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記者是個地位特殊的群體,朱弘文不敢怠慢,也快走兩步。他這是習慣使然,也是出於對記者這個行業的尊重,沒想到,卻因此引來了小魚的一聲冷哼。 嗯?! 女記者叫向詩書,男記者叫葛勤華,兩個人向朱弘文作了自我介紹後,向淑華用軟糯的吳地方言攀起交情,問朱弘文:“聽說朱長官是上海人?” 很顯然,這位采訪前是做足了功課的。 朱弘文點點頭。 向淑華巧笑嫣然:“這真是巧了,我也是上海人。”“你們不是要采訪嗎?我們營長已經站到你們麵前,我看這就開始吧,”小魚說,說話的時候,故意背起雙手,胸膛挺得高高。 向詩書看她一眼,眉眼彎彎,再看向朱弘文,臉上笑容越發迷人,說:“那我們這就開始?” 朱弘文點點頭。 采訪沒什麽新意,就是詢問作戰過程以及他的心理曆程。 朱弘文有個鬼的心理曆程,他當時全部心思都在自家兄弟和天上的日機身上,非要找個形容詞,那就是緊張,患得患失。 向詩書還有葛勤華應該是想要從他的發言中找到一些閃光點的,很針對性地提了一些問題,奈何,朱弘文卻是個沒情趣的,兩個記者也就隻能相對苦笑,結束采訪。 朱弘文其實有話要說的,他很希望向詩書和葛勤華去采訪那些戰士,特別是那些輕重傷員。 不過,他還來得及提出提議,向詩書和葛勤華已經拿起掛在胸前的相機,說要給他拍照,讓更多人認識他這位英雄。 他們不提拍照還好,一提拍照提醒了朱弘文,朱弘文便讓小魚將“死”字旗拿過來。 一通“哢哢”,在葛勤華準備收起相機的時候,向詩書提出,請他幫忙,她要和英雄長官合影留念。“以後,我就有向我的好朋友們炫耀的資本了,”她如此說。 葛勤華和朱弘文都不好拒絕,隻是一旁的小魚卻撅起了嘴。 向詩書站到朱弘文身邊,一邊整理頭發,一邊裝作很隨意的樣子問:“朱營長多大了?” 朱弘文正要答,旁邊,小魚重重地咳嗽起來。 他心中好笑,嘴上說:“這和采訪無關吧?” “是,我的私人問題,”向詩書笑著答。 向詩書答得坦率,朱弘文反而不好拒絕了,如實告知。 向詩書便驚訝地說:“這麽年輕啊?比我還小一歲呢。朱營長,那您真算是年少有為了。” 朱弘文擺擺手,順勢提出,那些犧牲和受傷的戰士,更應該被登上報紙,因為,是他們用流血換來了這一次勝利。 “省得的,您畢竟是指揮官,所以我們才會優先采訪您,”向詩書說。 采訪士兵和傷員們的時候,向詩書提出想讓朱弘文陪著去,朱弘文也確實想將手下英勇的戰士隆重介紹給他們,卻被小魚截胡了。小魚自告奮勇地說:“我來吧,我們營長很忙的。” 這個采訪過程有點長,而向詩書一行離開的時候,向詩書臉上猶有淚痕,其他人,一個個也紅了眼眶。隻聽朱弘文說,“死”字連揍落一架敵機好像很簡單。但是真正見到了那些重傷的戰士,再聽了輕傷員的講述,向詩書他們才知道,那一架日機,是27(重傷員有兩個不治,另外,輕傷的有兩個因為沒有缺少藥物,傷口感染,已經轉為重傷)個戰士用他們鮮活的生命換來的。 在朱弘文的認識裏,這次采訪隻是個無關緊要的插曲,他沒想到的是,因為自己的形象登上了報紙,結果被日本人看到之後,居然就被日本人給盯上了。 這是後話。 不同於上一次的休整,這一次,“死”字營接受到的裝備和人員都有了質的提高。裝備方麵,步槍是清一色的中正式,機槍捷克造,重機槍馬克沁。另外,還給配備了三門60毫米口徑的迫擊炮。 兵源方麵,潰兵不假,至少都上過戰場打過仗,極個別的一些,手上還沾染了小鬼子的鮮血。毫無疑問,這樣的兵,帶起來會省力許多。 在當天晚上完成編製,認命了大小軍官之後,次日淩晨,新的訓練便開始了。 項目還是老三樣,武裝越野、槍吊磚頭、文化課。不同的是,沒有懲罰。武裝越野拖後腿?不需要朱弘文出麵,自有班排長們用棍子抽打,甚至拽著他們跑完。 文化課有了變化,班排長們被集中起來,由朱弘文統一授課。其他人,則去識字班,由小魚一起上識字課。 晚上休息的時候,起了一點小風波。朱弘文這邊才洗漱完,小魚捧著自己的被褥來了。 到了光華門之後,因為沒有專門的營地,朱弘文的宿舍已經變成了單間。 朱弘文不好不讓她進屋,但是在她進來後,他說:“你睡這裏,我睡哪裏?” 小魚顯然早有準備,說:“你睡床,我睡地上。”然後喊:“耗子。” 耗子走進來,手上捧著一捆草簾。“你住隔壁不好嗎?” “我怕行不行,你看看我的眼睛,看到黑眼圈沒有?我都好幾天沒合眼了——”朱弘文無奈,隻得說:“那我去你那裏睡好了。” 小魚本來已經開始在地上鋪草簾了,聽了,她起身看著他,一副泫然欲滴的樣子。 朱弘文登時一個腦袋兩個大。“哎——”他歎口氣正準備妥協,外麵,有人大聲喊道:“秀才,秀才,快快快!” 朱弘文聽出是李二狗的聲音,問:“李二狗,怎麽了?” “小春,小春在西邊發現了一股敵人。人數不多,有兩百多。” “小春人呢?我記得,今天讓他帶人買藥去的,怎麽?到現在都沒迴來?”“走半道上撞見小鬼子了。他跑迴來報信,現在人已經癱了。” “距離我們多遠?”朱弘文說著,將地圖找出來,攤開。 李二狗看不了地圖,他說:“小春說跑了差不多半個時辰。” “一個小時?” “那裏沒有兄弟部隊嗎?” “他繞路迴來的,我估計,小鬼子也許是迷路了。” “白眼狼,耗子——算了,”朱弘文口中說著算了,從口袋裏摸出一把哨子,然後跑到門外,吹響了哨子。 哨音淒厲,很快,“死”字營旗下的各個營房便嘈雜聲一片。 十分鍾左右過後,朱弘文讓白眼狼去總隊部匯報情況,自己帶著“死”字營全營,於喬根背著小春,由小春口述帶路,向西邊急行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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