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劈劈啪啪打在傘麵,萬物蔥蘢又晦朔。


    蘇言埋頭在謝奕懷裏,想起自己剛進入任務係統的時候,是個不能再新的新人,茫然又無助,有時候一個任務要反複七八次才能做完。她那時候覺得自己像一隻繭,被層層疊疊地束縛著,提起一根絲來,怎麽也抽不到盡頭。


    如今卻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蛋殼,她出去闖的時候,裹著一身蛋殼裏的原液,足夠勇敢也不差善良。當她不想出去看看這個世界的時候,有一個堅硬的外殼在保護她。


    那個給她這種感覺的人正擁抱著她,任憑她把鼻涕眼淚都抹在自己衣服上。


    哭到鼻塞,蘇言張開嘴喘了會兒氣,揚起哭的眼角通紅的臉:“你來這裏幹什麽?”


    謝奕看著她,輕聲說:“看病。”


    蘇言愣了一下。


    謝奕摸了下左耳:“我聽不見了。”


    刻意隱藏迴避的話在大雨的掩護下無比自然地說了出來。


    蘇言立馬退開來,抬手摸了摸他的兩隻耳朵:“會疼嗎?會難受嗎?”


    “不疼。”謝奕搖搖頭。


    蘇言的手從他耳廓滑下按上他的肩膀,她揪住他的衣肩:“可是這裏這麽偏,看起來醫療技術一點也不好,為什麽要來這裏?”


    謝奕決定帶她一起去見醫生。


    他來的時候隻花了十幾分鍾,載著蘇言原路返迴卻花了導航計劃裏該有的四十分鍾。


    車子停在一個半山腰的小別墅前。走進黑色柵欄鐵門穿過庭院,謝奕來到門口按了門鈴,不多時,一個清瘦的戴眼鏡的男人打開門。


    男人沒有多問,目光很微妙地在蘇言身上多停留了一秒,而後把二人迎進家門。


    蘇言覺得自己渾身濕噠噠的,腳底全是泥,把人地板都弄髒了,有些過意不去地站在門口的地毯邊上。


    男人笑了笑:“我是謝奕的醫生,也是他的朋友,你就權當來朋友家做客了,快坐吧。”


    “謝謝。”蘇言朝他輕輕點了點頭,被謝奕牽著手走進了客廳。


    他們坐在沙發上,醫生遞給二人幹毛巾和吹風機。謝奕先給蘇言擦了頭發,手法溫柔得像對待一隻貓。


    醫生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手籠在膝蓋上,看著他們兩個,靜靜地笑。


    “怪不得他突然就給我發消息說要治療。”醫生半開玩笑地歎道,“過去我可是求爺爺告奶奶地讓他治,他也不理我。”


    蘇言看向他:“那現在該怎麽治療呢?”


    醫生給二人倒了茶:“他這種情況屬於神經性耳聾,徹底治愈的可能性渺茫,通過藥物理療稍微恢複一點還是有希望的。當然最直接的治療方法就是植入人工耳蝸,且越快越好。”醫生停了兩秒,看向謝奕,“他已經耽誤太久。”


    蘇言抓住了救星似的抖著手拍了拍謝奕的膝蓋:“那我們就用人工耳蝸!”


    謝奕把毛巾披在蘇言肩上,抓住她激動的手,很淡地笑了笑。


    醫生又說:“可是據我所知……謝奕對助聽器都非常排斥,遑論人工耳蝸呢?如果有嚴重的心理障礙,我們是不建議手術植入的。”


    蘇言有些焦慮地看向謝奕,就差祈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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