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坐定以後,華閔之便對沈裕民說道:


    “沈居士,今日看來,你同我道觀的緣分確實不淺,我一看到你時,便發現了你身負了一套道家的內功心法,卻因為有所殘缺,是用別派法門強行補缺的,強行修煉必然有害,你與我觀淵源不淺,我這就為你補齊了這心法,避免你深受其害。”


    隨後他居然就將那套完整的兩儀心法取了出來,無論是口訣還是如何運功修煉都一五一十詳細傳送給了,讓他是十分震驚,自己從錢智平哪裏得來的武功,竟然會如此巧合,正好就是這長青觀之中的秘籍?


    也不及去想那錢智平是怎麽得到這套心法的,學全了以後他就暗中打開了係統,看了看這套兩儀心法的變化:


    兩儀心法五級,道家高級心法,修煉使內功陰陽調和,不再拘泥於陰性、陽性內力,可以選擇修煉的功夫大幅度增加,每一級提高攻擊、防禦各一點,內力十點,內功三點。


    看上去好像十分完美了,不過在係統裏他都已經自選了六種武功了,隻剩下一個可選的了,這增加了的選擇也沒多大用處吧,但是在江湖上跟高人拜師的選擇也多了許多就是,想到這裏他還是挺滿意的。


    傳授完心法,為他在觀內安排了一張鋪位,讓他和年輕弟子一起住了一晚,不知是否巧合,他居然和清鬆、清楊二人住在了同一間屋舍之內。


    奇怪的是那一對白天還是火光四起,為沈裕民的事情幾乎大打出手的師兄弟,此時也是十分和諧,禮貌地做完功課就各自就寢,白天的事情就好像沒有發生。


    沈裕民在冰天雪地中那是數天也不曾歇息過,雖然一身功力也不低了,作為一個少年人多少還是抵擋不得勞累,一覺睡去,連夢也沒做過半個,足足睡到次日下午才醒轉來。


    這般日短夜長的日子,出去也是一抹黑,隻好又在道觀內叨擾了一夜。


    這裏的道士們雖然下山濟民,但是行為處事也實在是清淨無為,除了修道的功課,也看不到有多少私事言談,因為沈裕民現在也算是有緣之人了,大家都對他十分客氣。


    所以當夜他就仗著這些人的友善,飽讀了這觀裏諸多道家的典籍,雖說不求甚解,好道字都認識,到底看了個大概,心中也是暗自佩服那些就靠這些晦澀難懂的書籍創出絕世內功的高人:就這些字叫我全部認一遍都要了半條命,其中含義估計也一輩子都看不懂。


    次日一早,觀裏為他包了幾個飯團做幹糧,就送他出門了。而盡管華閔之幾經拒絕,他也還是堅持捐了一些香火銀兩,滿懷感恩對這些道長們敬了個大禮才離去。


    兩腳邁開,就揀寬大好走的官道大步向前,因為這肯定是最快離開中州的路徑。


    他想著自己練了完整的兩儀心法,功力依然大進,而且內力也精純了許多,不知道是否能稍微控製一點天傷悲憫刀法呢?於是就在大道中間,擺開架勢使出了那套刀法來。


    經過了反複嚐試,隨著功力的提高,控製力確實增強了,在內力完足的情況下,可以完全有自己掌控的情況下使出五招,但是內力不足,或者招式一多,又會完全不受控製。


    這樣便好太多了,危急時刻能有這可控的五招,事情就會變得好多了。隨後他在心中思索這兩天的許多事情,一種想法突然油然而生:他們的身世被係統屏蔽了,連說話都不能說出口,這位真人卻好像可以突破這種屏蔽一樣,說出些大概。


    那麽……如果有一天他自己的修為達到了這種境界,是不是可以將自己那個時代的許多技術流傳開來?如果華夏之人能提前掌握工業能力,那還有什麽八國聯軍,甲午之戰的事?


    一想心裏就更加激動起來,邁開兩腳渾身是勁,突然又想幹脆去山上修道得了。


    不過想來人家說自己有緣,卻不連以後來這修道之約都不肯收,隻怕這個道觀暫時是不會收留自己的,而且錢智平說得好,有心之人到哪裏都是在修行,還是順其自然,在江湖上好生走一遭再說吧。


    他一路順著官道隻管走,也無心情欣賞什麽冰光雪景,一天走下來甚至感覺渾身冒汗,功力提高了也不怎麽覺得勞累,打算就連續幾天幾夜離開這已經沒有生機了的中州,卻在天色要黑的時候,突然眼前一亮,一家裝飾華麗,大得驚人的客棧赫然出現在眼前!


