身元力卻使不出來的感覺。


    “這是怎麽一迴事,我怎麽感覺自己沒辦法調動元力了,就連神識也有些勉強?”


    翁阮壽第一個問出聲來,他對自己的性命看得極為重要因此隻要發生任何一絲可能危及到性命的危險就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找到解決的辦法來。


    比起情緒已經有些躁動的翁阮壽日照和蕁音這對道侶顯得平靜不少,讓日照有些意外的是走在最後麵的江煙雨臉上的神情竟然也很平靜似乎絲毫不受到這裏的影響一般。


    稍稍一想日照就明白了,對方是個體修哪怕暫時無法調動元力也不會擔心遇到什麽意外畢竟他們除了元力還有極為強悍的肉身可以依仗。


    莫不知江煙雨是真的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那種壓製力剛剛作用在自己的身上就被識海世界中溢出的氣息化解掉了兩者似乎在鬥智鬥勇一般相抗衡了起來因此他一點異樣都感受不到。


    此時此刻江煙雨腦海中想的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日照的目的是什麽,這家夥在入口處的隱匿陣法中動了手腳,還打算用陣旗監視他和翁阮壽這兩者目的都是為了防止他們逃走。


    而且看日照對這個地方的適應程度顯然已經不像是第一次來了,江煙雨一邊琢磨著這個問題一邊掃出神識提防著周圍的一切就在此時一道極其洪亮的嘶吼聲突然從幾人的正前方傳來。


    翁阮壽嚇得頭發都快立了起來,在這麽一個到處都是青色而且沒辦法調動元力的地方聽到這種恐怖的叫聲換做任何人都會感到害怕他同樣不例外。


    在翁阮壽還在想著剛剛那道叫聲是什麽時一道巨大的影子從空中落了下來,江煙雨腳底用力整個人就倒退出十餘丈遠避了過去,翁阮壽也在第一時間離開了剛剛站的地方隻有蕁音、日照沒有來得及躲避被那道影子拍個正著。


    “轟!”


    江煙雨隻感覺到地麵都在顫動並且塵土飛揚像是刮起了一場沙塵暴讓他沒辦法睜開眼睛,等到聲音消失後江煙雨才看清麵前有一個數丈深的巨坑裏麵還有大灘血跡以及兩具血肉模糊幾乎不成模樣的屍體。


    “死了?”


    江煙雨心中驚駭,這兩具屍體怎麽看都是剛剛還跟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的蕁音和日照怎麽轉眼之間就隕落了,而且他都沒有看清楚剛剛那道從天而降的巨大影子到底是什麽東西連是不是妖獸都分不清楚。


    翁阮壽同樣一副不可置信之色,這還進來沒多久帶他們進來的日照和蕁音就已經死了而且死得不明不明這片遺跡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迴過神來翁阮壽卻是迅速走上前把日照、蕁音屍體上的納物戒取了下來,江煙雨沒有去阻止翁阮壽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想著發死人財,他的神識反反複複地在坑中的兩具屍體上來迴掃視想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日照好蕁音本人。


    從日照之前偷偷做的手腳看來他絕對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不可能直接暴斃反倒更像是在故意詐死,畢竟這樣一來他就能躲藏在暗中窺探自己和翁阮壽。


    然而讓江煙雨感到棘手的是這兩具屍體的確都是活生生的這也意味著帶他們進來的日照、蕁音的確隕落了就連元神也當場崩滅掉了,不過這也不能完全代表兩人已經死了因為日照、蕁音都是神君境巔峰修士可以憑借著道果死而複生。


    江煙雨不知道兩人是不是打得這個主意但總覺得代價也未免太大了一些,即便可以借助道果死而複生也意味著失去了所有的寶物並且連什麽時候可以重新活過來也難以確定除非是這兩人的道果就藏在這座遺跡裏並且事先之前便做好了複活的準備。


    “雨道友,這裏太危險了,安全起見你我還是一起行動為好,實在不行到時候一起離開這裏就是。”


    翁阮壽忽地開口說道,他的元力受到了壓製一身修為難以施展出來,但身為體修的江煙雨卻不需要顧忌這一點,如果對方肯願意跟自己一起組隊的話多少也能照顧到他。


    除此之外他也不希望江煙雨脫離自己的視線範圍之中,不然的話對方如果想要偷襲他自己很難提前察覺並應對,而且如果這家夥也莫名其妙地死掉了他身上的納物戒也會屬於自己的了。


    江煙雨怎麽不知道翁阮壽心裏在打些什麽算盤,他沒有搭理翁阮壽直接朝著一個方向離去,自己不想跟這個家夥待在一起幫他解決什麽麻煩,關鍵時候對方說不定還會拖自己的後腿,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江煙雨毫不猶豫地丟下了翁阮壽一個人。


    見江煙雨連搭理自己的意思都沒有翁阮壽臉色難看冷哼一聲便隻得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他打算在這個地方待上一段時間如果真覺得危險隨時隨地都準備離開這裏。


    兩人離去之後一道巨大的影子再次顯現出來,這是一隻全身上下都被青色的藤蔓包裹住的生靈隻露出一雙赤紅色的眼睛,它將地麵上的兩具屍體用藤蔓拽出來之後就又消失在了原處。


    下一刻江煙雨如鬼魅一般從空中走了出來,他並沒有離開而是直接遁入了識海世界為的就是想要看看在自己離開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


    現在看來事情果然不出他的預料日照、蕁音的死的確詭異得很,看著剛剛那隻生靈離去的方向江煙雨猶豫了一下迅速跟了上去不過以防萬一隨時隨地做好了遁入識海世界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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