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但具體是誰我也不知,不過不管怎麽樣,這是水月天的事兒,我也不敢妄言!”


    隻要不說清楚想必也不知道是蓮花宮主吧。


    念及此,尤文醫也鬆了口氣。


    “韻竹,你認為會是哪一位宮主在外收徒呢?”南宮韻昊問道。


    韻竹心裏本也覺得疑惑,聽見問她直接開口說道:“水月天在任的一共有八位宮主,除了我以外都是一境的存在,根本無法下山,所以不應該會有宮主在外收徒啊,等等,還有一個人,幾年前蓮花宮主衝擊半聖失敗身死,也有人說他盜走了蓮花宮聖物逃出了水月天,具體怎麽迴事我就不知道了,若是他真的還活著的話,那或許就是他了。”


    尤文醫聞言額頭上都冒出了毛毛汗。


    南宮韻竹什麽時候這麽聰明了。


    蓮花宮主,這可不能怪我啊,我也不想讓你暴露的。


    尤文醫道:“水月天的事兒我不了解,但是也不一定需要親自下山收徒,或許他們有什麽手段呢,也不能妄下定論,要是惹得某位宮主不快那就不好了。”


    “白大哥說得也是,我也不敢妄議幾位宮主,想必他們有自己的考慮吧。”


    南宮韻昊點了點頭,“看來你們兩袖清風閣的人還真是機緣不淺啊,道門!”


    他臉上雖然依舊平靜,可是在將道門兩個字脫口而出的時候,尤文醫分明聽出了些許無奈之色。


    其實他還挺同情他的。


    要是沒有道門,沒有雪沁心之流,他會不會更容易些呢?


    “既然你都說出來了,那麽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南宮韻昊的話將他的思緒拉了迴來。


    “白無瑕和刀邛的事兒,確實是權襄做的,在這諦臨城,我總歸還算個主人,總不能什麽都被牽著鼻子走吧?諦臨城再大,這宮府終究是小的,我的眼界再淺,眼前的事兒總不至於看不明白。”


    說到這事兒,他的話仿佛多了起來,但這話裏卻透著冷意。


    “既然將軍知道是誰幹的,那麽為什麽要開罪於刀邛大哥!”尤文醫問道。


    果不其然,怪不得南宮韻昊今日帶了這麽多人,抓權襄也是真的!


    “因為他確實玷汙了白無瑕,而且權襄私下將這個消息傳遍了全城,所以他必須死!我都懷疑這個瘋子是不是故意讓我知道這是他做的。”


    他說的是白無瑕!而不是無瑕,他說的是權襄、是瘋子,而不是權公子。


    尤文醫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你不是說刀邛是被陷害的嗎?那麽為什麽他們之間還會發生關係?被下藥了嗎?”


    聞言,南宮韻昊的臉色變得更冷了些,“白無瑕被下藥了,但是刀邛並沒有,所以他們是主動的,所以刀邛才會一心求死!你不會以為刀邛真的會這麽容易被抓吧,他可是有著刀首之名,同輩之中難有敵手!”


    聞言,尤文醫總算明白了。


    以刀邛的性子,若是知道他做出這樣的事兒,定然會為自己贖罪。


    “就算我不殺他,他自己也盼著我殺他。所以你救不了他,也救不了雪沁心,我勸你現在立馬離開,我可以不追究你身上的秘密,將一切都假裝沒看見,而你也別再來搗亂,你覺得怎麽樣,尤文醫!”


    如果說之前他還隻是懷疑,那麽現在他就是確信了。


    如果真的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會對這些事兒這麽了解嗎?


    尤其是念歸的事兒。


    尤文醫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側漏了一拍,他起身走到船邊,看著遠處不分高下的雪沁心和權襄。


    今日這遊船裏的秘密還真多!


    而這些秘密大部分都離不開道門。


    “我是誰真的有這麽重要嗎?”


    他看著遠處的水麵,情緒變得低沉了些。


    尤文醫這個身份對他來說並沒有任何值得喜悅的地方,也沒什麽重要的地方。


    其實某種程度上,他也想擺脫尤文醫的人生,活成白想。


    就像白無瑕一樣,隻是白無瑕並沒有紫煙的記憶,所以她完全變了個人。


    但尤文醫還是他自己。


    南宮韻昊說道:“你若隻是白想,那麽隻是無關輕重的一個攪局者,但你若是尤文醫,那麽高低也是個故人,那就是另外的說法了。”


    “其實又有什麽不同呢,當你開口的那一刻,你會放過我,可是南宮城主能放過我嗎?”


    若是尤文醫還活著,而自己的兒子卻死了,試問南宮城主會怎麽做呢?


    尤文醫轉頭看著南宮易聲,眼神仿佛像個無底洞。


    “你真的是尤文醫嗎?”南宮城主開口了。


    “不是!”他直接說道。


    南宮易聲看向了南宮韻昊。


    可他隻是自己喝茶,並沒有什麽表示。


    是不是尤文醫,他自然有自己的判斷。


    南宮易聲自嘲似的笑道:“沒想到有一天我居然會被幾個小娃娃耍,看來真是老了啊。”


    “老同樣也是種稱讚,尤其是你們這些老前輩,盛享名譽,重權在握,難道不好嗎?”


    “是啊,挺好的,可是總是差了點兒意思,江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江湖了,既然你還活著那就去取走南宮城城牆上的劍吧,南宮城送出的劍沒有收迴的道理。”


    南宮易聲似乎已經看出眼前的人就是尤文醫,而自己的兒子居然比自己先看出來,他真是覺得老了。


    自從大兒子南宮韻銑死後他就覺得自己漸漸地力不從心了。


    他說完後,就離開了遊船。


    尤文醫所說的話他都聽在了耳朵裏。


    雪沁心他真的敢殺嗎?


    不過是抓住機會,一時泄憤罷了。


    他這個年紀需要權衡的事情變得多了,早就過了那個莽撞的年紀。


    南宮世家現在可以說是江湖第一世家,可是那又怎麽樣呢?舉頭三尺有神明。


    他退到了岸邊,不過並沒有離開,仍然關注著這邊的動靜。


    韻竹來到尤文醫身前,緊張地問道:“你真的是尤大哥嗎?”


    “我不是!”


    “不,你騙人!”


    “南宮小姐,你看看我,我跟閣主有一點兒相像的地方嗎?為什麽你們要認為我是他呢?”尤文醫的聲音很冷靜,甚至透露出幾分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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