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群血月銀狼少說也有上百隻,雖說大都隻是一階巔峰的蠻獸但一旦陷入圍攻的話就算是靈脈境巔峰也會被咬成碎片,畢竟這些蠻獸擁有相互吞噬的本能,殺的越多存活下來的同族反而實力越強大。


    江煙雨取出烏角重戟隨便轟出幾下將這些血月銀狼震懾住後便打算朝著第二層走去,忽地聽到一聲淒厲刺耳的嚎叫聲從近旁傳來。


    轉過頭來便看到一隻全身雪白,個頭比普通血月銀狼大一倍的白狼站在山崖上,居高臨下地望著自己,眼中嗜血之色毫不掩飾,眾多血月銀狼默默地彎下前爪彎起身子好像是在迎接它。


    “狼王?”


    感受到從白狼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江煙雨露出驚訝之色,沒想到在這些血月銀狼中竟然有一隻二階巔峰的狼王,這裏難道不是獸窟的第一層嗎,為何會出現超過一階的蠻獸?


    不等他多想這隻白狼便俯衝而下眼中血光大作,江煙雨頓時感覺到腦海中充斥著一股殺意,想也不想咬破舌尖一戟轟了出去,下一刻耳邊響起一道低沉的嘶鳴聲,很快就徹底安靜下來。


    看也不看這隻白狼江煙雨大戟一揮將所有血月銀狼轟殺成渣,根本不留給對方互相吞噬屍體的機會,做完這一切才吐出一口鮮血頭也不迴地轉身離去,眼神逐漸冷了下來。


    獸窟第一層出現二階巔峰的血月銀狼便罷了,對方施展出的血煞神通竟然還能衝入自己的意識,他突破念法境後精神力大漲,即便沒有刻意修煉抵抗神魂攻擊的手段卻也能無視大部分,此刻卻差點在一隻蠻獸手裏吃虧,怎麽看都覺得太過詭異。


    “終於忍不住要自己跳出來了嗎……”


    山洞中,看著這一幕的中年男子目光閃爍似是在思索什麽,忽地從身後傳來一道刺耳的聲音,迴過頭來便看到武夫子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不動聲色地雙手負後,笑道:“武兄怎麽想的起來到這裏,難不成也是來看這些學子的實力?”


    武夫子目光落在空中的那麵水鏡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自然不是,我是來勸你不要做傻事的,這小子的師傅可是那個家夥,你要是敢殺他就算是蠻神宮也護不了你。”


    聞言,中年男子臉上的笑容收起,麵無表情地說道:“武兄說的是什麽,牧某怎麽聽不明白,有什麽話不能直說嗎?”


    武夫子冷笑,取出一物丟給對方,赫然是一片金葉,淡漠道:“普天之下能長出這種葉子的除了蠻神宮的那株神樹我就沒聽說過有第二株,牧兄近幾年都未下過山又是怎麽弄來的這東西?”


    中年男子閉目不言,隻是小心翼翼地將金葉收了起來,抬起頭來道:“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我和蠻神宮之間的關係的?”


    “我上次以為是山頂上那個老家夥把我打昏的,後來想了想卻覺得以他的修為若是真的要偷襲定然是神不知鬼不覺,而我卻在昏迷的那一瞬感受到了那人的氣息,牧兄,為何當初不直接殺了我?”


    武夫子頗為不解,牧通是雲陽學院少數歸真境巔峰境界的夫子之一,也是他最認可的朋友,兩人在軍中為將之時說是穿一條褲子都不為過,彼此都習慣了對方的存在,所以那一天他才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異樣。


    隻要牧通對自己有殺心的話他現在根本就不能活著,換做是自己為了不暴露身份的話絕對會痛下殺手,可對方卻隻是打昏了他翩然離去,這麽做好像是故意將身份暴露給自己。


    “我也想在那時殺了你,可惜一旦我動了殺意你就會察覺到,到時候隻會暴露地更快,最重要的是那麽做我就不能在獸窟之中動手腳,也就不會有待會的事情發生。”


    牧通麵露輕笑之色,腳下一道狂暴的元力朝著陣法正中央的門戶衝去,武夫子剛欲出手陡然感覺到一股恐怖的氣息籠罩住了自己,似乎隻要有一分異動下一刻自己就會身首異處,不可置信道:“你什麽時候突破了皇境?”


    牧通笑而不語隻是看著山洞中的陣法逐漸崩潰,眼中閃爍瘋狂之色,念出幾道晦澀難懂的法訣便從明滅不定的門戶中湧出一隻隻兇殘的蠻獸,有些蠻獸身形龐大硬是把門戶擠地扭曲不定,剛一出現便怒吼著朝著山洞外衝去。


    武夫子一臉呆滯,看著從陣法中心的門戶中不斷湧現的蠻獸隻感覺手腳冰涼,獸窟之中到底有多少蠻獸就連他們這些學院夫子都說不清楚,萬一全都放出來的話怕是會把整個學院都踏平,這家夥到底在為蠻神宮辦什麽事?


    “牧通,你要毀了學院不成,當初你我也曾在這裏求學,為何要做這種事情!”


    “武兄,我和你不一樣,你即使選了最難走的武道也能一帆風順,我卻是窮極一生才能堪堪達到這個境界,想再進一步根本不可能,蠻神宮給我指明了另一條路,我唯有這麽做才可以一窺大道,你這樣的天才怎麽可能理解我這種人的無奈!”


