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我們就先不打擾了。”


    李英俊擠眉弄眼連拉帶拽地拖著幾人走開了,薛菡萱幾乎每天都要跑來一趟詢問江煙雨有沒有迴到外院,就連那名麵帶輕紗的女子也不例外。


    身為小弟自然要為大當家的終身幸福著想,怎麽可能留在這裏大煞風景,臨走之前還動了動嘴,雖然沒有聲音傳出來但是意思相當明顯,他不會讓任何人闖進來的,即便裏麵鬧出再大的動靜。


    “薛師妹見笑了,叫我一聲師兄就行。”


    江煙雨有些不自然地坐了下來,總感覺對方的眼神比起太陽還要刺地慌,心中暗自琢磨自己是哪裏得罪了她,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那我叫卻之不恭了,江師兄,我還沒有好好的跟你說聲謝謝,若不是你及時出手相救,我和凝兒妹妹可能已經香消玉殞了。”


    薛菡萱笑意盈盈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碧凝兒,後者也站起身來躬身道謝,江煙雨連連擺手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三人之間陡然間沉默下來,這讓趴在院門外偷聽的幾人暗自著急,恨不得衝進去把其中一個人拉出來。


    “我就說了三個人是最複雜的,兩個人起碼還能碰撞出火花,再多一個人就隻能碰撞成人渣了。”


    李英俊一副儼然過來人的模樣,江淩略作沉吟竟然點了點頭表示附和,白小魚年紀比李英俊大不了多少,好奇道:“我怎麽覺得這三人聊地挺開心的啊,你看江師兄一直在笑。”


    “傻丫頭,那是幹笑。”


    白言浪的大哥白安和用著篤定的語氣說道,剩下的風昊被擠到了最後邊什麽也看不著正急地轉來轉去,忽地看到不遠處走來一名年輕女子,走起步來兩麵帶風,有種女將的英氣。


    “來人了,來人了!”


    風昊將幾人扒開,眾人見又來了一名女子皆都麵麵相覷,不知道對方是來找誰的,下一刻便聽到來人說道:“我是來找江師弟的,他住在這裏嗎?”


    “厲害!”


    幾人心中同時想到,院子裏麵已經有兩個了,現在又來了一個,大師兄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沒想到竟然是個中高手啊,就連江淩都頗為感歎地搖了搖頭,暗道傷風敗俗世風日下。


    武柔見眼前幾人隻是搖頭歎氣卻不說話有些奇怪,走上前推開院門走了進去,一瞬間三道目光朝著她投來,看清楚院子裏的情況驚訝過後便大大方方地說道:“江師弟,我爹讓我過來告訴你既然已經做了大師兄就不要再搞事情了,而是應該以身作則,不然他不會輕饒你的。”


    “夫子說的是,學子受教了。”


    江煙雨點了點頭,武柔見他如此好說話倒是生出一抹好感,在她看來對方做上了外院的大師兄怕是更會囂張跋扈,沒想到能如此平心靜氣,想了想問道:“不知江師弟的那些家仆現在可好?”


    江煙雨這才想起來自己身上還有些髒水沒有洗幹淨,雖說他對別人如何評價自己並不太在意,但能借助對方澄清事實的話倒也不算什麽壞事,連忙道:“好得很,師姐若是想見他們的話去後院的演武場便是。”


    武柔隻是輕笑著搖了搖頭便轉身離去,她雖然行事作風宛若男子但並不代表自己心思不細膩,隻是瞬間便明白過來為何院子裏會有三人大眼瞪小眼,院子外卻又有幾人守著,顯然她來的不是時候,再留下來就是不知好歹了。


    “武夫子的女兒?”


    薛菡萱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並沒有放在心上,轉過身來問道:“聽說江師兄被山頂上的那位前輩收作弟子了,不知是不是真的?”


    江煙雨暗自腹誹怎麽每個人都喜歡問這個問題便又實話實說了一遍,薛菡萱沉默良久這才說道:“江師兄應該答應那位前輩,人皇、江太師皆是他的弟子,可見此人無論是修為還是才學都堪稱天下第一,能得到他的教誨自然是天大的機緣。”


    江煙雨一言不發,他其實也在考慮要不要直接拜對方為師,畢竟自己已經學來了一門神通,古有一字之師,種靈之法加起來足夠他拜師上千次了,隻是想到鳳爺爺幾人從小對自己的教誨便有些拿捏不定,總感覺對不起他們。


    擺了擺手江煙雨索性不再去想找個問題,轉而問道:“薛師妹,你的畫意神通能不能把人畫出來?”


