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迴班的時候,蘇言抽了張紙巾把口紅擦掉。她扭頭看著旁邊的程宿:“你看我幹嘛?”


    程宿竭力控製自己把目光從她唇上移開,“為什麽要擦掉?”


    “不舒服,有點拔幹。”蘇言撇了下嘴,“而且味道太甜了,巧克力味的。”


    程宿喉結一滾,慢吞吞的:“哦。”


    蘇言狐疑地看他一眼,“你很渴嗎?走啦,迴去喝水。”她無意識地舔了下嘴唇:“哎,我也好渴,我們應該帶瓶水來的……”


    程宿下意識地呆了一瞬。


    蘇言邁開腳步往前走,聽到身後人跟上來,唿吸一深一淺,有些亂,跟平時很不一樣,似是在壓抑什麽東西。


    蘇言:……看把孩子渴的。


    走出候場室,蘇言把紙巾團了團,往垃圾桶裏投進去。


    她都走出去幾步了,又退迴來。


    盯著垃圾桶。


    程宿:?


    比賽完了大家都隨手把稿子扔了,蘇言看著垃圾桶裏一堆廢棄的朗誦稿,皺起眉頭。


    其中有一頁,隻露了個角。可這一角卻與眾不同,上頭有她隨手畫下的小桃心。


    她彎腰,把那一遝都撿出來。


    自己的稿子在最下頭,上麵那份是三班的稿子。兩份稿子的折痕都一致,一看就是一起扔進去的。


    一旁的程宿顯然也有了判斷,神色凝重。


    蘇言把稿子捏在手裏,率性地笑笑:“走吧,可能是他們撿到的呢。”


    兩人迴到班裏,學委跑過來:“大佬們,你們可迴來啦!數學老師讓你們去趟辦公室。”


    蘇言與程宿對視一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們來到辦公室,數學老師停下備課,笑道:“下周六省賽,本來你們兩個可以直接進入初賽,但是最近學校響應教育局改革,公平起見,得先在校內進行初選,你們也得走個流程。時間就定在明天下午第四節課,有什麽問題嗎?”


    程宿說:“沒問題,麻煩您了。”


    蘇言也點點頭:“當然沒問題,老師等著我們給你拿獎牌迴來哦。”


    老師眉開眼笑:“你們倆一個班,要互幫互助,多交流多探討,共同提升進步。”


    “一定。”程宿嘴角翹了翹。


    ……


    兩人迴到教室,程宿往後走去,蘇言坐在自己座位上,把那兩份朗誦稿攤在桌麵上。


    當時她把稿子放在桌上靠裏的地方,不存在被人不小心碰到地上的可能。就算掉在地上,她也不可能看不見。


    她擰了下眉,等到下課就跑去警衛室,以丟了條很珍貴的項鏈為由請求調取監控。


    警衛員給她做好登記,替她調出了監控。


    在她跟同學跑去上廁所之後,有個女生走過去,走到桌子旁邊的時候,女生把自己手裏的稿子放在桌上,剛好疊在她的稿子上。


    女生蹲下係鞋帶。


    等她起身的時候,動作自然而迅速地拿走了桌上的稿子。


    兩份。


    蘇言大大的眼睛裏充滿了大大的困惑。


    寧是眼瞎還是手殘?


    女生走出了監控範圍。蘇言等了很久,女生都沒有把稿子還迴來。


    蘇言捏起拳頭,稿子第一頁開頭的自我介紹,很明確的寫了:“我是高二十六班的林與間。”


    這個女生是何居心??


    警衛員見她一臉凝重:“找到了嗎?”


    蘇言搖搖頭:“謝謝您了,可能沒掉在這裏,我再去找找。”


    她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今天是來不及去找人算賬了。


    ……


    好不容易忍到第二天,上午大課間被拿來搞了個消防演練,蘇言隻得下午大課間跑去三班。


    她屈指在敞開的門上敲了兩下。


    坐在門口的矮個男生抬頭,結結巴巴道:“你、你找誰?”


    蘇言堂而皇之地走進他們班,撐在男生書桌上,笑道:“你們班昨天朗誦比賽,參賽的女生是哪兩個呀?”


    男生近距離被女神一盯,心跳加速,視線閃避了一下:“那個啥,那邊喝水的那個,還有她前桌。”


    “謝了。”


    蘇言笑了一下。


    她一步步走向其中一個女生,不顧陌生的環境和周圍的議論聲,抽掉了女生手裏的筆。


    她笑的無害:“同學,出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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