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磐石大廈踏踏實實呆了三四天的王白石，這天終於收到了胡寬做的一枚精致發卡，閃閃發光，熠熠生輝。
王白石沒有立刻找到小月，將發卡交給小月，而是先將它拿迴屋中研究一番。
使用之前對【刺痛指環】的操作，王白石不出所料地也在發卡中提取出了胡寬灌入的超能力特質。
【閃光】和【愉悅】。
【閃光】效果可以讓發卡如同轉動的鑽石般散發出耀眼的光輝，而【愉悅】效果可以讓人的心情稍稍愉悅一些。
這都是在戰鬥中用不到的一些超能力效果，但是如果當做賠禮送給女孩子的話，應該會有很好的效果。
不過，也不知道那個叫做小月的花仙精靈有沒有男朋友，我可不想像金霄那樣...
“阿嚏！”獸人並沒有在意門外傳來一個噴嚏聲。
王白石往手掌中托著的這個平淡無奇的發卡中，重新鑲嵌了【閃光】和【愉悅】，讓它重新煥發了光彩。
嗯...王白石忽然想到一個惡趣味，如果將【刺痛】也鑲嵌過去會怎麽樣？小月會不會走到半路，向羅丹心一樣痛的跳起來咬人？
這給了王白石一個新的思路和，雖然最後呈現給小月的禮物不會是這樣，畢竟自己是為了賠禮取悅小月而非再次惹哭她，但是王白石還是想試一試，可不可以將這些超能力特質按照自己的意願重新排列組合。
王白石閉上眼睛將左手小指上【刺痛指環】的超能力特質投射到腦中世界，之後又在那個“環狀水母”中將【刺痛】分離出來，呈現於左手手掌。
被分離出的【刺痛】是一個更薄更細的圓環，王白石將左手中的東西按在右手的發卡上。
超能力特質並沒有揉入進去。
如果說之前【閃光】和【愉悅】融入發卡的過程，就像是將兩個肥皂泡挨在一起，經過一番角度的調整他們會自動合而為一，成為一個更大的肥皂泡。
那麽【刺痛】和發卡給王白石的感覺就像是兩條內部裝著相同磁極的鯰魚，想要將它們擠在一起，可是他們不光表麵有沒任何著力點，而且還是兩個排斥的實體。
王白石搖頭淺笑，望著【刺痛指環】和發卡上的繁複花紋、符號和標識，發現自己忽略了一點，這也是胡寬給自己的機械和物品中，那種特殊的美感的來源——“鑲嵌”。
是現實世界的物體和超脫於現實世界的超能力特質之間完美的嵌合。
隻有凹凸對應的鑲嵌，才能讓超能力特質牢牢呆在現實物體上，而鑲嵌的“榫卯”就是物體上的繁複符號。
這些神秘符號恐怕隻有地精的記憶中才有吧？
想想也對，如果除了地精之外的魔獸都能輕鬆地將自己的能力賦予一個物體，製成超能力物品的話，那地精恐怕在先前的那個世界的地位恐怕就像哥布林一樣做苦力了，而非是操縱儀式的祭祀者和鍛造高科技武器的機械師了。
如此看來，地精這個種族的實力很可能被低估了...
王白石想罷，推開房門，見到一個地精神色有些慌張地經過自己門口，忙將他叫住道：
“等一下！”
“啊？我，我就是路過...”
王白石見這隻地精有些麵熟，腦海中傳來羅丹心的聲音：
“【瑕疵透鏡】記錄過他的容貌，是上次給我們換鍾表的那隻地精...”
“你叫韓陽對吧？”
“啊，對。”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做小月的花仙精靈，前幾天迴了二十五區，現在不知道有沒有迴來？可不可以把她叫過來？”
韓陽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語氣中透著些怨恨和發狠，道：
“好，我這就去找她！”
王白石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從上官楠和張鳳兒的記憶中他知道，磐石大廈中，負責服務的工作人員都是有職工宿舍的，雖然男女不同住，但是隔得也並不遠，他們內部消息應該是互通的。
半晌，小月從走廊拐了出來，那隻叫做韓陽的地精卻不知道去了哪裏。
“小月，這幾天迴家休息得還好嗎？”王白石臉上擠出笑容，小月是一個漂亮可愛的花仙精靈，想要對她保持微笑並不是一件難事。
“好呀！我這幾天在家過的很好呀！”
小月似乎比之前更加活潑，好像完全不記得格羅加爾對她的手機的暴行。
有那麽一刹那王白石都在考慮這隻發卡到底還要不要送出去，她好不容易將那件事忘記，自己這樣會不會算是舊事重提揭傷疤...
