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衫修士一張馬臉早就慘白一片,他不住的哀求溫樂放他一條生路,言辭懇切,加上臉上涕淚橫流,看起來著實可憐。


    對著這麽一張皺成苦瓜的老臉,溫樂居然還分心吐槽:特麽幸好這是修士啊,換成江湖人士那就得說什麽我上有八旬老母,下有三歲幼兒的求饒詞了。


    讓溫樂殺雞殺豬,溫樂可以麵不改色;但是讓溫樂殺人……這個,作為一名在和平時代安分守法長大的穿越者,真的有點下不了手啊!


    雖然說身為修士理應殺伐果斷,快意恩仇,溫樂也很認同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的理念,不是講究以德報怨的迂腐聖人,但是要他奪走同類的生命,實在狠不下心啊。畢竟,在溫樂的時代,如果別人企圖殺你,你反擊都還得注意限度,防衛過當也犯法啊。


    正當溫樂猶豫的時候,黃衫修士居然賊心不死,藏在衣袖裏的右手又偷偷摸上滅魂釘的機括。隻是他還沒來得及發射,一柄長劍陡然從他胸口處穿出又收迴,隻剩下一個駭人的血洞狂噴鮮血。黃衫修士喉頭格格作響,想要說話卻隻流出點點血沫,不能置信的栽倒在地。


    溫樂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他麵前,正被這帶血的死亡震撼時,就聽到一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動聽聲音。


    “小師弟,你沒事吧?”


    “大師兄?二師兄?你們怎麽來啦?!”


    時間倒退迴一天前。


    原本該閉關衝擊劍術瓶頸的某人正行坐不安的在屋裏走來走去,嘴裏還不時的念叨如小師弟能不能找到無根草啊。小師弟會不會有事呢,小師弟別被人騙了啊。怎麽小師弟還不聯絡雲雲。


    方越又好氣又好笑:“大師兄,你這麽擔心小師弟,幹脆我們就一起下山吧,反正我也要去坊市打探消息。”


    林乘風也不知道怎麽的心裏煩躁不安,本來美味的雞腿沒人和他搶吃起來也覺得不香了。聽到方越放話,他隻考慮了片刻,便拉著方越往外走。


    “喂喂,大師兄,你等等,放手啊!讓我收拾一下再下山啊!”


    林乘風帶著方越急衝衝的下了蜀山,一路上方越忍不住嘀咕:“我也是你師弟耶,憑什麽我第一次下山你沒這麽著急啊。”


    林乘風忙著禦劍,隻淡淡迴了一句:“去年你下山的時候我也擔心得很,隻是你沒有看見,還有你這麽大的人了還要和小師弟吃醋麽。”方越下山的時候雖然年紀也不大,但他有著血海深仇,知曉人性醜惡,自然不會輕信人,也就不容易吃虧。小師弟雖然聰明機警,冰雪可愛,料想也不會惹禍,但涉世未深就容易被人坑啊!


    “咦,大師兄,你怎麽知道小師弟的位置?”方越俊臉一紅,換了一個話題。


    正在禦劍的某人頗為心虛的幹笑:“別告訴小師弟,那個……我偷偷在給他的傳信手鐲裏藏了定位符。”


    對付不聽話到處亂跑的小兔崽子,就得這麽做!方越哈哈大笑著,跟著林乘風的飛劍一起劃破天際。


    在溫樂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他的坐標就這麽暴露了。師兄們順著信息找了過來,正好看到黃衫修士企圖暗算溫樂,林乘風當即就是一劍刺去,了結這惡徒的性命。


    “大師兄,二師兄,你們來啦!我有好多話要和你們說哩!”溫樂揚起笑臉,跳到林乘風身側。本以為會得到師兄溫柔的摸摸,沒想到卻迎來一個暴栗子。


    狠狠的敲了溫樂的小腦袋瓜一記,林乘風正色道:“你怎的如此大意!我教過你多少次了,在沒有確定對方毫無還手之力前絕對不能放鬆警惕,你怎麽還給人可乘之機啊?你還想不想要小命啊!”


    方越也沉下臉,冷冷道:“對付這等惡徒,直接殺了就是。他既然敢害人,也就得做好事敗被殺的準備,你又何必心慈手軟?要知道除惡務盡,你若是放他一馬,他不知悔改,又害了其他人豈不是就釀成大錯?”


    我不是大意啊我是有師尊劍氣護體啊,另外誰說我要放過他我隻是沒殺過人正在做心裏建設啊!溫樂默默吐槽,隻是這反駁的話一句也不敢說出來,畢竟師兄們是為他好。他隻得弱弱的迴應:“是,我錯了。”


    可能看到溫樂臉色有些難過,林乘風又柔聲安慰:“沒事的,小師弟。第一次是有些難下手,見過血就好了,他死總好過你死,該狠時就要狠,以後注意點。”


    喂!你要是不加最後一句,別人還以為是殺手培養課程呢。溫樂正暗地吐槽,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對了,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方越扭過臉去,生怕被溫樂看到臉上的笑意。林乘風若無其事的迴答:“我陪你二師兄去坊市打聽消息,看到有個人背影有點像你,就跟了過來。”


    溫樂也沒在意,林乘風看到忽悠成功,暗自慶幸。接下來溫樂興奮的給師兄們講述他這幾天的經曆,說得興起還不住比劃。


    林乘風看著這小子眉飛色舞的講述他的遭遇,這幾日的擔心便如陽光下的積雪一般消去,唇邊不自覺的便帶上了一絲笑意。


    等到溫樂講完,林乘風的做法又讓他吃了一驚。


    喂,你們居然摸屍體?等等,黑手不要開寶箱,交給幸運e的我啊!


