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江煙雨長長地唿了一口氣有種受益匪淺的感覺,有北冥月幫他講解北冥神訣自己修煉起來就像是如魚得水根本沒有絲毫不適,僅僅不到幾個時辰元海之中的元神表麵便附著上了一層寒光顯得愈發凝實了幾分。


    隻是那種像是有什麽東西要破殼而出的感覺卻突然如潮水一般退去地無影無蹤,江煙雨晃了晃腦袋似是想知道在自己身上到底存不存在那種東西半晌都得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不用勉強自己,時機一到你的記憶自會找迴來,到了那時所有的膽子都將挑在你的身上……”


    北冥月欲言又止眼中強忍著什麽,忽地站起身來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等我去雲州時你一定要告訴我那個‘薛師妹’是誰,我想和她認識一下說不定能合得來。”


    說完轉身離去,江煙雨愣了愣有些不知所雲,低頭想著什麽的時候有人告訴他有一名自稱是自己三師姐的妖族要見他。


    江煙雨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白鶴,當即跟著那名北冥家的子弟在北冥城中的一座廂房裏見到了對方,後者不由分說便將那名北冥家子弟打發走,拉著他道:“小師弟,快跟我走,此處不是久留之地,要不了多久連北冥家也會自身難保。”


    江煙雨心中一驚連對方是怎麽知道自己在這裏的都沒有問急忙問道:“師姐何出此言?”


    要知道北冥家在北冥之地可是頂級勢力底蘊深厚到難以想象,即便是有什麽仇家想打主意也得掂量一二,想到了什麽問道:“難不成是離火宗已經知道了將二師兄救走的人是北冥家?”


    白鶴點了點頭,沉聲道:“我在來的路上已經聽說離火宗正在拉攏整個東荒的宗門世家想要向北冥家施壓讓他們把你交出來,如果不交人的話北冥家的子弟外出曆練都得小心會不會莫名其妙地死在哪個角落裏。”


    聞言,江煙雨心生怒意暗罵赤乙真人的無恥,這個老東西還真是不把聖殿往死裏打就不肯罷休,若單單一個離火宗的話北冥家自然不會放在眼裏。


    一旦離火宗將那些宗門世家拉攏到自己那邊齊力向北冥家施壓必當會是一股難以想象的壓力,恐怕還真的會將北冥家逼到絕路去。


    這個念頭一升起江煙雨便取出了一枚傳信飛劍,抓在手心思索了好一會又收了起來,他不確定自己這麽做會不會讓離火宗的計謀失敗反倒有很大的可能暴露二師兄的行蹤。


    “小師弟,你想用這枚傳信飛劍做什麽?”


    白鶴疑惑道,如果不是對方不肯跟自己走她早就離開北冥城了,若是小師弟有什麽辦法的話就另當別論了,她一直都覺得老爺的幾個弟子中就屬小師弟詭計最多。


    江煙雨挑了挑眉沒有開口,他想讓天道宗、水月閣幫自己在東荒暗中離間離火宗對那些宗門世家的拉攏,隻要那些宗門世家不肯和離火宗站在同一邊赤乙真人那個老家夥就成不了氣候。


    除非他敢帶著自己宗門的弟子不遠百萬裏跑到北冥之地來討說法,離火宗也不是赤乙真人一個人的,其他人自然不會讓這個老家夥做這種自損根基的事情。


    如此一來北冥家也不會被針對,隻是該用什麽辦法說服天道宗、水月閣幫他就讓自己有些拿捏不準了,固然天道宗、水月閣和他在雲州就打過交道,但那個時候聖殿還在東荒並沒有成為眾矢之的。


    眼下聖殿非但名存實亡了甚至還被各大宗門世家盯上,換做自己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冒著得罪各大宗門世家的風險來幫他。


    或許自己可以拿出一些天道宗、水月閣都想要的東西打動兩大宗門,但仔細想想天道宗、水月閣能看得上的東西即便他有也不可能拿出來,這麽一想江煙雨頓時左右為難起來。


    白鶴看著他的臉色不時變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心裏反倒愈發認為還是盡量先從北冥之地離開方為上計,眼睛眨了眨忽地道:“對了,老爺離開之前讓我把這東西還給你。”


    說完便將一個金色的木盒拿了出來,江煙雨沒有看也知道那是真龍龍珠,將之接過來疑惑道:“師父有沒有告訴你他去了哪裏?”