“那天我冷靜了一下，感覺自己做的很不對，所以，你能不能把這個收下，就當是接受我的道歉。”
小月臉上燦爛的笑容凝固了一兩秒，如是在讀取這腦中某一部分陌生的記憶，隨後綻放出更燦爛的笑容道：
“哦，那件事啊，我早就忘記了，沒事的！”
說著，接過王白石遞過去的發卡，別在頭側：
“好看嗎？”
王白石心中卻有一陣陣寒涼升起，這個小月像是，像是變了一個人...
之前雖然大大咧咧很活潑可愛，但絕不是一個這麽大方成熟識大體的姑娘...
她可能會耍小脾氣不來見自己，也可能會依舊生著氣但是見到發卡如此驚豔好看，嘟著嘴巴別別扭扭將發卡收下...
但現在這種表現讓王白石有點心虛...她不會是讓自己放鬆警惕，然後想什麽主意害自己吧...
我有【紫霧透鏡】可以預見到導致自己死亡的決策，像在飯菜裏下致死毒藥這種事情可以提前規避...
不過她要是處於報複的目的放些其他慢慢折磨我的東西我也受不了啊...
王白石忽然感覺自己是不是電視劇看得太多了？也許人家小月就是迴家之後，被家人開導，變得成熟了呢？
正和小月在門口聊天，王白石忽然感覺大腦有些恍惚眩暈，心中有些惡寒——
壞了...她的報複這就來了？！？
轉而聽到耳畔傳來江小池的聲音：
“白石...”
“王白石...”
“出事了...”
“你們誌願小隊中有人死了...”
托夢儀式？
江小池和蔣金金在郊外溝通自己的托夢儀式？
“小月，你去忙吧，我們迴頭再聊。”
“這發卡真的很適合你。”
“謝謝，今天真開心，我先去了哈。”
幾句寒暄過後，王白石重新迴到房間中，鎖門，拉窗簾，將上午明媚的春日擋在外麵。
與此同時，腦中依舊層層疊疊地出現江小池的唿喊聲。
雖然據蔣金金介紹和自己的經驗直覺，托夢儀式如果沒有及時接收的話，會形成類似記憶碎片的東西保存在腦中世界，類似於直播之後的錄播，也可以完整呈現托夢的內容。
但是，江小池話語中的焦急語氣讓王白石等不及在晚上再去看了。
在這虛幻的唿喊聲中，王白石聽到了一條不敢置信的聲音——
“白石...”
“賴小正和楚萌萌死了...”
什麽？！？
楚萌萌和賴小正死了？！？
等等，先冷靜，冷靜...
之前穆雨也“死”過，最後才發現那是自己對形勢的誤判而已，這次也很有可能是這樣...
上次的托夢儀式是在不到一周前，那次記憶信息的傳輸雖然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打斷了，雖然夢中江小池目睹了楚萌萌和賴小正於二十五誌願小隊隊員化身成的兩隻骷髏傀儡和一隻魅影骷髏苦戰重傷，可是在最後關頭，明明是楚萌萌將重傷的賴小正治好，重新迴到了皮卡車中啊...
是因為“打斷托夢儀式”的東西將楚萌萌和賴小正殺死的嗎？
也不對...
“打斷托夢儀式”的東西影響的是江小池和蔣金金，和已經駕駛皮卡車往江北市中趕迴來的楚、賴二人有什麽關心？
再者說，既然蔣金金和江小池這次又給自己托夢，這說明他們江、蔣二人到現在這個時間節點還活著...
