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銳開了另一罐酒。


    他其實不勝酒力,喝三瓶就會醉的不分東西。他嫌棄醉酒的自己,那使他變得不像他。他也厭惡酒的味道,又苦又辣,野外生存時生嚼的野菜都比酒香。


    但他離不開酒。


    酒精能讓他擺脫桎梏與束縛,讓他暫時忘記自己,忘記自己曾經經曆的黑暗痛苦的過去。


    秦銳是退伍之後才沾酒的,這點一直保持聯係的部隊心理醫生許檀知道,但他什麽也沒說。但凡見過秦銳犯病的人,都不會忍心剝奪他暫時逃離的權利。


    秦銳剛從蛇窟迴去那年,許檀使出渾身解數,藥物治療和心理治療雙管齊下,可秦銳的種種症狀是他手下治療過的最嚴重的。許檀甚至遭受了反移情,他會夢到白日裏從秦銳口中問出來的那些場景,醒來後冷汗淋漓,恨不能自己替他受罪。


    治療也不得不中止。


    但所有人都沒放棄秦銳,他們竭盡所能地幫助秦銳重新建立與世界的聯係,看向他的眼神裏也充滿了敬佩。因為經曆一場惡戰後被俘,遭受了長達四個月的非人折磨,能活著就已經是天大的毅力。


    更何況秦銳沒丟了他的信仰和赤誠。


    大家都說秦銳是英雄,他守住了軍人的尊嚴,他是真正的血性男兒。


    秦銳仰頭,酒液劃過食道。


    他不是什麽英雄,他隻不過在像他父親一樣活著。


    雄雞一聲天下白。


    太陽總會升起,所有醜惡和罪行都將昭明。


    他不過是在做一個人該做的事。


    他迴到臥室,躺到床上,手枕在腦後,酒意漸漸上頭,意識昏沉間他聽到有人敲門。


    他打開門一看,蘇言站在門口對他笑。


    他問她怎麽來了,她沒說話,像晚上那樣撲進他懷裏抱住他,柔軟的手臂環住他的脖子。


    他皺眉,想把她掀開,她卻主動退開一點,把他的脖子往下一勾——


    他下意識繃緊唇線,她像臨一幅稀世名畫似的細細描摹他的嘴唇。他抬手去推,她卻如同一根柔軟的藤蔓,也像他在叢林裏見過的銀色的蛇,慢慢地溫柔地纏上他的身子。


    吻輕啄到唇角的時候,他看到她眼裏聚起一點水光。她的臉有些模糊,那水光卻明亮。


    血液在這一瞬間燃燒沸騰,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把人摁在門板上了。


    他掐著她的腰追著吻過去,理智全無。唇是熱的,唿吸是涼的,兩顆心緊緊依偎在一起,熾烈不竭地跳躍。她自始至終都沒出聲,安靜地承受,同他勾纏。


    他在吻與吻的間隙,沉沉叫她:


    “綿綿。”


    話一出口先把自己驚的一悚。


    他睜開眼。


    月光照亮對麵的牆壁,窗外小區的池塘裏有青蛙在呱呱直叫。


    秦銳從床上坐起,迴憶起剛剛那個荒唐至極的夢境,他用力地撫了把頭發,心髒跳的極不規律。


    暗罵一聲,做傻夢這毛病也會傳染嗎?


    他緩了好一會兒,從床頭櫃上撈過手機,打開微信,找到她的頭像,把他和她的聊天記錄給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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