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陽東有鴻溝連接淮河、泗水,北依邙山毗鄰黃河,南臨索河連嵩山,西過虎牢關接洛陽、長安,地勢險要,交通便利,在曆史上曾是郡治要地。


    雖然現今隻是個縣級,但其戰略地位非同小可。


    滎陽不僅是五姓鄭氏的所在地,現今的鄖國縣公張亮也是出自此處。


    富貴不返鄉,猶如錦衣夜行,張亮自處要位,當然不能迴鄉,但依然將滎陽的老家大加修繕,更是購得大片土地,置得偌大的家業。


    如今張氏雖有幾個鄉老坐鎮,但真正持家之人,乃是張亮親侄張墨。


    張亮對自己這個侄子不僅信任,且還寵溺有加,外間有傳聞乃是張亮通嫂遺子,但卻無真憑實據。


    近一年,原本互有敵意的鄭氏故意示好,兩家連手,滎陽縣令已如同虛設。


    滎陽縣令吳攸,出自鄭州吳家,原也是世家之子,但相較鄭、張兩家,卻是相形見拙。


    中午的滎陽城,較早上冷清很多,但仍是人流不斷。


    張墨陰沉著臉,帶著三五仆人,也不乘轎坐車,就走在道路的中間,


    “張爺好!”


    城中的青皮見到他,走上前跪下行禮。


    他走上前一腳將青皮踹得滾了幾滾。


    “老爺我心情不好,你未看見嗎?沒有眼力見的東西。”


    旁邊的仆人上前,圍著青皮一陣拳打腳踢,見張墨拔足,這才住手趕忙跟在身後。


    張墨的性格很有意思,高興時見到路上主動跪下請安的青皮,他會給賞錢,心情不好時,那就是另一番景象。


    眾人走到縣衙門前,也不敲鼓,也不等人通報,就這樣長驅直入的進了大堂。


    “吳攸呢?”


    大拉拉的往上首位一坐,問著旁邊低頭行禮的衙役。


    “稟張爺,縣太爺正在後院用午膳,小的這就去通稟。”


    張墨擺擺手,衙役拔足往後院跑去。


    也就一柱香,吳攸急匆匆從後堂走出。


    “不知張少爺來,本縣有失遠迎。”


    吳攸內心當然想一振縣尊的威風,但鄭張兩家如果發力,他這個縣令早就幹不下去了,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就是靠著這句話,撐到了現在。


    “吳縣令,你是一方父母,我張家乃是勳貴之家,自當敬你,可你昨日為何無故拿我家的奴仆?”


    張墨沒有直斥吳攸姓名,但坐在上首的屁股連抬也沒有抬過。


    “竟有此事,本縣尚不知,張少爺息怒,待本縣調查一番。”


    張墨輕哼一聲,將頭撇到一旁,等著吳攸給他迴複。


    吳攸當即就令所有衙役來大堂集合。


    差不多半個時辰,就在張墨快不耐煩時,衙役全部集結。


    “昨日何人抓了人入牢裏?”


    “稟縣令,是卑下,因昨日太晚,今日本打算稟報。”


    其中一個長得國字臉,三十餘歲的衙役走出,麵上無懼色,聲音清亮。


    “可問明所抓之人身份?”


    吳攸看著來人,心中了然,整個縣衙如果還有一個不趨言附勢,就是眼前這個叫趙安的家夥。


    趙安的弟弟有三轉的軍功,不然趙安這個衙役早就幹到頭了。


    陰暗之人,特別又身居高位,沒人允許屬下比自己還要顯得高潔。


    趙安同樣心中不爽,縣令不問對方犯何錯,而是問對方身份,可見其評判的標準公正不到哪去。


    “此人在街市上強搶商家,被卑下捉拿,還敢言稱乃是張公家人。”


    趙安雖然剛正,但是不傻。


    他抓住那人時,聽到對方口稱是張家人,當時心中也曾猶豫過,但到底還是心中的良知占了上風。


    吳攸伸出顫抖的手指,點了點趙安,麵上憤怒未言語,


    扭頭對著張墨道:


    “原是一個誤會,勞張少爺走一遭,本縣這就將人放了。”


    張墨看著趙安眼神眯了眯。


    “縣令說是誤會,我自然相信,隻是這個衙役一雙招子可不好使。”


    吳攸全身一震,半晌無言。


    “怎麽,縣令大人這是打算高升了?”


    吳攸再次一震,片刻後咬著牙對著旁邊的衙役喊道:


    “來人,趙安目無法紀,杖三十,革除公職。”


    趙安聽到吳攸的話,眼睛瞪得奇大,直到兩個衙役將他架起,他才確定吳攸確是說了此話。


    見到趙安被叉出,吳攸再次迴身對著張墨一拱手。


    “哼!縣令既然發話,今日張某就賣你這個麵子,我們走。”


    說著起身下了台階,擺著手往門外走去。


    見張墨走了,吳攸的臉上陣青陣紅,許久才清歎一聲迴了後宅,至於外間正挨板子的趙安,他根本懶得搭理。


    躺在家中的趙安,忘了屁股的疼痛,滿心裏都填滿了怒火。


    外間傳來敲門聲,趙安廢力的拿著一個單子將外露的屁股蓋上,單子接觸到屁股時鑽心的疼痛,讓他輕哼出聲,麵上股肉抽動。


    “進來。”


    “趙安,滎陽本地人,為人剛正,其父曾策功六轉升為隊長,弟乃是三轉勳身。”


    來人走路時,聲音極輕,幾聽不見腳步聲,且一出口就將趙安的底細道出,讓他又是吃驚,又是戒備。


    “我叫王五,我知你這次冤枉,我有一法不僅可報仇,運作得好,或可除了這滎陽的一霸。”


    來人自報家門,但趙安並非小孩子,對方不說來曆,且王五這個名字,整個滎陽城估計就有兩指之數。


    “王兄請便,趙某身體不適,就不遠送了。”


    “趙兄受此屈辱就甘心嗎?”


    趙安沒再接話,隻是看了看王五,又看了看門口,意思不言而明。


    “趙兄就不奇怪,為何我能長趨直入嗎?”


    趙安麵色大變,一骨碌翻起,不顧屁股傳來的疼痛,雙腳甫一著地,就蹬起往王五撲了過去。


    王五含笑不退反進,雙手後發先至將趙安的雙手往兩邊一分,趁趙安門戶大開之時,雙手往上一托一架,


    剛好架住趙安的腋下,微一用手,趙安雙腳離地,王五輕輕又將趙安摔在床上。


    趙安原就忍著痛,此刻再一摔,再也動不了了,豆大的汗粒從額頭滑下,雙眼赤紅,雙目噴火看著王五。


    “趙兄,你想好了嗎?”


    “我…我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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