    牧通冷笑一聲轉身就朝著山下逃去,他已經做到了答應蠻神宮的事情,無論雲陽學院會不會被毀掉都已經和自己無關。


    至於蠻神宮想要自己斬殺的那名之前進入獸窟的小子想必也活不了了,畢竟他已經把獸窟之間的界限全都打破,到時候隨便一隻四階蠻獸都能把對方撕成碎片。


    “完了,陣門已經被徹底毀了,老子現在上哪裏去找一個陣法大師!”


    武夫子眼睜睜地看著牧通逃下山去沒有阻攔,他知道自己不是皇境神通者的對手,歸真境巔峰看似和人皇境隻有一步之差,其實根本就不能相提而論,從歸真境巔峰到人皇境的突破實則是一次質變的升華。


    雲陽學院歸真境巔峰境界的夫子有幾人,卻無一不是在這個境界滯留了數年乃至數十年,他雖然有些不恥牧通和異族相互勾結卻很是震驚對方竟然不聲不響就突破到了人皇境,若非沒有門路自己都想和蠻神宮沆瀣一氣搞一番事情。


    環顧四周武夫子隻能擋在山洞的出口將從獸窟中衝出來的蠻獸一一斬殺,隻是讓他絕望的是這些蠻獸仿佛無窮盡般無論自己斬殺多少都能在下一秒前仆後繼地出現,有些實力不俗的竟然撞破了石壁衝天而起消失不見。


    這些蠻獸並未逃下山而是一路朝著山上各處襲去,似乎認出來了平日裏就是這些人進到自己的地盤對他們喊打喊殺,此刻終於得見天日自然要清算一番。


    一些剛剛從百戰殿看完熱鬧迴到清竹苑的外院學子正心裏打算著要不要也去邊關曆練一次提升實力,這樣說不定便能像大師兄那樣連蠻神宮的天才人物都可以隨隨便便打死,忽地感覺到地麵一陣顫動,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向這裏接近。


    一名靈脈境巔峰神通者躍上高樓向著遠處望去,嚇地直直摔了下來,被人掐醒之後猛然坐起喊道:“好多好多蠻獸……”


    “轟!”


    在他說話的同時無數飛行蠻獸衝撞在了清竹苑上空,卻被一座巨大的禁製攔住,連一聲慘叫都沒有便被陣法所殺掉落到地麵上,像是下起了血雨。


    這些還留在外院並沒有前往邊關曆練的學子茫然地看著四周,從天下掉下來的蠻獸屍體最低都是二階的價值不菲,此刻卻源源不斷地落在自己腳跟前,反應過來頓時雙眼發光,打著兩個燈籠似的爭搶起來。


    “這隻二階巔峰的蠻獸是我的,放開你的髒手!”


    “胡說八道,這隻青翅獸明明是落在了我的麵前,與你無緣!”


    “想不到認識你這麽久,竟然隻是表麵兄弟!”


    同樣的畫麵發生在內院、太院甚至眾多夫子的住處,不少人對從天而降的蠻獸屍體感到好奇,一邊收取一邊打聽怎麽一迴事,難不成那個混世魔王剛剛迴到山上就又按捺不住心中的破壞欲了嗎?


    “聽說是獸窟的陣門出問題了,不小心放出來一些蠻獸,不過沒什麽大礙,而且撿到的這些蠻獸屍體也不用歸還,下山拿去變換元石便是。”


    眾多學子奔走相告,發現不僅僅是住處,就連草叢裏都能撿到一隻氣息奄奄的蠻獸,赫然是被一些隱匿在暗處的禁製所傷,被發現之後自然成了刀下亡魂。


    ……


    “武澤天,這是怎麽一迴事,你是想讓獸窟裏麵的蠻獸統統跑出來然後在學院的每一處都踐踏一遍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把褲子當了也別想賠得起!”


    一名司業扯著嗓子對著武夫子大聲吼道,快要湊到了他的耳朵旁,後者連連擺手心中暗自叫苦,明明自己什麽都沒做為何要背這樣一口黑鍋。


    “師傅,你聽我解釋……”


    武夫子立即將前因後果快速解釋了一遍,聽到牧通竟然已經突破皇境了時這名司業臉色大喜隨即便又聽到對方與蠻族勾結毀掉了獸窟的陣法現已逃下山去,氣地臉色鐵青腮幫子都在打顫。


    “混賬,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怎麽不早一點說!”


    這名司業轉身就往山上走赫然是要去把事情告訴給大司業,他怕多耽擱一秒就會有更多的蠻獸從獸窟裏麵逃出來。


    雖然自從萬法樓遭賊之後學院的各個角落的禁製都被墨瑜這個玄級陣法大師重新布置了一遍,無論是數量還是威力皆提升了數倍不止,但難保不會出什麽岔子,畢竟牧通身為學院夫子若是想對陣法做手腳簡直太簡單不過。


    武夫子想要一起去卻被留在了這裏,他隻能歎一聲無奈便老老實實地祭出一柄長刀將從獸窟中鑽出來的蠻獸斬殺在山洞中。


    雖然還是有很多從手底下逃了出去但其中實力太過強悍的無一不是死地不能再死,這樣一來那些衝上山去的蠻獸也隻是連禁製都沒辦法打破便成了眾多學子爭搶的戰利品。


    一時之間人人都以為今天是什麽好日子,直至很久之後才聽說是蠻族的奸細做的手腳,非但沒有一絲後怕反而每每談及此次的獸窟暴亂每名學院學子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蠻滿足的笑容,當然這些全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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