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眾部中,有沒有中立的部落?”


    目送著長長的隊伍消失眼前,直到再也聽不到馬蹄聲,他才對旁邊百騎司之人問起。


    “校尉如想尋得突破,掘羅部是最佳的選擇,此部不親唐,與中原無太多接觸,頗有與世無爭之意。”


    百騎司的人個個都是木頭,似乎沒有喜怒哀樂,不管什麽時候都是木著一張臉,如無必要,易峰真懶得與這幫人打交道。


    “頡利怎會允其中立?”


    “突厥今代大巫誕於此部,所以頡利不敢逼迫過甚,前次攻打大唐,大巫不允其部參與。”


    百騎司的人解釋一通,易峰這才明白。


    如今的突厥就如後世的祖國某部,信仰極重,牧民多信大巫,頡利如公然對抗,突厥或許會轉瞬分崩離析。


    易峰輕拍額頭,這麽重要的信息他差點錯漏,實是不該。


    “此代大巫是何人?”


    “卑職不知。”


    “是男是女?”


    “大巫皆為女子。”


    除了是女人身份,百騎司其他任何的關於大巫信息皆無,這讓易峰有些不滿。


    “此次與我同行之人安排妥當沒,我打算明日就出發。”


    “掘羅部位於金水河畔,離此尚有八百裏之遠,校尉當先至左近,再考慮如何混進去。”


    易峰愣然。


    靠!


    老子還得再隱藏八百裏,日子沒辦法過了。


    見百騎司話語中帶著譏笑,易峰伸手就在他頭上來了一下:


    “這段路,你們百騎司想辦法。”


    這個輪到百騎司的人愣住了,心中想著,世間怎會有如此無恥之人。


    黃河從定襄城的西南流過,兩條支流紫河和金河將定襄夾在中間,形成合抱之勢。


    金河位於定襄的背麵。


    百騎司安排之人叫曲鬼,帶著易峰幾人,順著東邊繞一個較大的圈往金河方向進發。


    掘羅部現今就紮在金河的西邊)。


    雖已五月,眾人仍是身著皮裘。


    此地早晚溫差較大,每日隻有中午時分,才會覺得暖和。


    雖道路平整、人煙罕至,但幾人為不暴露行蹤,仍是決定徒步,


    後邊跟著兩頭毛驢拉著的一輛平板車。


    八百裏路,後世如果誰說要徒步走,那肯定有大把人笑話發燒有病,但此刻易峰真就走了八百裏。


    五月中旬,眾人終於趕到了目的地。


    首先印入眼簾的並非是人,而是成群的牛羊在平坦的草地上,悠閑的進食。


    幾隻獒犬在旁邊嬉戲打鬧,偶爾會將脫離群體的牛羊往迴趕。


    見他們靠近,幾隻獒犬支愣起耳朵,喉嚨深處發出警告的嘶吼聲。


    “獒犬是牧民的家人,不要輕易傷害。”


    曲鬼阻止薛禮彎弓搭箭。


    易峰有些無語,獒犬連獅子都不怕,難道要跟它們肉搏?


    一聲尖銳的胡哨響起,獒犬停止了奔跑,原地轉著圈,嘴中的嘶吼聲就沒有停止過。


    “牧人來了,快將武器收起來。”


    曲鬼快速的提醒著薛禮等人。


    遠處行來一騎,待馳近,易峰才發現來人是個少年。


    看上去最多十三四歲,一件羊皮裘裹在身上,裏麵並無內衣,露出了黝黑的胸膛。


    麵上並無陌生人闖入的警惕,反而帶著笑容,臉上的兩個酒窩很有親和力。


    一串易峰聽不懂的話,從他口中快速的說出。


    曲鬼迎上,快速的迴著。


    易峰發現自己居然一個字都聽不懂,突然心中一動,搜索係統,果然有突厥語教程,


    聲望值居然隻有二十,不加思索的就買了一本。


    下一刻,語言印入腦海。


    少年下馬,走到易峰麵前再次說了幾句。


    “這位是掘羅部頭人,阿果之子那耶,他在向你問好。”


    易峰仍裝作聽不懂一般,聽著曲鬼譯完。


    他心中微驚,沒想到眼前的少年,居然是少東家,怎麽跑來親自放牧了?


    “突厥不同中原,大家族少年每日隻有兩件事,一是學騎射,二是放牧,就連頭人的子女也不例外。”


    曲鬼在旁邊解釋了一句,他才恍然。


    “告訴他,我們要見部落首領。”


    曲鬼說了兩句,少年緊接著迴複,不時的還指著自己身後。


    易峰明白,少年是說氈房在後麵,還表示了對他們的歡迎。


    前世易峰聽過一個段子,說蒙古、藏人除了極個別好勇半狠之外,其他的牧民都非常好客。


    此刻似乎得到了最好的印證。


    少年抓了一根長草銜在嘴中,對著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後,牽著馬當先開道。


    果然翻過一個不大的草坡,入眼就是幾十成百個帳篷綿延在一塊不大的湖旁邊。


    “來客人了,來客人了。”


    那耶不再領路,歡快的向棲息地跑去,邊跑嘴中還邊喊著。


    越來越多的人隨著那耶的叫喊,從帳篷中走出。


    “遠方的客人,不知來自何處?”


    當先是一個精壯的漢子,穿著露右肩的皮夾。


    “他叫阿卓,倔羅部阿果的弟弟,阿果去了突厥牙帳。”


    易峰雖有聽得懂,但依然還是耐心的聽曲鬼解說,聽得很細致,掩藏的很好。


    他走到後麵的板車上,提著兩壇酒,走了迴來。


    “這是中原的烈酒,最能配草原的勇士飲用,少許禮物請不要介懷。”


    曲鬼翻譯後,阿卓高興的上前接起,拍開泥封就灌了一大口。


    草原的漢子沒有客氣一說,他們將接受朋友饋贈認為是理所應當,當然他們所贈的東西,也不能推辭。


    阿卓令人騰出一頂帳篷作為他們的休息之所。


    易峰第一次巡視家屬營時,當即想著就算住羊圈也不住窩棚,此刻他覺得,還是窩棚好些。


    帳篷裏的羊膻味,讓他都不敢暢快的唿吸,一陣陣的氣味直衝腦海,讓他生不如死。


    其實易峰他們到來已是傍晚酉時,但沒有鍾表,近日來易峰並不知曉,還以為是剛入下午時分。


    因為初來,他不好到外間亂轉,所以整個下午他都呆在帳篷裏。


    草原人是熱情的,少頃片刻,就有人端來了自製的奶酪,還有風幹的牛羊肉幹之類。


    為了歡迎他們,晚上舉行了盛大的篝火晚會。


    殺了好幾隻羊,就在中間的火堆旁烤了起來。


    許多人圍著一堆火,唱著跳著,曲鬼告訴他,這樣的舞會可以持續到明日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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