郊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王白石啟動【刺痛指環】的【催眠】效果，時間設定大概三四個小時，最後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視野中是一片青蔥的綠色樹葉，眼前是漸漸遠去的皮卡車，而身旁的樹幹上，綁著一隻地精。
待到皮卡車走遠，江小池才鬆開蔣金金身上的麻線。
“你是通緝犯，我又不是，為什麽不讓我和他們離開？！？”
從樹上緩了半天才慢慢嚐試著爬下來的蔣金金質問道。
“你不是說好要呆在我身邊嗎？”
躲在江小池身體中的王白石感受到一絲奇怪的情感，隨後江小池又道：
“再說了，我還需要你做一件事。”
“什麽事？”
“你忘記了？上次占卜儀式中，‘全知全能的神’降下的啟示是什麽？”江小池問道。
“我當然記得，不是說，隻要你能遵循‘聽從王白石命令’的行為準則，就可以實現‘親手讓上官楠死於痛苦’這個結果。”蔣金金答道。
這兩人的對話也讓王白石迴想起了那天的事情，他腦海中隻隱約還記得江小池必須要聽自己的這件事，但是有意無意地忽略了這件事會達成的結果——“江小池讓上官楠死於痛苦”。
如果這事放在之前的話，王白石並不會上心，因為上官楠對他來說就是一個貪慕虛榮，出賣肉體，同時又對多重意識者不懷好心的人。
可是如今讀取了上官楠和張鳳兒的記憶之後，王白石對於她的評價雖然不能說貼上了“好人”的標簽，但是至少是一個“待定”的偏好的角色。
還有這件事啊...
到時候如何阻止江小池殺死上官楠這還是一件勞神費心的事情...
王白石心中暗自思忖，江小池又開口道：
“對啊，正是因為這樣，我必須要聽王白石要求我做的事情。”
“他讓我在郊外尋找紫霧的下落，如果有了線索就告訴他。”
“當時你也在場，你說你可以用托夢儀式幫助我們在郊外和江北市之間建立聯係。”
蔣金金長長歎了口氣，看來自己是迴不去江北市了...
不過這樣也好，在祈禱“全知全能的神”的時候，自己也將本身一部分利益和江小池這個目的的實現所綁定...
“好，我幫你舉行儀式。”
“托夢儀式。”
“讓你將剛剛的所見所聞告訴王白石。”
江小池攔住道：
“王白石臨走的時候說過，托夢儀式不能再祈求紫霧，也就是‘全知全能的神’了，你要換一個。”
聽到江小池說這話，王白石鬆了口氣——
他們沒有再次舉行那種閃電意識，沒有再次給死物注入能量，否者江北市要對付的就不止一個骷髏巫妖了...
“真麻煩，讓我查查有什麽辦法。”蔣金金嘟囔了一句，“你要幫我個忙。”
“幫我挖個坑，然後摘些樹葉。”
貓頭鷹狀態下的縫合怪飛上大樹，將大把的樹葉摘下，最後又按照蔣金金的吩咐，在地麵上挖了個深不到半米的土坑。
蔣金金盤腿坐下，一把把將樹葉捧進坑中，用泥土掩埋，隨後雙手按在地麵上，他的深綠色的手臂浮現出金色的細紋，金芒流光順著手臂流淌進去。
半晌，蔣金金抬起手，擦擦汗，道：
“挖出來吧。”
“你剛才在幹嘛？”江小池一邊挖一邊問道。
“我用樹葉造了本書。”
江小池三兩下將坑重新挖開，果然看到裏麵的樹葉盡數不見，卻有一本裝訂成冊的書，紙頁已經泛黃，表麵寫著五個字——
《褻瀆啟示錄》。
江小池雖然心中困惑，但是卻沒有提出疑問，反而是蔣金金忍不住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這是我很在之前，在變異剛開始的時候就發現的方法。”
“我隻是加速了這些樹葉的枯萎腐爛，最後便出現了一本書，似乎隻要是時間流逝，這種被注視著期待著的事物，總會變成這本書。”
“‘全知全能的神’就是從這本書中找到的。”
在一旁觀察的江小池沒有注意這些，她隻想盡快完成王白石交給自己的任務，可以她視角觀察的王白石卻對紫霧和“全知全能的神”有足夠的重視，並記下了這本書的名字——
《褻瀆啟示錄》。
王白石沒有立刻找到小月，將發卡交給小月，而是先將它拿迴屋中研究一番。
使用之前對【刺痛指環】的操作，王白石不出所料地也在發卡中提取出了胡寬灌入的超能力特質。
【閃光】和【愉悅】。
【閃光】效果可以讓發卡如同轉動的鑽石般散發出耀眼的光輝，而【愉悅】效果可以讓人的心情稍稍愉悅一些。
這都是在戰鬥中用不到的一些超能力效果，但是如果當做賠禮送給女孩子的話，應該會有很好的效果。
不過，也不知道那個叫做小月的花仙精靈有沒有男朋友，我可不想像金霄那樣...
