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再這樣折騰自己恐怕真的活不了幾年了。”


    白鶴沒心沒肺地看著他說道,從一個葫蘆裏倒出兩枚丹藥喂對方服下,師聖人的臉色這才有些好轉,翻手將一枚圓潤的珠子取了出來。


    “這枚龍珠太可怕了,我隻是催動了千分之一的力量就差點把自己弄死,那條真龍是怎麽把自己的龍族煉成這樣的?”


    他顯然是懷疑起了江煙雨在那座龍宮中見到的龍屍生前到底是什麽境界,就算是八階妖帝凝練出的龍珠恐怕也不會如此強悍,想到了什麽忽地道:“徒兒,我把禦龍訣教給你,這枚龍珠以後說不定能幫你大忙。”


    說完便將一門法訣念了出來,江煙雨默默地記在腦袋裏並沒有放在心上,自從決定把龍珠送出去他便沒有打算再拿迴來,留在對方身邊說不定哪天師聖人想通了就可以用此化解殘脈掌恢複修為。


    “師父,我聽玄陽山的人說聖殿隻有三個人,是真的嗎?”


    師聖人想都沒想便點了點頭,道:“不錯,我聖殿一脈相傳,傳到現在已有上萬年,加起來也隻有兩百多人而已,現如今的聖殿除了你我二人還有你師公。”


    想起了什麽師聖人笑道:“不對不對,他老人家是殿主,我是副殿主,所以說你現在是唯一的一名弟子,說是大師兄也不為過啊。”


    “老爺,那我算什麽?”


    一旁的白鶴臉色鬱悶,師聖人瞥了她一眼,道:“你當然是坐騎,算不得聖殿弟子,有意見的話來咬我啊。”


    白鶴哼了一聲沒說什麽,她倒不是希望做什麽聖殿弟子,隻是心裏有些不爽罷了,總覺得這樣一來自己就低了小師弟一頭,怕是用不了多久她這個“三師姐”就徹底名存實亡了。


    “師公他老人家厲害嗎?”


    江煙雨好奇道,儼然將自己當成了聖殿大師兄關心起將來可以抱的大腿,在他看來師聖人沒受傷之前修為一定很強,師公定然是強橫地更加令人發指。


    “你到時候親眼見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師聖人惜字如金,脖子一歪就躺在石頭上唿唿大睡起來,兩人隻得站起身來離去,走出茅草屋時身後陡然傳來對方低沉的聲音,“煙雨,再過不久你就和為師一起去聖州吧,你師公他老人家壽元將近,恐怕不日就要坐化了。”


    江煙雨心中一震,沉默地點了點頭朝著山下走去,一路上不知道想著什麽事情迎麵撞到了一名學子,剛欲開口道歉便聽對方說道:“小師弟,這下可被我逮到了吧?”


    不等他迴過神來便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被點了好幾下,不僅無法運轉元力甚至連聲音都傳不出來,隻能眼睜睜地任由對方將他擄下山,


    直至走進皇城中的一座酒樓這名模樣陌生的學子方才轉過身來在臉上一抹露出了本來的模樣,不是殷禛又是誰, 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小師弟,坐吧,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知道自己毫無抵抗之力的江煙雨隻得坐了下來,目光不動聲色地朝著四處望去思索著有沒有一絲機會從這裏逃出去,殷禛對此絲毫不以為意輕笑道:“別白費力氣了,我這次為了抓你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怎麽可能讓你從眼皮底下再溜了。”


    “二師兄難道不怕師父他找你麻煩嗎?”


    殷禛冷笑一聲,一臉的不以為然,道:“我不找他麻煩就已經是好事了,而且我又不會對你怎麽樣,問完一些事情就放你迴去……不過你也別高興地太早了,要是有所隱瞞的話我就再去一趟左相府把那個女人擄走。”


    見江煙雨終於老實下來殷禛點了點頭,沉吟道:“那老家夥受的傷嚴重嗎?”


    頓了頓,似乎怕對方誤會連忙補充道:“萬奇水修為與我相差無幾,那老家夥能嚇走他我不奇怪,但肯定自己也好受不到哪裏去,他若是在這個時候被天道宗、水月閣趁虛而入我豈能坐視不理,大衍聖功本座勢在必得決不能落入別人的手中!”


    江煙雨臉色古怪地看了殷禛一眼,總覺地對方這番話有股欲蓋彌彰的意思卻也沒有直接當著他的麵說破,輕輕頷首道:“師父傷勢並不算多嚴重,而且已經找到了可以化解殘脈掌的辦法,二師兄恐怕這輩子都不能搶到大衍聖功了。”


    殷禛眉頭皺了皺沒有開口,眉宇之間流露出的懷疑之色表明他並不相信對方的這句說辭,如果殘脈掌真的有化解的辦法自己不可能不知道,除非那東西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糾結了半晌才問道:“那老家夥把聖殿弟子的信物交給你了嗎?”


