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伸出手去四下裏摸索著往前走,“哐當”一聲,腿磕上木凳,“嘩啦”一陣響,身子撞上屏風……霹靂乓啷一通亂響,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到衡華所在的臥房一角。


    她開始迴憶白日這裏的陳涉:一張小木桌,摸遍了,上頭沒有小籃子;木桌上擺著個矮胖花觚,伸手掏了掏,什麽也沒有;木桌旁邊應該是……


    她皺起眉頭。


    軟軟的?


    她向上摸去,高高的……


    手欲再往上,一聲淺涼的:“摸夠了麽?”


    蘇言活像被火燙著了似的收迴手:“啊呀對不住,我以為是床柱子。”


    到處都沒有,那就隻可能放在地上了,她蹲下身子在地上找。手指一寸寸地毯式搜索摸過去,摸到一個東西。她捏了捏,也不太像玉雕小籃子……


    頭頂傳來衡華沉沉的聲音,極低,似是在壓抑什麽:“起來。”


    蘇言差點就地給人跪下了:人家瞞天過海桌底暗撚金蓮,她好死不死摸黑冒犯神君。


    她悻悻地站起來:“要不算了,我夜裏無法視物,實在找不到。”


    衡華一揚手,燭台驟然亮起。蘇言抬手擋了擋眼睛,拿開手後看清站在她麵前的衡華的麵容。


    沉黑眼眸裏泛著細碎的流光,好像天上缺了的星光月光都落進他眼裏了。


    他生的這樣好看,樓下的姑娘都喜歡他。脾氣不大好,看起來清清冷冷瞧誰都是一副“離我遠些”的樣子,卻總喜歡逗她欺負她。


    蠟燭“嗶剝”一聲爆開一朵燈花。


    衡華向她走了兩步,低聲道:“那便算了,尋覓太苦,我怎麽舍得讓你……”


    他垂下眼,沒再說下去。


    燭光將他的影子投到她身上,好似一個輕柔的擁抱。蘇言鼻尖嗅到的全是他身上清冽好聞的味道,她有些不知所措。


    衡華問:“明玦,你可知道牛郎織女為何一年隻會一次?”


    “不是說王母不允許他們在一起麽?”蘇言說。


    他沉沉看著她,眼神深的要將她沉溺:“三百年前,天庭是不允許有情的。”


    蘇言臉上寫滿了驚訝:“為什麽?”


    “神仙當無情無欲,無私情而有關愛蒼生之情,無私欲而有心係萬物之欲。”


    蘇言的心尖莫名鈍鈍地痛了一下,“這未免太不人道。”


    “幸而後來不再如此了。你可知牛郎織女又為何甘心一年隻會一次?”


    蘇言小聲道:“有總比沒有好啊……”


    衡華的目光一時一刻也不曾離開她:“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蘇言攥緊袖口,聽到衡華一字一句道:


    “但是明玦,久長,我爭;朝暮,我亦爭。”


    顯然話裏有話,蘇言卻想不明白,臉被他意味不明的熾熱視線盯得滾燙起來。她一溜小跑到床邊,徑自踢掉鞋爬上床,朝裏躺著,“我睡了,神君自便。”


    窗外的雨仍淋淋瀝瀝,大有“空階滴到明”的架勢,樓下傳來姑娘們銀鈴般的笑聲。


    身後,衡華也躺下來,蘇言心如擂鼓,又往裏挪了挪,腦袋忽然枕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手往軟枕下一摸。


    蘇言的心跳的飛快。


    ——是她的玉雕小籃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之男神他總是有病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七月花頰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七月花頰並收藏快穿之男神他總是有病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