“阿嚏！”獸人並沒有在意門外傳來一個噴嚏聲。
王白石往手掌中托著的這個平淡無奇的發卡中，重新鑲嵌了【閃光】和【愉悅】，讓它重新煥發了光彩。
嗯...王白石忽然想到一個惡趣味，如果將【刺痛】也鑲嵌過去會怎麽樣？小月會不會走到半路，向羅丹心一樣痛的跳起來咬人？
這給了王白石一個新的思路和，雖然最後呈現給小月的禮物不會是這樣，畢竟自己是為了賠禮取悅小月而非再次惹哭她，但是王白石還是想試一試，可不可以將這些超能力特質按照自己的意願重新排列組合。
王白石閉上眼睛將左手小指上【刺痛指環】的超能力特質投射到腦中世界，之後又在那個“環狀水母”中將【刺痛】分離出來，呈現於左手手掌。
被分離出的【刺痛】是一個更薄更細的圓環，王白石將左手中的東西按在右手的發卡上。
超能力特質並沒有揉入進去。
如果說之前【閃光】和【愉悅】融入發卡的過程，就像是將兩個肥皂泡挨在一起，經過一番角度的調整他們會自動合而為一，成為一個更大的肥皂泡。
那麽【刺痛】和發卡給王白石的感覺就像是兩條內部裝著相同磁極的鯰魚，想要將它們擠在一起，可是他們不光表麵有沒任何著力點，而且還是兩個排斥的實體。
王白石搖頭淺笑，望著【刺痛指環】和發卡上的繁複花紋、符號和標識，發現自己忽略了一點，這也是胡寬給自己的機械和物品中，那種特殊的美感的來源——“鑲嵌”。
是現實世界的物體和超脫於現實世界的超能力特質之間完美的嵌合。
隻有凹凸對應的鑲嵌，才能讓超能力特質牢牢呆在現實物體上，而鑲嵌的“榫卯”就是物體上的繁複符號。
這些神秘符號恐怕隻有地精的記憶中才有吧？
想想也對，如果除了地精之外的魔獸都能輕鬆地將自己的能力賦予一個物體，製成超能力物品的話，那地精恐怕在先前的那個世界的地位恐怕就像哥布林一樣做苦力了，而非是操縱儀式的祭祀者和鍛造高科技武器的機械師了。
如此看來，地精這個種族的實力很可能被低估了...
王白石想罷，推開房門，見到一個地精神色有些慌張地經過自己門口，忙將他叫住道：
“等一下！”
“啊？我，我就是路過...”
王白石見這隻地精有些麵熟，腦海中傳來羅丹心的聲音：
“【瑕疵透鏡】記錄過他的容貌，是上次給我們換鍾表的那隻地精...”
“你叫韓陽對吧？”
“啊，對。”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做小月的花仙精靈，前幾天迴了二十五區，現在不知道有沒有迴來？可不可以把她叫過來？”
韓陽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語氣中透著些怨恨和發狠，道：
“好，我這就去找她！”
王白石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從上官楠和張鳳兒的記憶中他知道，磐石大廈中，負責服務的工作人員都是有職工宿舍的，雖然男女不同住，但是隔得也並不遠，他們內部消息應該是互通的。
半晌，小月從走廊拐了出來，那隻叫做韓陽的地精卻不知道去了哪裏。
“小月，這幾天迴家休息得還好嗎？”王白石臉上擠出笑容，小月是一個漂亮可愛的花仙精靈，想要對她保持微笑並不是一件難事。
“好呀！我這幾天在家過的很好呀！”
小月似乎比之前更加活潑，好像完全不記得格羅加爾對她的手機的暴行。
有那麽一刹那王白石都在考慮這隻發卡到底還要不要送出去，她好不容易將那件事忘記，自己這樣會不會算是舊事重提揭傷疤...
