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心中陡然一驚,他這才想起若是論處境自己比起眼前這小子還要危險幾分,畢竟人妖殊途,若是自己身為妖族的身份在這裏暴露。


    先不論南天郡的那些大神通者會不會出手,妖族中自詡守護規則的家夥肯定不允許他繼續在人族中作亂,到時候自己又要迴到那種暗無天日的枯燥生活,說不得還有性命之憂。


    “你是故意將我引到這裏來,想借助金陵府除掉我嗎?”


    江煙雨蹙了蹙眉,他才沒有想過去殺一個實力幾乎可以和鳳爺爺幾人相提並論的大妖,先不論能不能做到這種事情,金雕對他也沒有做出什麽實質性的傷害,犯不著一定要生死相對。


    “你想要鵬擊九天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不過這次不再是逼迫而是一場公平的交易,你隻要和我一起去一趟金陵府隨便逛逛就行,大家都是出來混的沒必要鬧地那麽不愉快,你說對嗎?”


    金雕臉色一黑,第一次覺得人族竟然比妖族中那些狐媚子還要狡詐奸猾,早知如此自己何不在那座樹林裏就把眼前這小子辦了,說不定還能得到幾式神通,眼下卻是作繭自縛受限於人。


    “你去金陵府做什麽?”


    見金雕沒有直接拒絕自己反而在打探他的意圖,江煙雨不禁鬆了一口氣,別看他剛才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若是眼前這隻大妖真的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動手的話,自己這條鹹魚一定會死,對方那張網卻不一定破。


    “我和金陵府有些過節,想去看幾眼了解一下自己將來的對手實力如何,順便找找寶庫在哪,方便以後搬走。”


    金雕眯著眼睛一言不發,似乎是在好奇區區化丹境怎麽有底氣說出這種話,好一會才淡漠道:“把鵬擊九天的前六式給我,我帶你去一趟金陵府見見世麵。”


    “三式。”


    “五式!”


    “四式!”


    “成交。”


    從墨雲戒裏取出鵬擊九天第三式“心猿意馬”和第四式“佛性禪心”連同前兩式的修煉法訣交給金雕,後者掃了一眼麵露古怪之色,“小子,你這門神通雖說比不上真正的鵬族遁法卻融合了不少法門補全了先天上的差距。


    傳授神通給你的人定然對天下頂級身法了若指掌,甚至見識過真正的鵬族遁法,你有這麽厲害的靠山怎麽還會怕區區金陵府?”


    江煙雨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他當然相信鵬爺爺出手的話滅掉金陵府根本不在話下,可惜自己壓根就找不到對方,即使找到了按照鵬爺爺的性格也不會幫忙,隻會讓他想辦法獨自解決。


    見江煙雨不肯多說什麽金雕冷哼一聲並沒有多問,心裏卻是多了幾分忌憚,傳授給眼前這個小子鵬擊九天的存在一定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幸虧他之前沒有直接下殺手,不然就得罪了一個大敵。


    “醜話說在前頭,憑借我的實力隻能保你能從金陵府安然無恙地出來,其它的事情一概不管,若是連我自己都有危險到時候可別怪我顧不上你。”


    江煙雨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他也沒指望著對方能幫自己滅掉金陵府,先不論這隻大妖有沒有那種實力,但絕對是沒有那個膽子的,畢竟南天郡是人族的地盤,再厲害的妖族也不敢太過放肆,不然得罪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朝著金陵府的方向大步走去,兩人很快駐足在一條青石路上,路的盡頭是一道朱紅正門,兩側分別有一道側門,門前各自蹲著一隻威風凜凜的獅翼獸,尋常人看到這種蠻獸都要嚇出魂來。


    正門前列站著六名身披鎧甲的守衛,還有數名華冠麗服的下人,注意到有人到來幾人互視一眼其中一名身形瘦削的男子走上前沉聲道:“不知二位來此有何貴幹?”


    目光從朱紅正門之上的那塊牌匾上收迴,江煙雨取出先前灰袍老者臨走時丟給自己的那枚腰牌,瘦削男子接過看了一眼眼中閃過驚奇之色,好一會才點了點頭,“既然是大管事的客人那便請進吧。”


    說完便要領著兩人朝著一旁的側門走去,迴過頭來卻看到對方不為所動,眼神淡漠地看著自己,心中頓生惱怒之意,卻又隻能盡量客氣地問道:“兩位是怎麽了?”


    “既然有好好的正門為何要走那偏門,難道是看不起我二人嗎?”


    說出這句話的不是江煙雨而是頭披鬥笠的金雕,他忌憚金陵府卻不代表自己能被看低,要是連正門都不敢進那他幹脆找株歪脖子樹上吊自盡算了。


    “兩位莫要多想,正門偏門沒有差別,隻不過從這裏去更快到大管事的院子而已。”


    看著麵前兩人仍舊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瘦削男子心中大急,若是不將這兩人從偏門帶進去他怎麽和大管事交代。


    對方千叮嚀萬囑咐要讓拿著腰牌的人從偏門進入金陵府,顯然是想給眼前這兩人一個下馬威,連大管事都如此慎重對待的人又豈是自己能得罪的?


