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架裏麵有幾道暗格,上麵擺著很多奇形怪狀的東西:斧頭、斷手、靈杖、酒杯、水晶球形狀的燈……甚至還有一個玩偶娃娃。


    艾倫漫不經心地說:“這些是血族聖器,本來一共十三個,丟了兩個。隨便你挑,拿去玩。”


    蘇言端詳了許久,問:“怎麽玩?”


    艾倫的視線將聖器一一掃過,前幾樣都太危險,不適合她。他選中了那隻娃娃玩偶模樣的聖器。


    他輕輕揮了一下右手的食指指尖,上麵立刻劃破了一道小傷口,他把指尖懸在魔偶上方,一滴藍色的血液從指尖滴下來,很快被魔偶吸收。


    魔偶動了動四肢,朝他鞠了一躬:“主人,您有什麽吩咐?”


    艾倫淡淡道:“跳個舞看看。”


    魔偶立刻手舞足蹈,粗短的四肢讓她的身子不是很協調,但是憨態可掬,跳完了還很淑女地提著裙擺鞠了個躬。


    蘇言笑出聲。


    艾倫又提起一盞燈:“這個也很有趣。”


    蘇言眼睛亮晶晶的:“怎麽個有趣法?”


    艾倫摩挲了一下燈上的水晶球,燈瞬間亮起來:“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蘇言乖乖踮起腳,衝著他的臉頰“啾”了一下。


    真軟。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他按耐住內心不合時宜的綺思,將燈熄滅,蘇言的眼神也恢複了清明。


    她覺得剛才自己的意識又一分鍾的空白,揉了揉眼睛:“剛才發生什麽了?”


    艾倫放下鬼燈,似笑非笑看著她:“沒什麽,這就是鬼燈的魔力。”


    “哦……”


    他忽然捂住她的眼睛,冰涼的手心讓蘇言顫了一下。他用另一隻手執起她的手,隨後蘇言覺得有一個微涼的金屬環順著她的指尖滑下來。


    她微微蜷起手指,感受了一下,確認那是一枚戒指。


    覆在眼上的手拿開了,她睜開眼,視線慢慢聚焦,看清無名指上有一枚寶石戒指,發著溫潤的淡紫色的光芒。


    “這是?”


    “魔魂戒指,”他帶著三分笑意看著她,“你現在可以對我下任何指令,我一定言無不盡,有求必應。”


    蘇言小聲驚唿了一下,好厲害的亞子!


    她試探地問了一句:“陛下最喜歡什麽花?”


    果不其然,他緩緩說:“玫瑰。”


    竟然是玫瑰。


    蘇言心跳加速,又問:“薇薇安對於艾倫,是怎樣的存在呢?”


    隻聽見銀發藍眸的陛下低聲說:“myheart.”


    蘇言咬咬嘴唇,心跳聲仿佛響在耳邊,撲通撲通撲通……


    她再接再厲:“陛下為什麽討厭人類?”


    “討厭不需要理由。”


    她盡量溫聲細語:“一定有的,你告訴我,好不好?”


    艾倫蔚藍的眸子像結了冰:“他們說我是怪物。”


    蘇言狠了狠心:“你經曆了什麽,給我看看,可以嗎?”


    艾倫的長睫毛顫了一下,他緩緩抬起手,做了一個令蘇言覺得陌生的手勢。


    在他們旁邊的空中慢慢浮現出一個暗紅的光點,光點越來越大,最終定格成一幅羊皮畫卷。


    畫卷上有一群人,在動。


    蘇言默默地看進去。


    這是一個有陽光的世界,一個銀發的孩子被幾個小孩堵在一個破舊小巷的角落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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