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難受啊,頭要疼死啦,我是搭錯了哪根筋才會跟你們一起喝什麽酒哇!”李桂蘭醒來感覺渾身不舒服。


    “嘖嘖,明明我看你就喝得十分開心,張將軍都醉得不行了你還大口大口的,喝得時候怎麽沒說這種話!”陸芳妤一邊照顧她一邊沒好氣地說。


    “那味道又不難喝嘛,哪知道喝完了會變成這樣嘛!以後我再也不喝酒了,真的!”李桂蘭嘴巴撅得老高。


    陸芳妤笑道:“那便最好不要喝了,你這小腦袋瓜子可寶貴了,要是頭疼了,估計全村都要頭疼了呢,乖哦。”


    李桂蘭說:“切,你才比我大多數嘛,還是我徒弟呢,怎能能這麽說我!對了,我記得我當時是在哥哥身邊睡著的,怎麽到這裏來了呀?”


    陸芳妤說:“這不是自然的麽?你一個女孩子家,難道還想跟他一個單身男子一起睡啊?”


    李桂蘭說:“這不是很正常嘛?又不是睡一張床,我和哥哥住一起都好幾個月了。”


    陸芳妤一時語噻,便說道:“那不一樣了,而且那時候是住你爺爺家裏,現在你們都大了……不過,你到底是怎麽看劉石的?”


    李桂蘭疑惑地問:“怎麽看?他是我的哥哥啊,我最喜歡的,對我最好的哥哥!”


    這丫頭腦子那麽活絡,這方麵怎麽完全像個小孩?不懂李桂蘭成長的曆程,陸芳妤是滿頭霧水,便又問了個問題:“我問的不是這方麵,我是說,桂蘭妹子,如果你的劉石哥哥有喜歡的人了,他要娶別的女人做妻子,你會怎麽樣?”


    李桂蘭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茫然了一會臉又紅了一會,抬著頭說:“那個呀,哥哥最喜歡的人不是我了,我會打死他吧。”


    這意思還是那種親近得有點過了的兄妹之情吧,那就還好……陸芳妤鬆了一口氣,笑道:“好了,桂蘭妹子,先淑下口,喝口湯醒醒酒吧,今天咱們還有得忙呢。”


    次日一早,征北大元帥張衷伍,就先起身下山,先準頓好軍馬,就等劉石這些人做好準備,便去尋南京以南的各路村落,準備遷人過這邊來。


    而經過了大半夜的商量,耕戰村的事物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這片群山將作為以防萬一的最後據點,和耕戰精神的根據地,暫時將陸二叔和陸友七留下來主持,其他人則全部下山去尋找建村發展的最佳位置。


    隨後其他有任務的人已經先行下山去了,而劉石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馬不停蹄,去逐一解決了。


    “曹將軍,孫大夫說了,你這隻手雖說以後要上戰場是很難著力了,但是恢複行動,正常過日子還是沒啥問題的,就勿要煩惱了,安心養傷才是。”來探望了這些傷兵,看已經殘了的曹德旺一臉茫然,他便安慰道。


    “多謝村長記掛了,我隻是一時有些過不去,其實心中早已想開了,除了未曾當場戰死這事,還有遺憾外,都十分好了,以後下地務農,必定比上戰場還盡心盡力!”曹德旺看上去是真想通了。


    “那便好,我們村中有相當一部分人此後就要下山了,但是此處群山就是耕戰之誌的根基,此間種種,暫時就要交由你們打理照顧了,千鈞之擔,還需要各位要多仔細了!”他對各位傷員說。


    “不辱使命!”這些禁軍一起迴答到。靖康之恥,也許再難洗涮,但是他們的逃兵之過,已經在長江渡口用敵我的鮮血徹底清洗了,這些人,將是真正靠得住的勇士!


    辭別這些禁軍,劉石走出去時再次迴想起那些悲壯的戰鬥,突然意識到,無論是劫糧斷後,還是禁軍陷陣,這些一往無前的戰士們,都有一點讓他十分無力的問題,那就是:


    無論是什麽走鏢槍棒,還是半吊子楊家槍的曹家槍法,或是金人臨陣使用的長兵器武藝,略有些技巧的武藝,那都是為高手、將領單挑用的武學,可以這麽說,他見識到的這些武功絕學,竟然沒有一樣是為這些戰場上真正的主力,大頭兵所創的!