“那天我冷靜了一下，感覺自己做的很不對，所以，你能不能把這個收下，就當是接受我的道歉。”
小月臉上燦爛的笑容凝固了一兩秒，如是在讀取這腦中某一部分陌生的記憶，隨後綻放出更燦爛的笑容道：
“哦，那件事啊，我早就忘記了，沒事的！”
說著，接過王白石遞過去的發卡，別在頭側：
“好看嗎？”
王白石心中卻有一陣陣寒涼升起，這個小月像是，像是變了一個人...
之前雖然大大咧咧很活潑可愛，但絕不是一個這麽大方成熟識大體的姑娘...
她可能會耍小脾氣不來見自己，也可能會依舊生著氣但是見到發卡如此驚豔好看，嘟著嘴巴別別扭扭將發卡收下...
但現在這種表現讓王白石有點心虛...她不會是讓自己放鬆警惕，然後想什麽主意害自己吧...
我有【紫霧透鏡】可以預見到導致自己死亡的決策，像在飯菜裏下致死毒藥這種事情可以提前規避...
不過她要是處於報複的目的放些其他慢慢折磨我的東西我也受不了啊...
王白石忽然感覺自己是不是電視劇看得太多了？也許人家小月就是迴家之後，被家人開導，變得成熟了呢？
正和小月在門口聊天，王白石忽然感覺大腦有些恍惚眩暈，心中有些惡寒——
壞了...她的報複這就來了？！？
轉而聽到耳畔傳來江小池的聲音：
“白石...”
“王白石...”
“出事了...”
“你們誌願小隊中有人死了...”
托夢儀式？
江小池和蔣金金在郊外溝通自己的托夢儀式？
“小月，你去忙吧，我們迴頭再聊。”
“這發卡真的很適合你。”
“謝謝，今天真開心，我先去了哈。”
幾句寒暄過後，王白石重新迴到房間中，鎖門，拉窗簾，將上午明媚的春日擋在外麵。
與此同時，腦中依舊層層疊疊地出現江小池的唿喊聲。
雖然據蔣金金介紹和自己的經驗直覺，托夢儀式如果沒有及時接收的話，會形成類似記憶碎片的東西保存在腦中世界，類似於直播之後的錄播，也可以完整呈現托夢的內容。
但是，江小池話語中的焦急語氣讓王白石等不及在晚上再去看了。
在這虛幻的唿喊聲中，王白石聽到了一條不敢置信的聲音——
“白石...”
“賴小正和楚萌萌死了...”
什麽？！？
楚萌萌和賴小正死了？！？
等等，先冷靜，冷靜...
之前穆雨也“死”過，最後才發現那是自己對形勢的誤判而已，這次也很有可能是這樣...
上次的托夢儀式是在不到一周前，那次記憶信息的傳輸雖然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打斷了，雖然夢中江小池目睹了楚萌萌和賴小正於二十五誌願小隊隊員化身成的兩隻骷髏傀儡和一隻魅影骷髏苦戰重傷，可是在最後關頭，明明是楚萌萌將重傷的賴小正治好，重新迴到了皮卡車中啊...
是因為“打斷托夢儀式”的東西將楚萌萌和賴小正殺死的嗎？
也不對...
“打斷托夢儀式”的東西影響的是江小池和蔣金金，和已經駕駛皮卡車往江北市中趕迴來的楚、賴二人有什麽關心？
再者說，既然蔣金金和江小池這次又給自己托夢，這說明他們江、蔣二人到現在這個時間節點還活著...