    白鶴點了點頭不假思索道:“老爺去了冥域,他說想去再見見大老爺一次,順便把冥域的某種神通偷學過來說不定可以讓自己多活一些時日。”


    江煙雨心中無言,心中暗道還真是哪裏都敢去,冥域那種地方對人族而言就是一片禁地,一個生機旺盛的活人在冥域待久了都會變成一個死人。


    師聖人去那種地方去尋玄昆真人也不知道是為了做什麽,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逝江煙雨陡然眼前一亮,拍手道:“我想到天道宗、水月閣一定感興趣並且想要得到的東西是什麽了!”


    他取出一枚玉簡用神識在其中刻畫著什麽,自從道胎蛻變了元神後他就發現自己的意識可以延伸出去甚至做些別的事情,問了一下二師兄才知道這叫做神識乃是元神的其中一種用法。


    刻畫完這枚玉簡後江煙雨用意念與夕妤溝通,問道:“你現在能不能感應到那個魔仆的氣息?”


    他所說的赫然是當初在玄冥墟想要幹掉自己奪取鎮魔劍反倒被他收為魔仆的鍾無郢,自己告訴過這家夥要去東荒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照做。


    “隻要是立下了仆從之約無論他在哪裏我都能感受到……”


    夕妤的語氣有些不善覺得自己被輕視了,提醒了一句方才道:“那個家夥現在應該就在這附近,你要找他的話我可以立即將他喊過來。”


    江煙雨點了點頭,想當麵問問那個家夥為什麽還待在北冥城,明明對方當初信誓旦旦地要跟著自己,沒想到翻臉比翻書還快,如此不聽話的魔仆絕對留不得。


    “有些不對勁,他明明感受到了我的氣息但是過不來,好像被束縛在某一個地方無法行動。”


    江煙雨眉頭輕蹙將鎮魔劍取出背在身後,一邊用意識向對方詢問鍾無郢此時所在的地方一邊在北冥城中走來走去,白鶴跟在身後滿頭霧水不知道小師弟在做些什麽,就算是要離開北冥城也不至於繞那麽多圈吧。


    半個時辰後江煙雨駐足在了玄冥墟外,夕妤告訴他鍾無郢所在的地方正是這裏麵,知曉這一點不等遠處的北冥家子弟發現自己就徑直衝了進去。


    他不久前已經來過這裏一次,這一次再加上夕妤的指引更是輕車熟路,沒過多久江煙雨便在一座到處充斥著灰白之色的山穀中見到了被一截樹枝刺穿胸膛掛在樹上動彈不得的鍾無郢。


    對方看起來骨瘦如柴氣息奄奄沒死也差不多,似乎是感受到了有人來了鍾無郢勉強睜開眼睛掃了一眼麵前兩人,有氣無力道:“別過來,這隻樹妖厲害地緊,你們會被他吸成人幹的!”


    “妖?”


    白鶴定睛朝著眼前這株又灰又白的大樹上望去似乎是想知道這到底是不是一名修煉成精的樹妖,忽地道:“小師弟,這的確是一隻修煉了成千上萬年的妖怪,我們打不過它的還是快點跑吧。”


    江煙雨臉色古怪,心裏想的卻是玄冥墟內怎麽會出現這種樹妖,眼前這株古樹散發出的妖氣絕對不弱於他所見到過的不敗僧等人,北冥家不可能不知道這裏有一株樹成精了卻依舊任其留在這裏這有些說不過去。


    “先不急著救人,我去四周看看。”


    江煙雨劃破指尖灑落出幾滴精血化作數道分身,每一道分身繞著這隻樹妖走了幾步便被一根粗壯的樹枝刺穿腦袋化作一滴血液滴落在地麵上融入其中,連讓他將精血收迴來的機會都不留給自己。


    “小師弟,你什麽時候學會了這麽厲害的神通,快教給我讓我也試試!”