    林乘風在山下曆練過多次,也殺過不少企圖對他下手的惡人,雖然說管殺不管埋,但屍體上帶著的好東西可得改姓林。輕鬆取下黃衫修士身上帶著的儲物袋,強行用靈力衝破禁製,林乘風動作純熟的把裏麵的東西倒出,開始和師弟們分贓,哦,不,分享勝利果實。


    果然是人無橫財不富啊!雖然對方是個窮逼,但爛船也有三斤釘,溫樂還是發了筆小財。隻是可惜七星滅魂釘的使用次數隻有兩次了,便留作殺手鐧吧。


    師兄弟們搜刮完成,準備禦劍迴山。溫樂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張藏寶圖,便笑著拿出來。不過不是獻寶,隻是供師兄們一笑罷了,畢竟修士才不會重視凡人的寶藏呢。


    果然林乘風隻是淡淡掃了一眼:“這東西與我們又沒用,燒了吧,免得留下來禍害別人。”


    溫樂也看過很多部為寶藏同室操戈的尋寶片,自然同意把這可能為世俗界帶來腥風血雨的破玩意毀掉。隻是,怎麽燒不掉啊?就算他法術極差,也不應該燒不掉世俗界的綢緞吧?


    林乘風心中生疑,取過藏寶圖仔細查看,才發現這藏寶圖的材質居然不是凡品。他試著催動靈力激發,一幅全新的地圖便從藏寶圖上浮現,分明是前輩修士留下的洞府地圖。


    “小師弟,看來你真的撿到寶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機緣?溫樂越發覺得自己幸運點一定被老天點滿了。


    好在曆練的時間還有一天,地圖上的位置離渝州城也不遠,眾人便趕緊禦劍飛去,當然溫樂還是用的飛舟。


    溫樂心中慶幸,要不是有師兄,這麽偏僻的地方他還真是找不到。不過為什麽這麽偏遠啊!不過他很快便想明白了,哪有墳地設在城鎮裏麵的,修真界的墓地更是常在荒郊野外或者稀奇古怪之地,就算不避人也得提防盜墓賊不是。


    林乘風輕巧的落到地上,收了飛劍,示意師弟們跟上。三人在山林中一陣穿行,停在一麵褐色的石壁前。這石壁看起來和山體渾然一體,根本沒有所謂的入口,溫樂伸手在石壁上敲擊按捏也毫無反應。


    “大師兄,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林乘風拿著地圖左看右看:“你看這的地形,兩山交匯,巨石嶙峋,從空中看去形似飛鷹,應該沒錯。”


    果然好事多磨,地圖上沒有標明入口,還得自己摸索。


    溫樂選修的是陣法,他靈力流轉,試著感應周遭是否有陣勢運作。方越則是在石壁附近四下摸索,林乘風則思考是否有障眼法存在。


    方越看到離石壁不遠處有一塊不自然的凸起,他運轉靈力,輕輕按下。


    離石壁不遠的地麵突然出現一個黑黝黝的洞口,依稀能看到有一條向下的梯道。林乘風笑道:“好啦,咱們進去吧。你們兩個都小心點。”


    他身為大師兄,自然走在最前麵,方越主動走在末尾,讓溫樂走在相對安全的隊伍中間。


    梯道初看起來極其狹窄,但往下走了幾步通道便越發寬敞,雖然洞內無光,但林乘風隨手掏出一顆碩大的夜明珠,柔和的光芒便把道路照得清清楚楚。溫樂本來想拿出新買的火折子的,可惜身邊有個土豪,還是沒有用武之地。


    林乘風一邊走一邊歎氣:“甬道頂壁連夜明珠都不放幾顆,這洞府的主人要麽吝嗇要麽窮困,看來這次收獲不大。”


    大師兄你不要烏鴉嘴好不?


    三人越走越深,地底的寒意也越來越盛,不過對於修士來說,也算不了什麽。不知道走了多久,溫樂突然聽到了輕微的水聲。眾人加快腳步,很快前方便出現了一個深潭。


    這潭水深不見底,潭上架著一道石橋,盡頭通往一個泛著微光的洞口。


    林乘風試探的把腳步放在橋上,確定沒有任何機關陷阱,這才快步走了過去,溫樂和方越也緊緊跟上。


    走過石橋,洞口的光芒越來越亮,顯然是到了目的地了。


    眾人鑽出洞口,頓時豁然開朗,眼前是一個數百丈高廣的巨大空間。應該還是在地底,但是居然可以看得到夕陽落山,閑雲飛度的景色,想必是高人設下的陣法。空間裏奇花異草競相開放,彩蝶翩翩,還有溪水緩緩流淌,落英隨風飄灑,看起來倒像世外桃源。


    還是溫樂眼尖,一眼就看到百花叢中有一個玉棺,眾人便小心的走了過去。


    這玉棺十分氣派,不過棺蓋扣得嚴實,看不到裏麵。棺前放著一個石碑,上麵龍飛鳳舞的寫下了棺主的生平。


    原來這死掉的修士姓華,是名散修,隻可惜當他千辛萬苦成為金丹修士時壽元已經所剩無幾。他生平獨來獨往沒有傳人,便在死前製作了幾張地圖偽裝成藏寶圖放到世俗界,也算是給後人留下傳承。石碑最後寫著有緣者請開啟石棺,三拜九叩後便可取走隨身秘寶。


    方越撫掌:“總算沒有白來。”


    林乘風也笑了:“說不定可以給小師弟找到上好仙劍。”


    溫樂卻隱隱覺得不安,但一時也不知道是哪裏不對,隻得看著師兄們準備開啟石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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