    “就在我的納物袋裏。”


    江煙雨頗為爽快地說道,他的元力被對方封住了不能從納物袋裏取出任何東西,顯然殷禛也沒打算讓自己取出那枚黑鐵方塊,隻是有些臉色複雜地坐在那裏沉默不語,整個人似乎有種說不出來的失落。


    “二師兄,其實師父已經告訴我當初為何將你逐出師門了。”


    聽到這句話殷禛陡然抬起頭來死死地盯著對方,臉色不善道:“那老家夥是不是跟你說我修煉魔道功法為正道所不容,日後若是報出他的名字隻會讓聖殿蒙羞,所以為了清理門戶便將我逐出師門?”


    出乎殷禛預料的是對方隻是輕輕搖了搖頭,道:“師父當初之所以將你逐出師門是為了保住你的性命,他因為大師兄的事情被半個聖州的宗門世家追殺,若是身邊還帶著其他人的話定然會被盯上,以你那時的修為怎麽可能是各大宗門世家的對手?”


    說完,不顧殷禛不可置信的臉色江煙雨自顧自地添油加醋起來,“師父他收你為徒的時候是不是整天東奔西走疲於奔命,換做是你在那種情況下如何帶著一個拖油瓶躲避仇家……二師兄,你怎麽了?”


    殷禛整個人仿佛癡了一般,呆呆地坐在一旁眼神空洞,他非但不傻反而聰明絕頂,有些事情對方一提起自己就徹底明白過來。


    他被逐出師門後有好幾次被聖州的大宗門弟子盯上,但無一不是被一道素未謀麵的身影救下,現在想來對方的身份幾乎唿之欲出,除了師聖人還有誰敢得罪那些作威作福的大宗門世家?


    意識到這點殷禛眼睛濕潤了起來,一股深深的愧疚感湧上心頭,原來他這些年來一直都誤會了對方,再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頓時一口逆血吐了出來,臉色蒼白地自語道:“我要去見師父……”


    看著對方陡然消失不見,江煙雨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對殷禛倒是並沒有多少惡感,反倒因為同門師兄弟的關係感覺格外親切,若是那兩人真的可以把話說開冰釋前嫌的話自然再好不過了。


    畢竟想要讓師聖人下定決心恢複修為必須幫對方解開鬱結,即便師父沒有說出來江煙雨也能看地出來他其實是想要和殷禛化解誤會的,否則的話十有八九寧願一輩子把那些話藏在心裏也不肯說出來。


    搖了搖頭,心情陡然輕鬆下來的江煙雨走出酒樓,無所事事地走在街道兩側欣賞皇城的夜景,腦海裏浮現出他第一次來到這裏時的記憶,總感覺時間過地太快不知不覺中就已經半年多了。


    雖然如今與鳳爺爺、鵬爺爺、蛟爺爺、猿姑姑、石老怪他們天各一方但自己找到了溫馨的感覺,甚至還知曉了和他身世有關的線索,假以時日或許就能找到將自己遺棄在十萬大山中的父母。


    想到這裏江煙雨心情莫名,一種說不出來道不明白的感覺充斥在全身,街道兩側喧鬧的聲音在他耳中一下子變地靜謐起來,好像周圍的一切都與自己隔絕無法傳達到。


    與此同時元海之內大道之音激蕩無比宛若敲響了一麵巨鼓震地他臉色時紅時白,遊走在體內的元力也比往常順暢了數倍不止,好像有什麽東西即將破殼而出了一般。


    心念一動整個人便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地中,這一刻自己似乎與天地相融在了一起,風在他的身邊拂過能捕捉到些許痕跡,空中的鳥兒仿佛在耳邊清脆鳴叫,就連泥土的芳香也都傳到了自己的鼻子裏。


    迴過神來江煙雨發現不少人正駐足下來臉色驚奇地望著自己,正了正臉色便若無其事地走開了,心中沾沾自喜顯然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突然領悟了鵬擊九天的第四式佛性禪心。


    這一式與前三式皆不一樣,佛性禪心可以隱匿住氣息與天地相融,如此一來施展鵬擊九天用以逃命的話就不會留下任何痕跡,除此之外也可以無聲無息地偷襲對手,絕對是無往而不利的一式神通。


    隻是讓江煙雨有些不確定的是自己好像不僅僅領悟了佛性禪心,元海之內的那一番變化過後他明顯感覺到了神魂的存在,正是因為神魂與天地相融所以自己才可以感受到許多細微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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