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大驚失色:“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


    許君棲沉沉低歎一聲,眸光幽微。


    “牙還沒長齊的小崽子。”


    蘇言:“……”


    她很不服氣地道:“我牙長齊了。”


    許君棲收迴手,平靜將她望著:“哦?我看看。”


    他的視線落在自己唇上,蘇言囁嚅兩聲,轉身撲到床上:“師傅你別為老不尊啊。”


    身後傳來許君棲低低的笑聲:“早知道做你師傅要變老,還不如不做。”


    蘇言打了個滾,抬頭望,幽怨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後悔也晚了。你後悔我要咬你的,反正那時你就不是我師傅了。”


    她又看見許君棲笑了,笑起來當真是風華無邊,連滿室輝光都黯然失色。


    她隻記得自己趴在軟被上盯了他許久,後來迷蒙之中有困意,還聽見了治愈進度漲到百分之十的提示,再醒來就已是翌日清晨。


    她一推門就看見許君棲,正憑欄而立,破曉的晨光將他輕柔籠罩,卓然不似世中人。


    蘇言蹦躂過去,甜甜地道:“師傅早呀。”


    “早。”


    許君棲身上還有寒意,不知道站在這多久了。


    蘇言循著他的視線望去,淡金流光映亮每一片蒼翠葳蕤的樹葉繁枝,這麽美的景色,許君棲的神色卻有些凝重。


    “師傅你在看什麽?”


    “許茵今晨來報,附近又有惡鬼出沒。”


    蘇言下意識抓住他袖子:“挖心的那個?”


    許君棲搖搖頭:“不是。”


    蘇言心涼了半截,這世上怎麽這麽多鬼怪。


    許君棲一甩衣袖邁下樓梯,蘇言忙跟在他身後。


    他們今日的任務看來就是去捉鬼。


    隻是蘇言不知道為什麽許君棲要帶她來茶館看娶親的隊伍。


    長街之上,八人抬著繡有丹鳳朝陽的綾羅花轎遙遙地經過,四角掛著的織錦繡球一搖三晃。前後的隊伍喜氣洋洋一眼望不到頭。


    這是當地首富之子娶妻,鋪張揚厲極盡靡華,茶館中無人不在討論此事,蘇言豎起狐狸耳朵聽了半晌,得知新郎官不是什麽好東西。


    但是場麵是真漂亮,蘇言居高臨下趴在茶館窗口,一瞬不瞬地盯著看。


    許君棲好笑地看著她:“你不是自稱走南闖北許多年?怎麽見著個娶親的便新鮮得走不動道了。”


    “不是新鮮……”蘇言小聲道,“是歆羨。”


    狐狸娶親,是沒有這些禮節儀式的。兩隻狐狸在狐狸洞拜過高堂,在洞前那棵千年桃樹下喝過紅酒,拜過天地,便算是禮成。


    不像眼前這種人間的嫁娶,入目鋪天蓋地的紅,還有人吹吹打打,有賓客祝福,熱鬧的很。


    “往後你會有更好的。”許君棲道。


    迎親的喇叭吹的很響,蘇言沒聽清,歪頭問他:“你說什麽?”


    許君棲低眼緩聲道:“沒什麽。”


    蘇言看了半天頓覺不對:“師傅,你看那些人的臉,是不是發黑了?”


    許君棲將目光投落向長街之上,果然看見迎親隊伍裏有幾個人,周身籠著常人難以發現的淡淡黑霧,從脖子開始向上生出詭異黑紋。


    而八人抬著的那頂大紅喜轎,黑霧盤旋,恍如冥王府裏窮兇極惡的厲鬼正坐在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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