    薛菡萱沒有說話,而是取出了紙筆開始對著江煙雨作畫,不一會便畫出了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畫像,赫然也是坐在院子裏,輕輕一抖便從畫中抖出個人來。


    看著和自己長地一模一樣的畫中人在院子裏走來走去撞倒在地半晌爬不起來江煙雨麵露古怪之色,對方修煉的畫意神通雖然神奇但看樣子好像有些不對勁。


    “我修煉的畫意神通施展的其實是一門名為造化神元功的功法,據說這門功法是奇門主脈一係修煉的鎮宗功法,蘊含天地造化,隻可惜我所修煉的造化神元功殘缺不堪,不然也不會隻能畫出來個傻子。”


    江煙雨輕咳了聲,道:“薛師妹,快收起神通吧。”


    薛菡萱倒是看地津津有味,聽到對方這麽說卻也隻得揮揮手,畫中人變成一攤墨跡落在地麵上,眼前現成的大活人她自然不需要盯著自己畫出來的傻子看。


    江煙雨有些沒想到對方修煉的畫意神通竟然是源自造化神元功,若是能從蘇良玉手中得到完整功法的話便可以讓薛菡萱的實力更高一層,他自己也對這門功法很是感興趣,甚至遠遠超過了萬法樓中的那些功法神通。


    沉吟良久江煙雨打消了去萬法樓選擇一門功法神通的念頭,反正等到空門那幾個老頭想到破解周天星羅大陣的方法後那裏麵的任何一樣東西都唾手可得,放著也不會跑,當務之急是修煉種靈之法和開辟靈脈。


    念及於此江煙雨站起身來打算去一趟叩學殿聽夫子傳授關於開辟靈脈的學問,薛菡萱眨了眨眼也決定一起去,她雖然已經突破到靈脈境巔峰卻並沒有開辟靈脈,自然也需要提前做一番準備。


    碧凝兒並不想去卻被薛菡萱拉著,兩女不知何時已經以姐妹相稱,不得已隻得跟上,一路上都在低頭想些別的事情。


    身為雲陽學院風頭正茂的人物江煙雨出現在叩學殿自然會被認出,再看到他身邊跟著兩名女子更是容易引起遐想,隻不過並沒有人敢上前來打聲招唿,甚至遠遠地避開。


    “奇怪,江師兄為學院挽迴了顏麵大家應該敬他才是,為何這些人的眼神那麽古怪?”


    薛菡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將一名內院學子拉住不讓對方走,威逼利誘之下終於弄明白了原因,差點沒忍住畫出一把劍把這個家夥捅成篩子。


    當初在山腳下斬殺秦九歌時江煙雨施展出了一種類似蠻族秘法的神通,之後便有傳言說他是蠻族派入學院的奸細,甚至連山頂上那位前輩也和蠻族關係匪淺。


    原本這個傳言根本就是無稽之談,誰也不覺得蠻族會傻了吧唧地把一個天才送來殺隻是為了博取學院的信任,隻不過很快就有人聲稱江煙雨在獸窟曾經誤食過血靈草卻一點事情都沒有,隻有一個解釋便是他原本就是蠻族所以蠻族秘法對其無效。


    得知這個傳言江煙雨除了覺得有些荒唐便沒有其它感覺,反倒是薛菡萱義憤填膺怒氣衝衝,苦笑道:“真是令人心寒,江師兄為那十幾名師兄報了仇,竟然有人暗地裏造謠中傷,甚至相信的人並不少,這些人腦子都修煉壞了。”


    碧凝兒雖然什麽都沒有說卻也看地出來她也覺得傳出這個流言的罪魁禍首用心太過險惡,擺明了是想害死江煙雨,大雲皇朝與大秦皇朝關係素來不怎麽樣,說是互相仇視都不為過。


    若是有人腦子一熱相信這個傳言在學院裏對他下手的話事情勢必會鬧地更大,到時候所有人懷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無論江煙雨是不是蠻族派來的奸細也會被另眼看待。


    “姓江的,你到底是不是蠻族,如果是真的話看在你為學院十幾名師兄報仇的份上下山去吧,我不殺你。”


    一名世家子弟攔在了三人麵前,目光冷漠地掃了一眼薛菡萱、碧凝兒兩女,落在了江煙雨身上,有人認出來他是內院的幾名念法境師兄之一,名為謝高秋,沒想到會站出來親口質疑對方的身份。


    “是誰告訴你我是蠻族的?”


    江煙雨緩緩開口,他現在想知道到底是誰跟自己過不去在背後搞這些小動作了,誤食過血靈草這件事情就連武夫子都不知道,沒想到被人傳了出來,看樣子學院裏麵的確有蠻族的奸細甚至身份不低,隻可惜並不是自己。


    “你隻需告訴我是不是蠻族即可,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可能你還慶幸學院不能下殺手吧,可惜這隻適用於我大雲皇朝的人,蠻族殺了便殺了,不會有夫子怪罪反而有功!”


    看到眾人目光閃爍江煙雨明白過來謝高秋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的,若是蠻族奸細潛入學院被殺非但沒有任何罪錯反而是大功一件,怪不得這家夥的眼睛那麽炯炯有神,原來是巴不得把自己當成蠻族。


    想了想江煙雨霍地一巴掌拍了出去,眾人隻聽見一道清脆至極的“啪”聲便看到謝高秋倒飛出去,半邊臉都腫了起來,與此同時一道淡淡的聲音在每個人耳邊響起。


    “一,完全捏造;二,我會交給學院夫子處理,希望各位師兄弟不要像他一樣聽信謠言,這一巴掌就當買個教訓了,來來來,右邊也打一下,看起來對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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