    以至於每次真正決定勝負的士卒,無論學了多厲害的武功,到了臨敵應戰,卻都隻能用最簡單的平刺作戰,根本沒有發揮出冷兵器戰爭中的潛力出來!


    華夏自古就有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之說,也有孟子曰的,民為貴君為輕之言,那麽為何真正決定戰局命運的士卒,卻始終沒有半個高人去重視?難道就找不到一套真正適合登先陷陣的兵卒武藝?


    他有多少次覺得,如果他的士兵不是那樣悶頭猛刺,而是這樣那樣打配合,傷亡起碼應該減少大半!為什麽!


    這不對,這不行!我劉石既然立誌要統率一支人人都有內力,個個都是高手的無敵大軍,臨敵應對起來,這些人就是都有了內力,臨敵應戰卻隻能使用毫無技巧的平刺迎敵?那這一切又有什麽意義呢?


    想到這裏,他就閉上了眼睛,打開了係統。


    什麽降龍掌、野球拳,真有那麽厲害嗎?學會了又能讓我在戰場上奪迴多少權重?就算再不能天下無敵,成不了武林巔峰,卻能減少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傷亡,那還需要猶豫多少?


    他開始搜尋特殊類兵器中,適合群體作戰,衝鋒陷陣的武學!


    七七四十九路正合槍法,基礎特殊類武學:


    極平常,最樸實的槍法,寓意以正合、以奇勝的正合,一攻一守,見缺補漏的武藝,以一對一,不如任何一套江湖武學,但是二對二,或者更多人組合作戰,修煉後就會自然憑經驗去協助、互補,是最實用的戰場武藝!


    每一級提高特殊兵器技能兩點,攻擊力一點,戰鬥效果隨人數配合遞增。


    通過係統反複搜索,這是唯一,也是最適合士卒對陣的作戰武學!他推演了一下招式,如果剛好能被他吊打的兩個人,用這套槍法聯合起來進攻,就能讓他應付為難!


    唉,天下無敵啊,武林巔峰啊,再見了,哥看不上。劉石深吸了一口氣,哢噠一聲,就學習了這路槍法,然而他現在可沒空將這套能大幅度提高正麵作戰能力的武學傳授給戰士們,當務之急還是進行耕戰的新地盤建設,四十九路槍法也不是馬上就能教會的。


    當然他也沒忘了另外一件事情,自己當時帶著一群一窮二白,缺吃少穿的災民在這群山入口立足之時,沒少受這山中原主人的恩惠,現在自己的勢力發展是遠遠超出預期,卻不知豪氣幹雲的燕誌材大哥會怎麽看?


    綠林英雄,眼界終究是不如他這穿越者的,就算去和何陸這樣研究過金人治國方針之人去比,那眼界也差得遠了,現在自己如此喧賓奪主,人家表麵上卻十分大度,那天卻對張衷伍明顯的擺臉色,隻怕心中不是那麽簡單?


    劉石畢竟不知道這個世界北宋江湖和朝廷的過節有多深,所以想的方向就偏了一些。


    當然不管怎麽想,燕誌材的眼界和心胸,也是遠遠超出他的想象的,而他們在那場雨中大戰中表現出來的陣型和戰鬥力,更是絕對不能忽視的強大力量,這些人的定位呢,應該怎麽算,倒是劉石要絞盡腦汁去麵對的。


    當然,事在人為,現在嘛,我是不知道怎麽辦的,但是人迴了這群山,無論如何也要去別山大寨走一遭,當麵看看人家的態度才好決定嘛。腦補到自己焦頭爛額的劉石,現在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大搖大擺朝山巔走去。


    在這巍峨群山之中,棵棵蒼鬆古柏高聳入雲,盛夏山景鬱鬱蔥蔥,美不勝收,較之山下更是山風陣陣,帶來絲絲涼意,若論避夏消暑,別山之巔絕對是難得的好地方。


    劉石步步上山,倒不覺得多麽勞累,可是眼見那別山大寨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時候,他的步子依然放緩了下來,其實心裏還是有些虛的。