    “罷了,就從側門進去吧,不過你也得一起跟著。”


    不等瘦削男子拒絕江煙雨便大步走在前,金雕略作沉吟也跟了上去,兩人經過獅翼獸時原本蹲在地上的這隻蠻獸猛然張開血盆大口,尚未咬下便被金雕一腳踢飛出去,撞穿數棟院牆這才落在地上眼中閃過驚恐之色。


    感受到對方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自己身上,瘦削男子按捺住心中的震撼立即擺手製止住其他想要動手的人,臉色恭敬無比地說道:“多謝前輩教訓了這隻畜生,這幾天它一直安穩不下來想要擇人而噬,眼下應該可以老實一段時間了。”


    “是嗎,那需不需要我再補上一腳讓它三年五載都不能張嘴咬人了?”


    瘦削男子連忙走進側門帶著兩人進入金陵府中,他真怕金雕把那隻獅翼獸一腳踢死了,那可是貨真價實的三階巔峰護院蠻獸,整個南天郡都找不到幾隻,要是被踹死了自己也得搭上一命。


    “哼!”


    頗感遺憾的金雕望了一眼不遠處那隻躺在地上裝死的獅翼獸隻得抬腳步入金陵府,與此同時一道聲音傳到了江煙雨的耳中,“看樣子剛才那個老家夥猜到我們會來金陵府早早地做好了安排,待會若是有什麽情況發生我會第一時間帶你離開。”


    “以不變應萬變,畢竟我們是請來的‘客人’,隻要不做得過分金陵府也不敢隨意動手,雕兄你隻需要嚇嚇這些人即可,不用真的下殺手,當然忍不住了也沒必要忍,大不了鬧上一鬧。”


    江煙雨絲毫沒有放低聲音地說道,走在前的瘦削男子臉色明顯一變,差點沒忍住喊人,這是哪門子的客人,簡直就是上門來找麻煩的,大管事為什麽要把這兩個愣頭青請到府中?


    三人各懷心思的時候已經穿過一道垂月門入至走廊,正中是穿堂,兩側皆有奇花異果芬芳吐息,見江煙雨被吸引住忍不住伸手去觸碰一朵藍色異花瘦削男子忽地開口道:“這是百花宗宗主前不久所贈之物,名為藍魂花,含有奇毒。


    沾染上便有百蟲撓心、千蟻噬骨的錯覺,忍不住抓撓全身,若是沒有解藥不出三日便會受盡折磨麵目全非而死,這位朋友還是不要觸碰地好。”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瘦削男子心中卻是冷笑,藍魂花的毒性無聲無息,隻要聞到就會中毒,相反觸碰花蕊才是解毒之法,他在進來的時候就提前以元力自封嗅覺,眼前這兩個家夥怕是連自己已經中毒都不知道。


    “什麽?”


    江煙雨臉色微變,立即收迴了剛剛伸出去的手,轉而抓出烏角重戟狠狠地轟在這些奇花異果上,一通亂砸後才心有餘悸地說道:“竟然把毒花誤種在這裏,我真替進出金陵府的人捏一把汗,不過現在應該不用擔心了,你不用謝我。”


    看著幾乎被毀壞殆盡的穿堂瘦削男子的臉色頓時被嚇成青紫色,這些可都是王妃平日裏悉心栽培的靈物,若是知道就這樣被毀了的話他一定會死地很慘。


    趁著對方失神的瞬間江煙雨隨手從地麵上撿起一朵藍魂花放在掌心以元力煉化,十萬大山之中這種毒花是最常見的,自己從一開始就知道眼前這家夥打著什麽算盤,可惜他沒那麽好騙。


    至於金雕更是對這種手段不屑一顧,憑借他強橫的修為就算把這裏所有的藍魂花吸進肚子裏也別想影響到自己一分,這就是絕對的實力帶來的先天優勢。


    “接下來的路你不用帶了,我們自己可以找到。”


    也不管瘦削男子聽沒聽到,江煙雨徑直走過穿堂駐足在一個院子中,四下皆有一道拱形石門,剛想隨便挑一道門身後便傳來一道不屑的聲音。


    “別白費力氣了,這裏布置了障眼法,無論你選哪條路都隻能被困在這裏進退兩難,看樣子金陵府有陣道大家坐鎮,隻可惜在本王麵前隻能是形同虛設。”


    話音剛落,金雕一掌轟向身旁的牆壁,竟然憑空打出一條幽深的道路,隱隱可見一座大院,比起他在金陵府外看到的還要氣派數倍。


    “想不到我看到的並不是真正的金陵府,眼前這座才是。”


    看著懸掛在正紅朱漆大門上的金字牌匾江煙雨喃喃自語道,眼前這塊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的三個大字宛若龍蛇,看多了便不再是“金陵府”而是兩隻蠻獸相互交纏,可見題字之人修為深厚到竟然能以字化相。


    “恭候兩位多時了,還請進府中一敘。”


    之前在街道上動手的灰袍老者佇立在府前臉色和藹地看著兩人說道,目光卻是落在了金雕身上,心中有說不出的忌憚,半天前他還以為對方的修為和自己隻能算得上是平分秋色。


    眼下他卻發現眼前這個身披鬥笠的男子無論是眼力還是修為都遠遠強於自己,至少他是絕無可能一掌就能破掉那道幻陣。


    要知道陣法玄妙無窮,分為靈級、真級、玄級、帝級,而坐鎮在金陵府的便是一位真級七品陣法師,論實力就算是一般的凝體境也不是其對手,能一掌打破陣法的又豈能是等閑之輩?


    正是如此所以他原先的一些打算在看到對方展現出的實力後頓時打消,麵對任何一個凝體境偌大的金陵府都可以輕易捏死,但若是凝體境之上的存在就由不得他不小心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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