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約、會診、術前檢查……


    做完這一係列工作已經是半月後了。


    手術是全麻,進手術室前,謝奕抓緊最後幾分鍾戴上了助聽器,說:“如果我做完醒來,看到你趴在我身邊哭,說手術失敗了,怎麽辦。”


    蘇言錘他一拳:“你閉嘴……”


    謝奕又說:“手術後遺症,可能會麵癱,如果我麵癱了……”


    蘇言又哭又笑:“你平時跟麵癱也沒區別。”


    謝奕躺在那,挺感慨地說:“原來你一直覺得我是麵癱啊,我還以為你覺得我很帥。”


    蘇言抓著他的手:“謝奕是我過去二十年見過的,最帥最帥的人了,七老八十的時候也肯定一堆廣場舞大媽邀請你跳舞……”她低下頭哽了一下,“不過我肯定不會願意的,你想都不要想了。”


    謝奕笑,抬手摘下了助聽器放在她手心。


    “再跟我說句話,什麽都行。”


    蘇言看著手裏的助聽器,很輕很柔地說:


    “我就在這裏等你,保證你醒過來第一眼就看見我。”


    謝奕牽了下嘴角。


    “好。”


    不論你說什麽,我都可以這麽迴答。因為你不會讓我難堪,不會向我提壞條件,不會說讓我難過的話。


    如果你說謝奕天下最棒,我說好。


    如果你說不要害怕,我說好。


    如果你說愛我,我說好。


    如果你什麽都沒說。


    那就等我來說。


    我很愛你。


    ……


    謝奕被推進去,蘇言在門口等,坐立難安。


    【大大,不要擔心,謝奕有男神光環,絕對會全須全尾地出來噠~】


    蘇言抱住腦袋:“我他媽好緊張啊啊啊緊張到不能唿吸!!”


    短暫的靜止後,係統的正太音開始唱:【等到黑夜翻麵之後,會是新的白晝~~~】


    “……”


    蘇言地鐵老人看手機臉:“你為什麽一言不合就尬歌?”


    【這不是給大大緩解緊張情緒咩~】


    蘇言倚在牆邊,又往手術室門口看了眼。每一個位麵,她好像都經曆了這麽一場心疼。


    “統兒,我還要經曆多少個這樣的位麵?”


    【嗯……統統也不曉得……不過應該大概或許,快了吧。】


    係統的聲音忽然低落下去,這還是蘇言第一次聽到他用這麽正經的語氣跟她說話:【大大,等你完成任務,就要迴去了,你會想統統嗎?】


    蘇言想了想:“我到時候會把你格式化的,然後在你芯片上貼一個‘最二係統’的標簽,就沒有下一個宿主肯跟你綁定了。”


    【〣(oΔo)〣】


    蘇言笑了一下:“逗你的。”


    她心裏有些發苦:“如果可以,我想把你帶上。”


    不曉得你的下一任宿主會不會給你買雞腿,會不會舍得花積分讓你出去旅遊,會不會容忍你的顏文字……


    “統兒啊,”她有些悵然,“你是個很好的係統,有點傻,有點笨,有點天真……”


    她勾了下嘴角:“跟我挺像的。”


    係統已經開始醞釀情緒準備哭了。


    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


    蘇言原地起跳,風一樣竄上去,笑容燦爛:“謝奕——!”


    係統:?????


    我們不是正在催淚嗎?


    我紙巾都準備好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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