    不過無論如何,來都來了,總不能就這樣直接轉身跑路吧?再如何究竟,到底也要去走一趟的,他終於大步邁起來走向了別山大寨。


    “兩位兄弟,勞煩通報一聲,耕戰村劉石求見。”他上前抱拳對寨門口的嘍囉說道。


    “不必通報了,老大說了,劉村長是自己人,直接進去就是了,進了聚義堂了自然有人去通報。”站在左邊的那個嘍囉不假思索地迴答。


    還是這般看得起小弟,這般優待令他更加不自在了,也隻能憑著印象就往寨裏走,去到這山中的聚義堂裏看頭領們在不在。


    來得也是真巧,他大步走進去時,就看到燕誌材正在同十幾位頭領端坐其中,嘴裏正在說話,好像在商議些什麽,表情都較為嚴肅,有些憂心忡忡,聽到他劉石的腳步聲,十幾雙眼睛一齊落在了他身上。


    “劉兄弟你來得正好,快快請坐!我們這正打算下去請你來的,卻怕你還未曾迴山,和其他人交情又不深,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燕誌材哈哈大笑,十分高興。


    劉石有些摸不清頭腦,卻不好多問,就順勢坐在了客位上。


    柳兆文笑著說道:“事情是這樣的,今年冰雪消融以後,我們才發現因為中州被金人毀了,也就沒有什麽百姓客商要從此群山中過了,我們這千餘人剪徑的營生,就做不下去了。照說呢,綠林山寨遇到這種情況,多半要搬去個有生意的點再開,要不就幹脆散夥。


    “可是山裏這許多兄弟聚義不易,和這個地方也有感情了,哪裏舍得就這麽搬走?再說就是搬天涯海角去,又有誰說得準那地方不會一夜之間又被金人毀了?眼觀了劉兄弟你那些人的做法,我們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劉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麽決定?難道說以後便出去打家劫舍來維持用度?”


    燕誌材笑道:“劉兄弟你想哪兒去了,就是真能劫得到錢糧,那金人在,不是一樣有一天全給毀了麽?我見你那軍威整齊,殺氣震天的隊伍,也能自己開荒種田,而且精耕細作,這般糧食真是長勢喜人,我這山中許多兄弟也是逼上山來落草的,所以就在下邊試著開了塊地。”


    聽到這般打家劫舍的好漢居然會因為這些而去嚐試開荒種地,可想而知劉石的表情是何其精彩,可是依然不不明白他們東彎西繞說這許久想要表達些啥,隻能繼續問道:“那感情好啊,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卻不知哥哥們為何欲言又止?”


    泰廣說道:“這我們卻是練功習武出身的,與這農活的事情屬實不知,寨中以前種地出身的人呢,卻又實在靠不住,這般種下去,莫說兄弟那邊喜人的收成,便是我們這些都不見得養的活啊。”


    這時那侍候在一旁的油膩山賊搶著說:“這事也怨不得俺那,俺種了半輩子的地,是遭髒官豪奪了田地才上山落草的,那邊去開田下種,他們又說跟不上俺手腳,俺說俺們種地的都是跟天搶飯隻顧幹活,哪裏教的會他們這些沒使過鋤頭的人?”


    劉石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原來是這檔子事,不是兄弟寒磣你們,這般計較,倒是個正經營生,皇帝再怎麽變,糧在自己手上拿捏,都能有口穩當飯吃。


    “隻是翻田種地,這中間的門道就海了去了,就我也不甚了了,那耕戰村種地的法子也是數十老農反複打磨了許久才定下來的。眼下沒到下半年下種的時候,迴頭我就讓村裏的行家來帶你們一程,保管一人種的糧夠十人吃。”


    燕誌材這才鬆了口氣,說道:“如此當真感謝兄弟仗義了,我們這一時至顧說話,竟忘了為兄弟洗塵,來呀,快擺筵席上來,我們許久沒好好一起喝酒了,那日有朝廷的官在場,喝起來總覺得要少幾分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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