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胄很想將易峰抓來,痛揍一頓。


    這件差事辦完,自己就會變成了徹底的孤臣,比易柏更孤的那種。


    讓他始料未及的是,沒等他展開調查,幾家卻先發了力,且發力的矛頭直指李二。


    不僅是他,就連李二也同樣有些措手不及。


    大朝會。


    隨著太監一句:有本奏來。


    近一半的朝官手捧笏板站列出班。


    “臣等共奏,冠軍侯易峰豢養私兵,有不臣之心,上元燕來樓流血事件,就為其縱容私兵所為,請陛下拿下問罪。”


    不僅是文臣,李世績、張亮、劉弘基等人皆出班在列。


    領頭之人乃是崔氏的崔道,是崔家主崔望的兄弟,現為九卿之一。


    這是李二登基以來,首次超過半數大臣逼迫於他。


    “放肆,事情未查,諸位一口咬定乃冠軍侯所為,如此是想查明真相,還是要構陷同僚?”


    李孝恭出班喝斥。


    隨著他的一聲,老程等幾個勳貴也同時出班伸斥。


    但朝堂上,除軍事外,他事勳貴本就參與得少,所以他們的發聲,並未有多少的壓力。


    “陛下已派大理寺徹查此事,是非曲直當有定論,諸位暫且退下。”


    房玄齡作為左仆射,對百官有統禦之責,如此大規模的逼宮,他有較大責任,所以急忙站班化解。


    隻是出班的人並無一人退班,個個拱身彎腰,等著李二發言。


    李二目光陰冷,世家當然可恨,但他更恨的是李世績。


    他不會想到李世績的喪子這痛,他隻知道李世績此刻就是在背叛他。


    “眾愛卿要行霍光之事?”


    聲音雖平靜,但誰都知現在的李二就是個欲吞火的霸王龍,隨時都可能燒毀周遭一切。


    “臣等為大唐計,為陛下計,懇請捉拿易峰。”


    李二差點氣笑了,這幫人的嘴臉,他今日可是看得清楚明白,


    口口聲聲為自己考慮,就是如此的相逼嗎?


    且無憑無據如此妄為,他若屈從,很難想會不會出現第二次,那自己有該怎麽辦?


    “朕若不允呢?”


    “請陛下準老臣告老。”


    “請陛下準臣請辭。”


    朝堂上,突然變得寂靜,李二不表態,眾臣也無人吭聲。


    “陛下,如今眾臣所請,在於易子謙是否有罪上,何不傳旨他上殿自辯?”


    房玄齡知道這樣僵持不是辦法,且他相信易峰,隻要他上朝,定會化解眼前的亂局。


    “來人,宣易峰上殿自辯。”


    李二說完,就這樣怔怔的看著仍在那施禮、逼迫的眾臣。


    此刻心中大怒,根本沒說免禮,就由著他們彎著腰。


    近半個時辰。


    “嘭嗵”


    站在中間的一個文臣實在支撐不了,昏倒在地。


    李二仍是陰翳著雙眼,看著此刻班中已顫抖不已的眾人。


    房玄齡輕歎一聲出班:


    “陛下,理不辯不明,恰好趁今日將此事講清,眾臣並非逼迫於陛下。”


    李二看了看房玄齡,這才點了點頭,讓他們免禮。


    隨著他的話落,來人稟報易峰到了。


    太監或許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混在李二身邊的太監肯定個個都是人精。


    來通稟的太監見今日李二的態度,哪還不知要保易峰,所以在傳易峰時,已將朝堂的局勢簡單的說了一遍。


    易峰一路上都在打著腹稿,所以進來後並不慌張。


    “戴胄何在,今日由你來問。”


    李二當然不會親自去過問,所以還是將這事交給了職權在內的衙門。


    戴胄在朝堂上問,與在大理寺問,就算結局一樣,別人的看法都會大相徑庭,現在自己隻要做到不偏不倚,就不會開罪任何人。


    “冠軍侯,剛有人彈劾你蓄養私兵,你作何解?”


    眾臣所奏的兩項罪名中,此條最重,且此條也最容易入手,老戴可是精得很。


    “大卿,狼牙的情況可算是大唐皆知,你為何會有此問?”


    與戴胄齊平同為九卿之一的崔道站出,戴胄這樣的問法肯定問不出所以然,他打算親自出手。


    “易子謙,為何征北結束,你就讓你手下之兵全部解甲,如此行徑,當為司馬昭之心。”


    “哦,狼牙本就是臨時的編製,完成使命解散才為正理,且他們全是自己請求解甲,崔大卿若不信,可去查訪。”


    崔道當然不會接這茬,查訪肯定不會有結果。


    易峰不等崔道接著問及,就對著李二拱手道:


    “陛下,狼牙解散,此事臣還真解釋不輕,請陛下歸攏狼牙,另擇將軍統領。”


    易峰以退為進。


    “遲了,狼牙在燕來樓犯天大罪,如今想再收編,癡心妄想。”


    易峰撓撓頭,對著崔道一拱手道:


    “大卿,你這是欲加之罪嗎?”


    說著又轉向李二,麵露悲傷,似有眼淚溢出:


    “陛下,臣聞燕來樓之事,亦是悲傷不已,此為上元之殤,三十餘條鮮活的人命,隻因幾人的爭風鬥狠被枉送。


    臣思及極恐,為防此事再生,臣夜不能寐,思策有二:


    一為嚴禁私帶兵刃,管控所有製刀;二為清理所有妓館,臣看來可以直接關了。”


    李二似乎是在認真考慮的所請,片刻後開口道:


    “你所言倒有三分道理,此事玄齡過後列冊再議。”


    “易子謙,你不要強行岔開話題。燕來樓慘事皆是你一手所為。”


    “崔大卿,無憑無據,你如此不妥吧?”


    他再次轉頭對著李二道:


    “陛下,崔大卿如此待臣是有原因,臣略懂醫術,在突厥治好了頡利的不舉之症,崔大卿聽後就求我出手醫他隱疾,臣不允,他就懷恨在心。”


    “哈哈…”


    殿中傳來了哄笑聲,尤以老程笑得最為誇張。


    “易子謙,你血口噴人。”


    崔道近六十,此刻顎下的花白胡須每一根皆在跳舞,抬手顫抖的指著易峰。


    易峰估計再懟兩句,這家夥就會變得跟鄭老頭差不多了。


    “大卿,本侯剛進入殿時,本打算與你等講理,是你等強詞,如今本侯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他挺看不上這幫人,腦子不夠使,天天隻知拿身份壓人。


    “好…好…,等一下看你還有何話說。”


    說著抖動著身體麵向李二:


    “陛下,臣等有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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