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樹洞中,江煙雨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坐在身前氣息不斷攀升的武夫子,對方把自己帶到這裏隻說了一句“替我護法”就保持這幅模樣連續一天一夜,為了防止眼前這名五大三粗的漢子在他不在時被哪隻蠻獸吞了自己就算方便也是在一旁就地解決。


    又這樣過去了兩天後,氣息紊亂像是走火入魔的武夫子終於醒了過來,目光落在江煙雨的臉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小子,真是哪裏都能見到你,不在學院好好待著跑這裏來做什麽?”


    “我是來找天顏果的,順便搶搶羽皇丹。”


    聽到他這麽說武夫子頓時啞口無言,好一會才說道:“羽皇丹在我肚子裏你想要的話我拉出來給你,不過可能你沒那個膽子再吞下去……”


    看到對方臉色有些不善武夫子這才不再開玩笑,正色道:“小子,你來地正好,有件事情我還得讓你幫忙,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麽會在百藥山脈?”


    不等他拒絕武夫子便自顧自地說道:“我是替皇室明察暗訪各大宗門的風聲,兩國正值打仗以免出現像玄陰派那樣的害群之馬太子殿下便讓我私下裏看看他們在幹什麽,這一查還真被我發現了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各大宗門暗地裏都在收購靈草、礦材煉製成丹藥、法寶高價賣給皇室,再用得到的元石繼續從中謀取暴利培養門下弟子,這場仗對他們而言非但不是什麽壞事反而是大發橫財提升實力的好機會!”


    江煙雨眉頭皺了皺沒有說話,他對武夫子所說的這些事情並無興趣,就算各大宗門把皇室的底蘊挖空了也輪不到自己來操心,該頭疼的大有人在。


    “夫子,你告訴我這些也沒有用啊,難不成是想讓我逼那些宗門把吞進去的元石吐出來嗎?”


    武夫子瞥了他一眼讚賞道:“你小子就是聰明,我讓你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偷偷地查到那些宗門暗地裏是怎麽搜刮元石的,隻要搜集到足夠的證據我大雲皇朝的鐵騎就踏平他們!”


    江煙雨想都沒想便搖頭拒絕,他才不會去幹這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武夫子還欲勸說忽地臉色一白吐出一口血來,整個人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夫子,你要死了嗎?”


    武夫子瞪了一眼苦笑道:“我把羽皇丹吞下去了,這丹對修煉武道的我來說沒有多大用處反倒是個麻煩,短時間內我是不能再動用真元了,隻能試試看可不可以把羽皇丹的藥性煉化到肉身裏。”


    聽他這麽說江煙雨眉頭蹙地更緊,丹穀將百藥山脈徹底封了起來為的便是抓到自己和對方,武夫子這時候無法動用真元豈不是等著別人來抓?


    似乎是猜到他心裏在想些什麽武夫子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道:“別擔心老子,我還沒那麽容易被抓到,隻要你小子偷偷溜出去吸引注意力我就可以躲在這裏煉化羽皇丹。”


    這話武夫子說地理所當然一副就該如此的模樣,江煙雨歎了口氣算是見識到了對方的無恥,道:“就算我可以溜出去也不會去做其他的事情,頂多迴學院喊幾名夫子來救你。”


    武夫子有些鬱悶,顯然已經看了出來眼前這小子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家夥,沉聲道:“你知道被我吞下肚的這枚羽皇丹丹穀是怎麽弄來的嗎?”


    江煙雨好奇道:“難道不是丹穀太上長老親手煉製出來的嗎?”


    武夫子冷冷地笑了出來,“煉製羽皇丹的靈草何其珍貴,就連皇室都湊不到完整的一份丹穀又怎麽可能得到,其中的主要幾株靈草是這些家夥拿丹藥和蠻族交換來的。


    在兩國交戰之時送給蠻族大量救命療傷的丹藥這和通敵有什麽區別,可恨的是還有人暗地裏幫丹穀抹除一切痕跡,極有可能是金殿上的某位大人物!”


    江煙雨不發一言,愈發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在這時武夫子語氣一轉循循善誘道:“丹穀雖然勢力不大但卻是最富的一個宗門,即使是冰劍門的斂財能力也比不過丹穀,我去走了一趟就順手撿到枚羽皇丹,你難道不心動嗎?”