    百靈客棧,這個點中州地界還有這般堂而皇之的大客棧?就是金人不來拆,怕也沒半個人會來照顧生意吧,這間大又招搖的客棧又要怎麽維持開銷?莫不是什麽海市蜃樓,或者走入了不同的世界?


    剛剛跟得道真人打過交道,他現在真是什麽鬼神之說都會相信了,但是想歸想,這正好到了打尖的時候了,管他裏麵是龍潭虎穴,難道現在的我還有什麽好怕的嗎?


    把身上衣服再束緊一些,他大步向前,朝那百靈客棧走去!


    推開客棧的們,裏麵一股芳香溫暖的氣息就飄了出來,不知道在北宋年間,這個客棧用了什麽供暖措施,總之歲末極寒的日子裏,一走進去就有如進入了陽春三月,撲鼻而來不帶半點異味的桃花香氣更是讓人懷疑自己真的走進了別的世界。


    然而走進去以後,眼中的一切顯然還是在這個武俠世界裏,這個點簡直不應該有任何活人的中州官道旁邊,生意肯定受到了嚴重的影響,但是這個世界還是有少數當代風格服飾的人在這裏尋歡作樂的。


    一直到被引入了客棧一樓以後,他才終於意識到,這地方不是個簡單的客棧,而是一個集青樓、賭坊一體的超豪華酒店,而在這裏尋歡作樂的人,無論衣著、外表都是非富即貴,真不敢想象,在這個人間地獄裏,這些富豪官員是從哪兒過來的。


    他身上倒還有些銀子,婉拒了柔美侍者詢問的特殊服務後,就找了個角落的位置要酒要菜,打算慢慢吃喝了再說,不管這裏是什麽店,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對旅人來講都叫做久旱逢甘霖了。


    叫了兩盤肉食,他就著滋味醇厚,迴味無窮的即墨老酒,細嚼慢品這說不出名堂的肉類,心中舒暢,真感覺現在就讓他去跟梁真人一起得道都不願了。


    正細味慢品時,突然一個富商打扮的人喝醉了,砰地一聲砸在桌上,大罵起來:“我看你們這黑店是不想開了,這中州都什麽模樣了,也不讓小娘姑娘出來作陪!”


    一名少女侍者連忙走過去說:“這位客官,若是還有別的需求,可以提出來,唯獨這店裏的姑娘,咱們店裏可是寫有明明白白的規矩,需得人家願意才行。您心中不快自己發作便好,可不要掃了其他客人的興致。”


    那富商唿地一巴掌就打在了這姑娘的臉色,也是他運氣不好,這來招唿他的姑娘卻是從汴京青樓買來的,並非是小鳥手下的密探,這一掌便在那小姑娘臉上留下了一個鮮紅的掌印。


    “放你x的狗屁!我趙大有什麽人物?你這客棧的的開銷總有小一般是老子扔在這裏的,連那什麽小鳥的麵都沒看過一次,還敢跟我講規矩?馬上叫她滾出來作陪,不然我一把火燒了你這客店!”


    立馬一個同樣裝扮嫵媚,但是一走動都看得出武藝不差的女子扭動這腰肢朝這趙大有走了過去。


    “哎喲,這位客官好大的脾氣,真教人敬仰!不過呢,咱們這裏約法三章還掛在櫃台上麵那,您有本事燒就是,反正以後這個公公,還是得當的。”那女子笑嘻嘻地就要伸手抓他。


    這人身邊離開起來了幾個保鏢過來:“放肆!趙掌櫃也是你能碰的?”


    那幾個保鏢或高大長壯,或麵目兇惡,形象上那是要多威風就有多威風,可是動起手來,卻叫人不可貌相,旁人也沒看清那女子怎麽出手,沈裕民卻看到她或撩陰,或攻心窩,或打喉嚨,下下都是極陰險發力又快的動作,不幾下就讓這幾個保鏢全趴地上掙命了。


    “哎喲,趙大官人好大的手筆,自己要死還白送這幾個添頭,下次記得我們店裏的規矩是死的,還是好生做個公公吧。”女子讓人骨酥腿軟的媚笑,配上這話語,加上一手拔出一柄奇異的短彎刀,一直就就來捉那趙大有的褲子。


    看那人酒完全嚇醒了,一臉囂張都變成了死豬像,沈裕民突然走過去說:“這位姑娘,此人的作為確實是不堪入目,但是你這般行為是不是也太狠了一點?”


    自打走出了長春觀,他心中就將自己當成了心懷天下的大人物,無時無刻不想著憑自己的努力,改變以後千年的曆史軌跡,哪裏能看得下去這種草菅人命之事?


    那梁真人的兩句真言,卻連字帶音都拋諸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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