    白鶴在他施展出血魔分身的瞬間便驚聲喊道,她名義上是聖殿的人其實隻是師聖人的坐騎,至始至終也沒有學會多少本事,偶爾偷學了幾式神通還會被老爺破口大罵訓斥一頓說她不學無術。


    白鶴每次都想說明明是自己想學卻學不了所以才沒有術,但為了不挨更多的罵也隻能乖乖受著暗地裏還是偷偷修煉,眼下看到小師弟施展出的這門神通頓時打起了主意。


    “這門神通叫血魔訣,你若是想要就拿去修煉吧。”


    江煙雨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將血魔訣傳給了對方,白鶴走到一旁自己琢磨起來,不時地劃破肌膚放血出來,直到失血過多昏死過去都沒有弄明白該怎麽修煉這門神通。


    若是師聖人在這裏的話定然會掩麵歎息,他的這個坐騎壓根就不適合修煉人族的功法神通,每次強行修煉反倒讓自己吃了許多苦頭,隻因為對方的悟性實在是他見到過的最差的。


    恐怕一塊石頭聽自己傳道也能點化成精,而白鶴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毫無長進,百年之前就是妖皇修為,百年之後仍舊沒有做出任何突破,若非這隻坐騎跟在自己身邊那麽久已經習慣了他早就將之丟在哪座深山老林裏了。


    “三師姐,你怎麽了?”


    江煙雨心中一驚衝上前來將白鶴救醒,後者睜開眼睛心有餘悸道:“好可怕的神通,我學不來,白白浪費了那麽多血,我好傷心!”


    江煙雨將之丟在地上站起身來沉聲道:“這隻樹妖太厲害,若非此處有一座封印將它困在這裏恐怕整個北冥城都將被它吞噬!”


    讓他奇怪的是此處的封印好像和自己當初在墮魔淵時感受到的氣息有些相似,這個念頭一出現自己頓時被嚇了一跳暗道運氣真差竟然又被他遇到了一個恐怖的存在。


    白鶴頗為可惜地看了一眼自己放出來的那些血液,道:“這隻樹妖的氣息比妖域中的那些妖帝還強,不知道是不是從上古活下來的古妖,這種妖族大能根本不是我們能招惹得起的,還是把麻煩都交給北冥家吧。”


    江煙雨略作猶豫卻是搖了搖頭,眼前這隻樹妖雖然看上去有些兇殘但其實並不能對他們二人造成什麽威脅,此處的封印已經將對方的實力限製到隻能伸展出幾根樹枝的地步。


    如若不然這隻樹妖早就已經伸展出萬千樹枝將玄冥墟內乃至北冥城中的每一個生靈都吞噬了,或許北冥家當初選擇將根基落在這裏便是為了鎮壓此處封印不讓這隻樹妖跑出去危害人間。


    “哎,沒想到又被它跑出來了,這東西真是一個不留神就會鑽空子。”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空中傳來,江煙雨抬起頭來望去看見一名老者出現在此,正是當初將他帶進北冥家族地的那名老者,自己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卻明白這名老者的地位在整個北冥家中絕對沒有第二個人能比擬。


    “見過前輩……”


    老者輕輕頷首目光落在了那隻樹妖身上,枯瘦的手臂輕輕抬起像是將空間都折疊在了一起,下一刻無論是那隻樹妖還是這座峽穀都被送進了某座虛空之中消失不見。


    江煙雨愣在當場迴過神來顧不得心中的震撼連忙道:“前輩,樹上還活著的那人勞煩搭救一下!”


    “好。”


    老者伸手一招鍾無郢的身影便被他從那片虛空之中抓了出來,隱隱傳來一道不甘的怒吼聲,下一刻便又隨著那片虛空的消失而消失。


    “我還活著?”


    鍾無郢站起身來摸了摸自己的臉,意識到他還沒有被真的吸成人幹後狂喜不已向著老者抱拳躬身道:“多謝前輩的搭救之恩,晚輩沒齒難忘!”


    老者瞥了他一眼沒有開口,對方若是不心懷歹念也不會被這隻樹妖所騙,換做別的時候他絕對不會出手去救一名魔修,鍾無郢身上的魔氣雖然掩飾地很好但在自己眼中就和沒有一樣。


    “敢問前輩剛剛那隻樹妖是什麽?”


    江煙雨抱拳問道,雖然那隻樹妖已經被對方的大神通鎮壓了起來但聽老者的話似乎將來還可以再跑出來,若真是這樣的話早晚會生出禍端來,在自己看來還不如想個辦法徹底將其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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