郊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王白石啟動【刺痛指環】的【催眠】效果，時間設定大概三四個小時，最後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視野中是一片青蔥的綠色樹葉，眼前是漸漸遠去的皮卡車，而身旁的樹幹上，綁著一隻地精。
待到皮卡車走遠，江小池才鬆開蔣金金身上的麻線。
“你是通緝犯，我又不是，為什麽不讓我和他們離開？！？”
從樹上緩了半天才慢慢嚐試著爬下來的蔣金金質問道。
“你不是說好要呆在我身邊嗎？”
躲在江小池身體中的王白石感受到一絲奇怪的情感，隨後江小池又道：
“再說了，我還需要你做一件事。”
“什麽事？”
“你忘記了？上次占卜儀式中，‘全知全能的神’降下的啟示是什麽？”江小池問道。
“我當然記得，不是說，隻要你能遵循‘聽從王白石命令’的行為準則，就可以實現‘親手讓上官楠死於痛苦’這個結果。”蔣金金答道。
這兩人的對話也讓王白石迴想起了那天的事情，他腦海中隻隱約還記得江小池必須要聽自己的這件事，但是有意無意地忽略了這件事會達成的結果——“江小池讓上官楠死於痛苦”。
如果這事放在之前的話，王白石並不會上心，因為上官楠對他來說就是一個貪慕虛榮，出賣肉體，同時又對多重意識者不懷好心的人。
可是如今讀取了上官楠和張鳳兒的記憶之後，王白石對於她的評價雖然不能說貼上了“好人”的標簽，但是至少是一個“待定”的偏好的角色。
還有這件事啊...
到時候如何阻止江小池殺死上官楠這還是一件勞神費心的事情...
王白石心中暗自思忖，江小池又開口道：
“對啊，正是因為這樣，我必須要聽王白石要求我做的事情。”
“他讓我在郊外尋找紫霧的下落，如果有了線索就告訴他。”
“當時你也在場，你說你可以用托夢儀式幫助我們在郊外和江北市之間建立聯係。”
蔣金金長長歎了口氣，看來自己是迴不去江北市了...
不過這樣也好，在祈禱“全知全能的神”的時候，自己也將本身一部分利益和江小池這個目的的實現所綁定...
“好，我幫你舉行儀式。”
“托夢儀式。”
“讓你將剛剛的所見所聞告訴王白石。”
江小池攔住道：
“王白石臨走的時候說過，托夢儀式不能再祈求紫霧，也就是‘全知全能的神’了，你要換一個。”
聽到江小池說這話，王白石鬆了口氣——
他們沒有再次舉行那種閃電意識，沒有再次給死物注入能量，否者江北市要對付的就不止一個骷髏巫妖了...
“真麻煩，讓我查查有什麽辦法。”蔣金金嘟囔了一句，“你要幫我個忙。”
“幫我挖個坑，然後摘些樹葉。”
貓頭鷹狀態下的縫合怪飛上大樹，將大把的樹葉摘下，最後又按照蔣金金的吩咐，在地麵上挖了個深不到半米的土坑。
蔣金金盤腿坐下，一把把將樹葉捧進坑中，用泥土掩埋，隨後雙手按在地麵上，他的深綠色的手臂浮現出金色的細紋，金芒流光順著手臂流淌進去。
半晌，蔣金金抬起手，擦擦汗，道：
“挖出來吧。”
“你剛才在幹嘛？”江小池一邊挖一邊問道。
“我用樹葉造了本書。”
江小池三兩下將坑重新挖開，果然看到裏麵的樹葉盡數不見，卻有一本裝訂成冊的書，紙頁已經泛黃，表麵寫著五個字——
《褻瀆啟示錄》。
江小池雖然心中困惑，但是卻沒有提出疑問，反而是蔣金金忍不住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這是我很在之前，在變異剛開始的時候就發現的方法。”
“我隻是加速了這些樹葉的枯萎腐爛，最後便出現了一本書，似乎隻要是時間流逝，這種被注視著期待著的事物，總會變成這本書。”
“‘全知全能的神’就是從這本書中找到的。”
在一旁觀察的江小池沒有注意這些，她隻想盡快完成王白石交給自己的任務，可以她視角觀察的王白石卻對紫霧和“全知全能的神”有足夠的重視，並記下了這本書的名字——
《褻瀆啟示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