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襄哪怕刀架在脖子上也不知道什麽叫停手。


    你要殺就殺不殺我就要反抗了,他絕不會受人威脅。


    最後幽久煩了,一腳將他踹出去。


    他如鬼魅一般再度靠近權襄,連他的身影都捕捉不到,想要一刀刺進權襄的丹田,完全廢了他。可瞬間異變突生,幽久猛地倒飛了出去,好像斷了線的風箏,飛出去老遠才聽見落地的聲音。


    夢煌警惕地看著權襄身前出現的黑袍人。


    “閣下何人?”


    還沒等迴答,那人揮手,虛空中再度飛出一人,正是幽久。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又摸了過去,可這瞬間就被對方識破了。


    不過幽久有了準備,沒有上一次這麽狼狽,他跌飛出去,順勢來到了夢煌身邊。


    冷聲說道:“一境也敢出手,看來是不講規矩啊?”


    “他,不能死!”黑袍人隻說了這一句話。


    可這一句話中包含的是他強硬的態度,不容拒絕。


    權襄不能死!


    “真有意思?他不能死,別人就可以死嗎?”


    黑袍人守在權襄身邊,沒有開口。


    權襄服下了一粒藥丸,身上的傷就穩住了。


    “你確定要壞了規矩嗎?我等定會上報道門,到時候道門再無你的容身之地!”


    幽久見對方不理會他,看著另一邊打得火熱的尤文醫。


    “喂,一境出手了,拿不下!”


    尤文醫和溪塵配合之下麵對小殺神倒是顯得猶有餘裕。


    他嘴角微勾,緩緩說道:“交易已經成立,一境擋路那就殺一境!抓權襄!”


    “我靠,你早就知道有一境出手對不對!”幽久驚聲叫了出來。


    那是一境啊,尤文醫就那麽輕飄飄地來這麽一句,不是他瘋了,就是自己被耍了。


    “你要是怕了就換我來,你來跟這位小殺神道友過過手!”尤文醫拱火道。


    “怕,我怕什麽?”幽久一張嘴像死鴨子一樣硬。


    “趕緊的,你不敢殺,我來殺,我偏要看看殺個一境有多難!溪塵你來對付他,我去殺個一境試試。”


    尤文醫這語氣讓幽久十分惱火,那可是一境啊,說殺就殺嗎?


    他就算是再嘴硬也不敢真的去殺一境。


    可是看著衝向黑袍人的尤文醫,他都不得不豎起大拇指。


    你是真勇!


    幽久仿佛都看到了尤文醫飛出去八裏遠的場景。


    他抱著手,一隻腳抖著,不屑中帶著好奇盯著尤文醫。


    “我去!”幽久瞪大了雙眼,驚掉了下巴。


    隻見尤文醫一劍朝著黑袍人而去,這一劍如同天外來物,劍尖閃爍著銀白色的光芒,好似將空氣都壓開了一個弧度,帶著銀白色的氣浪刺向了黑袍人。


    黑袍人周身出現了一道透明的屏障,劍尖打在屏障上,兩相僵持。


    “憑什麽?憑什麽他沒被掀飛!老雜毛,是不是你不公平!”幽久義憤填膺地吼道。


    突然,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黑袍人稍一用力,尤文醫便被震飛了出去。


    幽久點了點頭,放鬆了下來,“這才對嘛!”


    不然顯得好像他還不如尤文醫一樣。


    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就該這樣好好教訓一頓。


    張口就是殺一境,真當自己無所不能了。


    幽久抱著雙手,饒有興致地看著飛出去的尤文醫。


    他心想到:“這小子也是不服輸,明知道都打不過,這麽拚幹嘛?”


    看著再度攻上去的尤文醫,他搖了搖頭。


    要不是人家一境沒有跟他太計較,他說不定都是個死人了,還敢打上去?


    可是看著尤文醫不斷飛出去,又不斷攻迴來,那種執著和狠勁兒,好像他真的要殺一境似的。


    幽久對他的看法逐漸從不屑變為了讚賞。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一境,但是在這一刻,他生出了一種十分荒唐的想法。


    要是殺個一境來玩玩兒好像也不錯。


    說幹就幹!


    幽久身影一閃,在尤文醫殺上去的時候,跟在了後麵,而就在尤文醫無法抵擋之際,幽久將匕首一擲,好似水滴落在水麵,一舉衝破了黑袍人的防守屏障。


    幽久一下抓住了匕首朝著黑袍人殺過去,一丈的距離,那麽近,他恨不得自己的速度還能更快一些。


    可是黑袍人不會再給他機會了,他也沒有想到兩個螻蟻居然能近他的身。


    他心念一動,周身化作了烈火地獄,憑空而燃,那熱度好像要把幽久燒成一隻烤鴨。


    幽久隻能後退了。


    在他後退的時候,尤文醫從他的身邊殺了上去。


    幽久趕忙抓住了他。


    “幹什麽?”


    “你沒看到他身邊的那些火焰嗎?那是烈火領域所形成,你要是貿然進入怕是會被燒得灰都不剩。”


    尤文醫甩開了他的手,“那又如何,所謂領域,不過是天地之力的一種運用罷了,我自有一劍!”


    幽久滿臉黑線,“你看看你的劍成什麽樣了!”


    尤文醫聞言低頭看去,這劍在與小殺神戰鬥的時候就打出了很多豁口,如今更是雪上加霜,慘不忍睹,那劍尖早都沒有了尖的樣子。


    他輕笑了一聲,“那又怎麽樣?”


    他手腕一轉,手上的劍頓時化作了碎片,他握著劍柄,劍柄帶動著破碎的劍,如藕斷絲連一般,牽引著碎劍。


    他將自己的劍意作為劍基,碎劍作為劍體,此時的劍既像是鞭子又像是飛刀。


    這還是他最初偶然在江湖上得到的一招。


    如今經過自己的改進,早已今非昔比。


    在天葬的傳承中也有劍法有關的篇章,但是天葬講究的境界是草木為劍,直白點兒說,就是路邊隨便折根草就當劍用了。


    尤文醫當然達不到他的境界。


    天葬的劍更像是一種軟劍劍法,因為草本就是軟的。


    如今,尤文醫以碎劍為體,劍意當作筋骨,直接將劍當作了軟劍來用,取巧使用天葬的劍法。


    “看好了,我這劍叫做山河顛倒!”


    他執劍飛身旋轉就像是陀螺一樣,而那長劍好似白色絲帶繞了一圈又一圈形成了一個旋渦,其間迸射出無數的劍光。


    尤文醫這一劍而去,那漩渦的劍尖中心張開了血盆大口,不斷擴張,好像要把黑袍人吞入這劍意的旋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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