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漢子人頭滾迴客棧,客棧中還醒著的人,立刻戒備了起來。


    門外這是來了個怎樣的兇神惡煞,竟然抬手間取人性命。


    醒著的人,無不人人自危,已經睡著了的人,則被醒著的同伴用力的搖著。


    紅袍客步慈見自己要殺的人死了,眉頭一皺,衝著門外的人吼到:“哪個不開眼的,我想殺的人,也敢動。”


    殺人兇手走進了客棧,一身白衣一塵不染,單手反握著的劍上,也不見一絲血。


    他進到客棧之後,環視一周,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麽。


    步慈被對方無視,心頭火起。


    “你是聾了還是瞎子,看不到我步慈在此?”


    步慈那高瘦的身形,寬大的紅袍,隨著他這一聲吼,明顯抖動。顯然是已經氣到了極點。


    但他卻隻是叫囂,並未動手。


    白小平看著他這般動作,譏笑道:“你還有些腦子,知道打不過,就隻敢在那叫。”


    白小平這話,直接點破了紅袍客步慈的色厲內荏。


    步慈不敢與白衣劍客動手,卻不怕白小平,一個大步過來,就要給白小平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白小平也不怕他,自己身邊躺著的,哪個都比他厲害。


    “你若殺他,我就殺你。”


    白衣劍客的語氣平靜而清晰。


    “你...”


    步慈的手僵在了當場,而後慢慢迴頭怒視著白衣劍客:“你知道我是誰嗎?步天城聽沒聽說過?”


    他搬出了自己的來曆背景。


    白衣劍客搖頭:“沒有。”


    他迴答的誠實,但在步慈的眼裏,這就是挑釁。


    “好好好...”


    步慈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而後怒極反笑。


    “好,我步家名號太小,入不了你的眼,有種就給我等著。”


    步慈說著,挪步到了客棧門口。


    那白衣劍客,一副任他去留的樣子,絲毫不放在心上。自顧自的在大堂內走動著,看看這個,瞅瞅那個。


    到了門口的步慈,心中有了些底氣,他並未立刻離去,而是麵向門內,問著白衣劍客:“有膽就說出你的名字。”


    白衣劍客繼續四下查看著眾人,不耐煩道:“要走就走,囉嗦。”


    步慈第一次被評價‘囉嗦’,他恨恨道:


    “我當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不過是個藏頭藏尾,不敢說出自己姓名的鼠輩。”


    說完這話,步慈轉身就走。


    白衣劍客將手中劍隨手一擲,這一擲,看上去力道不大,但卻將客棧的牆壁洞穿。


    牆壁的另一麵,步慈不可置信的看著斜向裏插入自己身體的劍,撲通一聲,栽倒在地。而後,白光一閃,消失不見。


    白衣劍客漫步而去,拿迴了自己的劍。


    重新迴到客棧的他,更讓人心中生出無邊恐懼了。


    連步家的人都敢殺!


    當然,也有不怕的。


    白小平小聲羨慕道:“這家夥夠厲害的,隨手一劍,就紮死了個王境。”


    胡大海低聲問向方世玉:“你能做到嗎?”


    方世玉搖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白衣劍客。


    做著相同動作的,還有王林。


    “這人麵生的很,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白小平滿不在乎到:“管他呢,他找他的人,我們睡我們的覺。”


    嘩啦!


    一副畫卷在那白衣劍客手中展開。


    “這個人,你見過嗎?”


    他問著店夥計。


    夥計心中咯噔一聲。


    這畫像上的人,不就是與是非王一道來的那個嗎!


    “喲,少俠,小的就是個店夥計,每天就是低頭伺候人。這客棧每天迎來送往的,少說兩百來位,我這笨腦子,根本記不住啊!”


    白衣劍客並不氣餒,拿著畫卷又問掌櫃。


    “這畫像上的人,你見過嗎?”


    掌櫃雖然在櫃台後麵,但眼力非凡,剛才就已經瞧清楚了這畫像,更是與夥計一樣,認出了畫像上的人,就是與是非王一道的胡大海。


    “少俠,剛才夥計也說了,我們這裏客人多,我每天都窩在這櫃台後麵,忙著算賬收錢,還不如夥計呢。”


    掌櫃說完這句,又接一句。


    “不過這銀盔銀甲用銀錘的人,前幾天的確來過幾個,可都早就走了。”


    白衣劍客聽了,搖頭:“我隻問今天。”


    掌櫃賠笑:“今天還真沒見過。”


    另一邊,聽了掌櫃的剛才話的胡大海四人心頭都是一震。


    銀盔銀甲用銀錘,這不就是胡大海嗎。


    虧著胡大海在睡覺前,將秘銀甲胄脫了下來,裹在了一個包袱裏。


    這白衣劍客找胡大海做什麽?


    不等幾人多想,白衣劍客自己說了出來。


    “我受友之托,找他報仇。你若是沒見過他,就帶我將你們這裏的客房,挨個...”


    後麵的話,已經不需要聽了。


    是來尋仇的。


    隻是幫誰來尋仇的,胡大海心裏多少有番計較。


    自己幹掉過的最有分量的人,就是雲起了。


    對方那一劍,漫不經心間,就洞穿了客棧牆壁,更是精準的判斷了屋外步慈的動向,做到一擊斃命。


    這手段,方世玉都做不到,隻能說明,對方的實力,遠在方世玉之上。


    帝境!


    胡大海猜測,這人,應該是雲霸的手下,專門派來殺自己的。


    看來對方這次是動真格的了,自己選擇盡快去往朝天宗,是個明智的選擇。


    畫麵拉迴,那掌櫃的一臉為難。


    “少俠,我們是做生意的,這要是打擾了客人休息,傳將出去,以後這生意還怎麽做啊?”


    白衣劍客非常講理:“你不做,現在就死。”


    “啊!?”


    掌櫃雙腿一軟,癱坐在了櫃台後麵。


    夥計那邊也沒好多事,雙腿哆哆嗦嗦的靠在櫃台旁。


    這兩人這番表現,一半是演,一半是真的怕。


    抬手間斬殺兩名王境高手,是非王都做不到。


    “少俠,我...”


    “嗯?”


    白衣劍客那淩厲的眼神,射向掌櫃的。


    “我...我答應你。”


    掌櫃說完這話,身子卻是起不來。朝著一旁的夥計吩咐到:“你帶這位少俠去吧。”


    夥計一臉哭相,臉上寫滿了不情願。可又有什麽辦法!


    他端了一個燭台,拚盡全力的讓自己的雙腿不哆嗦,而後跌跌撞撞的,引著這白衣劍客,朝客房走去。


    另一邊,胡大海幾人心中都是同一個想法。文言文的說法叫: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通俗點的說法:快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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