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的這一日,久未出現的淩子城邁進蘇言的房門,身後跟著兩個捧著木盤的侍女。木盤上是疊著的衣服和一套首飾。


    “換上,跟我出去。”


    蘇言笑了一下:“這算什麽?邀約?”


    淩子城甚是邪魅地勾起唇角:“算是吧。”


    ……


    雎亭。


    亭上飄著數根紅絛,美輪美奐;四下裏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蘇言戴著麵紗,一襲盛裝端坐在淩子城身畔。


    淩子城用指尖端起一杯酒,視線仍看著亭中央起舞的舞女,手卻是一橫,將酒杯遞給她。


    蘇言接過,半撩著麵紗將酒一飲而盡。她仰起頭的時候,視線跟對麵席上的男子交匯。


    他仍穿著深藍衣裳,眉飛入鬢,貌如潤玉,見狀微微斂眉。


    蘇言放下酒杯時極輕極輕地點了下頭。告訴他:我沒事。


    這時位於座首的男子發話:“今日能與各位雎亭小聚,實是朗某三生有幸。方才是鄙人的愛姬獻醜一舞,不知下麵哪位能上台讓我們一睹芳容?”


    他長相豪獷,皮膚黝黑,粗眉長髯。說話聲音更是壯如洪鍾,大有振雲之勢。什麽“三生有幸”“一睹芳容”從他嘴裏說出來違和感簡直要爆炸。


    蘇言身子顫的厲害,隱在袖中的手攥緊了袖口。


    他是朗震雲,當初滅她家門的朗氏頭領之一。如果可能,她一定現在衝上去一刀結果了他。


    坐在下首的一位青衣男子道:“便由在下的愛妾拋磚引玉罷。”


    他身邊的華服女子柔柔一笑,起身來到亭中間,伴著樂聲翩然起舞。接下來眾人身邊的姬妾均依次上台表演,或撫琴或作舞,慢慢輪了一圈下來。


    朗震雲捋須笑道:“傅玄不好女色,今日未帶女侍,有情可原。那麽隻剩了淩子侄,不知淩子侄帶的這位姑娘擅長什麽?”


    眾人都朝淩子城望去,打宴會一開始他們便留心到他身畔坐了個覆麵美人,雖未看見全部容顏,但舉止盈盈間已足夠蕩魂攝魄。


    淩子城唇邊一直掛著一抹笑意,聞言轉了轉手裏的酒觴。


    “既以一舞起,便以一舞終。”他偏頭靠近蘇言,低聲道,“沒問題吧?”


    蘇言將杯中酒飲盡,起身,站上台去。


    一旁的樂師問:“不知姑娘要跳什麽曲子?”


    她沒什麽表情,眼神和嗓音都是淡淡的:“那便用最開始的那支吧。”


    很快,樂聲起,是朗震雲的姬妾跳的那隻曲子。其實蘇言並沒練過這隻曲子,但她的記憶裏,夙月從小到大跳過很多舞。從白天到黑夜,隻是為了能穩住夢中樓花魁的名號。和樂起舞,對她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


    蘇言足尖一點,整個人都浸在樂聲之中。她身姿柔軟的不可思議,手腕一轉,柔柔的一個綰花仿佛要開到人的心裏去。麵紗在起舞間欲落不落,能看到她微抿的潤著酒色的唇。她又穿著精心準備的華服,旋轉間如一朵緋紅花開。


    這時腦海響起係統的聲音:【叮~現發布隨機任務:在傅玄懷裏轉圈圈x3,獎勵2000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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