    江煙雨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光是一個百藥坊市就可見丹穀多麽會做生意,不用猜也能想象地出來這些年來丹穀搜刮到的元石必然是一個天然數字。


    隻不過憑借他的實力想像對方一樣潛入丹穀奪取寶物再全身而退無異於異想天開,在自己看來丹穀的實力比起當初的玄陰派還要強上不少。


    那時自己身邊至少還有一隻五階巔峰的黑魔虎可以讓他為虎作倀,眼下想隻憑借一己之力打丹穀的主意根本不太現實。


    見江煙雨絲毫不為所動武夫子決定再許以利誘,道:“隻要你能讓丹穀焦頭爛額我可以考慮把柔兒許配給你……”


    不等對方再說下去江煙雨便擺了擺手,無語道:“我答應你就是,如果真的能夠趁火打劫自然順手而為。”


    這家夥竟然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拿來談條件又一次刷新了他對對方的認知,怕是自己不答應的話怕是待會武夫子會說出更無恥的話來。


    “那就這麽說定了,你去把丹穀的那幾個家夥引走吧。”


    武夫子極為爽快地下起了逐客令,江煙雨忍住一巴掌拍過去的衝動站起身來走出樹洞,迴過頭去又看了對方幾眼這才大步離去。


    ……


    百藥山脈外,丹穀大穀主齊海石死死地盯著正前方,隻要武澤天暴露蹤跡他就能利用從寶庫帶來的傳送法寶瞬間趕至對方身邊將其擒拿。


    羽皇丹被奪事小,若是被皇室知道他和蠻族私下裏互通有無的話丹穀的千年基業便毀於一旦了,故此即使是冒著得罪雲陽學院的風險也要將武澤天斬殺,到時候隻要犧牲一些代價金殿上的那位就能將此事化解。


    就當他等地有些不耐煩了時百藥山脈的深處忽地升起一道烏光,得知這一消息齊海石毫不猶豫地催動傳送法寶出現在百裏之外,看著急速消失在天空中的那道身影下意識地愣了一瞬,隨即再次催動傳送法寶陡然消失不見。


    魔舟上,江煙雨剛剛衝出百藥山脈就感覺到周圍升起好幾道氣息,隻不過無一不是被自己甩在了後麵,不等他放下心來目光便掃到了先前圍攻武夫子的那名中年男子竟然出現在了不遠處。


    “這家夥怎麽飛地那麽快?”


    眼看著齊海石就要追上自己江煙雨心神一慌立即全力催動魔舟,每當甩開一段距離那家夥就突然出現在近前,如此循環往複了幾次他大概猜了出來對方有某種類似瞬移的手段。


    意識到這一點江煙雨立即叫出羅天魔尊,道:“有沒有辦法甩掉那個家夥?”


    羅天魔尊被突然叫出來有些不爽,餘光瞥到那道窮追不舍的身影時忽地冷笑道:“區區一個歸真境巔峰就想追上魔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我可以甩地他懷疑人生!”


    說完猛地在甲板上踏了踏,魔舟兩側的巨大雙翼陡然張開爆發出一股駭人的速度,空氣宛若傾注一般打在了江煙雨的臉上,若非他死死地抓著船幫恐怕在剛剛那一瞬間已經被甩了出去。


    一炷香後那對巨大雙翼緩緩收了起來,羅天魔尊定了定神朝著身後望去果然沒看到那道追著魔舟不放的身影,這才轉過頭來道:“魔翼每天隻能展開一次,每次最多維持一炷香的時間,下次遇到被人追殺的事情別再喊我!”


    江煙雨臉色不善,道:“這對翅膀果然是可以飛的,你是不是還有一些東西忘記告訴我了?”


    自己嚐試過能否催動兩側的翅膀,但每一次都覺得好像並不能利用這對翅膀做些什麽,要不是臨時想到把這家夥喊出來恐怕他一直都會被蒙在鼓裏。


    “你算計我?”


    羅天魔尊心中暗罵,顯然沒想到這小子把自己叫出來竟然是為了算計他,幹脆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架勢。


    江煙雨還要說話突然一道劍光從雲層落了下來,“轟”地一聲劈在了魔舟的甲板上劃出了一道丈許的裂縫,波及到船艙時卻被一道肉眼難以捕捉到的氣息擋下。


    羅天魔尊大怒雙手結出魔印朝著空中轟去,雲層中傳出一道驚疑聲隨即一名相貌英俊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先是打量了一番羅天魔尊這才淡聲笑道:“原來是一道殘魂,不好好苟活著出來做甚,看我滅了你!”


    江煙雨祭出金烏印化作一座金色大山壓了下來,年輕男子連抖長袍向著金烏印迎去,悶哼一聲後身形倒退數步幾乎跌落雲層,眼神陰翳地看著金烏印重新落迴了對方的手中,屈指打出幾道劍氣化作流光席卷而去。


    “小輩可惡!”


    羅天魔尊手上出現一截樹枝對準年輕男子丟了出去,轉眼之間就變成一條鎖鏈將其牢牢地束縛住,後者臉色一下子變地難看至極,顯然沒有想到區區一截樹枝就能製服自己,連忙喊道:“師叔快來救我!”


    “孽障!”


    一道冷喝聲從空中傳來,江煙雨抬頭向上望去,看到一名臉色陰沉的老者從雲中緩緩走出,頓時認了出來對方正是當初被師聖人教訓的玄陽山長老,想也不想便將定天劍握在手中隨時準備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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