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睡前翻開五三,從抽屜裏找了根筆。她太久沒寫字了,筆都不怎麽下水,她在五三最後一頁的空白的地方隨手畫小心心,畫了二三十個才畫出來一道黑色的筆跡。


    蘇言停了筆,把五三豎起來,借著燈光端詳上麵的小心心。像特殊時期地下工作者的接頭暗號,沒有顏色,隻有淺淺的一道道痕跡。


    她笑了笑,把五三翻到第一頁,咬著筆頭開始做題。


    做了將近兩個小時,她揉了揉眼,關上台燈,拎著五三迴到床上。


    她今晚做了一個夢。


    夢見她坐在考場裏考試,反正氛圍就挺緊張的。題目印刷的不太清楚,她解題解的焦頭爛額,一抬頭看見了秦銳。秦銳戴著金絲邊的眼鏡,特別的斯文敗類,坐在課桌上低著眼皮看她,完事伸手一指:“這個地方算錯了,後麵沒分。”


    五雷轟頂,蘇言直接給嚇醒了。


    她抓過手機,看了眼時間,睡眼惺忪地把這個夢告訴了秦銳。


    他沒迴。


    蘇言也沒指望他能迴。


    她從床上爬起來,穿上她心愛的小裙子,是她參與設計的一條粉色格裙,名字也是她起的。


    窈窈。


    轉起來很甜,像粉紅色的。


    蘇言如約來到圖書館,跑去服務台,站在那沒說話,低頭抿著嘴角看著秦銳讀書。


    他眼窩深邃,眼皮很薄,平時又冷又硬的眸光被微垂的長睫半遮著,顯得有幾分平和。


    蘇言站在那不過眨幾下眼的功夫,秦銳抬起頭。


    正在翻的書頁還豎在指間。


    他們四目相對,周圍的空氣、光影、聲音仿佛凝滯了百分之一次唿吸那麽長的時間,然後秦銳伸手從桌上拿了本書放在台麵上。


    蘇言拿起來,是她隨機挑選卻又執著借閱的《從卡夫卡到昆德拉》。


    她很小聲地向他道了謝,把書拿到自修室去看。


    書籍潔淨簇新,書脊上貼著一張寫有借閱號的白色標簽紙。


    標簽紙很新,上麵的字跡也很新。


    醜醜的。


    蘇言用手指摸了摸,隨後蜷起手指邊歎邊笑。


    她看了一上午書,中午隨便找了家快餐店吃了飯,又迴到圖書館。一整天都泡在裏頭,把書看了一多半。等到六點下班,蘇言跑去服務台旁邊等著,懷裏抱著那本書。


    秦銳起身收拾東西,工牌垂在身前,襯得他格外正。旁邊的女同事發現了老往這邊瞟的蘇言,這幾天她天天見這小姑娘,秦銳對她的態度也很不一樣,她笑著說:“那你女朋友?真漂亮。”


    秦銳看了蘇言一眼,臉上沒什麽表情,線條漂亮的嘴唇輕輕挑了一下。


    “小屁孩兒。”


    小屁孩蘇言沒聽見他倆說話,隻看見秦銳看了自己一眼,她百般激動地跑上前去,扒著服務台,亮晶晶地看著他:


    “我能跟你一起走嗎?”


    秦銳掃了眼她的小短腿:“如果你能跟上。”


    說完邁開長腿走了。


    蘇言跑著追上他,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他穿著t恤,手臂裸露著,蘇言摸到的全是堅實的肌肉,溫熱的。


    他腳步微頓,側眸看過來。


    蘇言縮迴手,眨眨眼,“……我跟上了。”


    電梯門剛好打開,蘇言想拉著他坐電梯,被他拒絕了。


    蘇言仰起臉:“為什……好,那我們一起走樓梯。”


    蘇言穿著短裙,在樓梯上一階一階的蹦。


    秦銳漫不經心地跟在身後,低頭看著她。


    在樓梯拐角,蘇言很自然地順勢轉了個圈給他看,然後捂著裙角紅著臉問他好不好看。


    秦銳走到她身邊,不置可否,聲音低冽:


    “這種料子我有很多。”


    “嗯?”


    秦銳側眸,淡聲說了兩個字:


    “床單。”


    遭到了蘇言的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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